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世代术士 三三小说网【333books.com】”查找最新章节!
大伟在医院里死了?怎么回事?还有警察上吊又是什么鬼?我既惊讶又疑问,忽然想起另一个女孩来,赶紧问道:“那小敏呢?她怎么样了?”
“她还好,只是精神上接受不了,我怕她会神经错乱。”王昊说。
“大伟是……”
“我想是因为他的阴阳眼还没合上,”方庸往沙发上一躺,又嫌书包碍着他的腰,就把书包抽了出来,扔在地上,他继续说:“牛泪还在他眼里发挥效果,结果去了医院,被医院里的鬼弄死了。”
医院里的鬼各种各样的都有,有些极其阴毒,要是他在医院里被鬼弄死了,我倒是能理解,我看着他,问道:“那那个警察又是怎么一回事?”
方庸把额头靠在沙发沿,呆呆的望着地面,王昊看样子也不打算回答我,他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两杯水。
“那警察又是怎么回事?”我又重新问道。
王昊把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小黑哥跟楼婷,说:“我们也不清楚,听说他到那栋楼后,回去直嚷说见到鬼了,半夜三更就上吊自杀了。”
“我看,这肯定是鬼下的降头。”方庸头也不抬地说。“那地方阴森森的,寸草不生,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果然,那几个臭小鬼看起来柔柔软软的,原来心思都往暗地里打。”
他停了下,扭了扭身体,又继续说道:“我看事情还没完,那些进去过病楼里的,迟早还得遭到她们毒手。”
“你打算怎么做?”小黑哥开口问。他朝我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继而说道:“总不能由着鬼在这样下去吧!除了小敏还在班导跟好几条人命呢。”
“是啊,总得想想办法才行啊。”楼婷帮腔说。
王昊撇了她一眼,无奈地说:“办法我们早就想好了,很简单,今晚过去把他们收了就是。”
王昊想装出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可偏偏总是言不由衷,眼睛就老往她那处瞄。
楼婷倒是毫不尴尬,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落落大方,我倒奇了怪他们俩之间发生什么了。
“那你们今晚还要再去病楼吗?”楼婷看着我问。
其实她应该问王昊或者方庸才对,问我我那里知道啊。
我没法回答他,方庸便替我回答了,他掉过头,看着她说:“是啊,今晚再去一趟。”
“要我跟你们一起去吗?”我问。收几个鬼应该不用我跟着去了吧,说实在的,我有点累。
他们俩倒是很惊讶,王昊几乎是愣住了,样子像被雷劈过一样,他说:“天要下红雨了吗?”
“我只是不想陪你们过这种家家游戏而已。”我说。“再说对付两三个鬼不用我出手吧。”
“不用,你就在家呆着吧。”方庸埋着头闷闷地说。他忽然又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问道:“你今晚有什么事吗?”
我忍不住笑了,我在广东没几个朋友,他想必是以为我又要去外面喝酒了,人一旦喝醉了就容易出事,而我喝醉,就容易跟鬼搭扯,色鬼也是色,无论如何他还是介意的。
我想我得让他安心,但我又不想怎么做,于是笑道:“应该……没什么事吧。”
“犹犹豫豫,是有还是没有?”
我耸耸肩,看着他气馁的捶打沙发上的抱枕,恼怒的抓挠头发,哀怨地看着我,但我还是决定闷一回葫芦。
男女谈恋爱,女方要是直白得没有点悬念,很快两人的关系就会厌倦的,男人却刚好相反,要是藏藏掖掖的,反而会早早结束。我深知这个道理,偶尔也得让他着急着急。
我看的小黑哥跟楼婷也过来了,便问他们道:“你们俩也要跟着去吗?”
小黑哥一怔,疲倦地笑了笑,说:“不,我们不去,是因为听说大伟也死了,有点不安。”
“我呆会带他们到我家去,让老爸给他们驱驱邪。”王昊说,他又看着方庸说:“今晚十点铁门前集合怎么样?”
“好。”方庸点头道。
“今晚不知要弄到什么时候,你要不先去睡一觉吧。”我说。
方庸半眯着眼,更加猜忌了。
“说的也是,我也打算回来睡一觉,那个你们俩,要不我们先过去?”王昊看着楼婷跟小黑哥说。
他俩点点头,于是王昊收拾点细软,就带着他们离开了。我想小黑哥跟楼婷真的是给前一次经历吓坏了。明明都没参与过这件事,却疑神疑鬼害怕得睡不着觉,否则,又怎么会要求王昊带他们回家去呢。
我送他们出门,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方庸靠在自己的房门前盯着我,他看起来就像特意的一样,双手抱胸,身体半倚着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走过去问道:“还不去睡?站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他淡淡地说。
“等我做什么?我又不困。”我说,耳根子烫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把房门打开。我曾经偷偷看过他的房间,里面画满了红色的符号咒语,那次偷窥使得我对他的房子心驰向往。然而这次他大开门户欢迎我进去,我反而有些害怕了。
“下次吧。”我说,一边移步走开,一边说:“你今晚还有事呢,赶紧去睡觉去。”
他很无奈地转过身,失望至极地看着我,可怜兮兮地说:“我一个人睡不着。”
“得了吧你,以前不是自己睡过来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他诚恳的神情,真诚的眼眸,无不在勾引你。
方庸本身就具有引诱人的能力,尤其是对我这种深闺“怨妇”,他身材高挑,相貌姣好,虽说我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但也常常被美色所诱惑,为此,我只能早早远离他。
我瞅中空隙,就往自己房间跑去,然而才跑半步,就被他拦腰揽住。
“来吧小娘子~”他故意痞里痞气地说,同时手臂手紧,把我抬了起来。
我挣扎着推开他,两条腿不断的晃着,眼睁睁地看着地远走越远,门离我越来越近,不一会他就把我抱到他房间里去了。
他的房间和我的几乎一样,不同的是我的一边书架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书,挤得满满的,而他的空空如也,只放了一些零食,饮料跟一些红绳还有他的匕首。
东西不多,他也放得整整齐齐的,床边的书桌列着几本教科书,一个玻璃杯放在台灯旁边,桌沿又放了一个黑色的小时钟,也是极其简单。
我躲在他床角,心脏砰砰砰的跳着,似乎要从心脏里冲出来般,我看着他把门关上,转身嘿嘿地看着我。
“你……你……你要干嘛!”他的眼神火辣辣的,我忍不住拉过他的被子,往身上盖,似乎这样做就能增加点防护一样。
他的被子香喷喷的,方庸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被子应该是天天晒的。让我惊奇的是,当初我偷窥看到的那些红色的符文印号全都不见了,墙壁却有重新粉刷过的痕迹,牙黄与白突兀而明显具有区别,看来他早就把那些东西涂抹掉了。
他扑腾一下倒在床上,扑到我身边,抬起头嘻嘻地笑,翻了个身又抓住我的手,捏在手里边玩边说道:“没啊,我还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能做,赶紧下去睡觉。”我说。
“我这不就在睡了吗!”他又翻过身,忽然挺起腰来靠近我,嘻嘻笑着说:“亲我一下。”
他稚嫩的样子使我不自觉的亲了他,而后,我就开始后悔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方庸已经离开了,我眯着眼睛又睡了一会,再次醒来却是被恶醒的,抬头看看时间,秒针滴答滴答的走,指针却指着八的位置,已经八点多了,怪不得我饿了。
我从他床上起来,跑到他的洗手间里洗了个澡,又拿了他的衣服穿上,就到自己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房子静悄悄的,我竟然有些不习惯。
感觉有点落寞,我把方庸早就准备好的食物吃下肚,就到楼下去,在房间里我慎得慌,总觉得心里好像丢了点什么一样。
木甲跟金乙依旧在楼下站着,我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要出门,却被木甲拦住,他说:“方庸让我看着你,让你今晚别出门。”
我一听这话火大了,什么情况,敢情现在我去那都得他管了吗!而且既然不让我出门,干嘛不自己跟我说,他又不是没有时间,王昊明明约他的是十点,又没叫他那么早去。
我很是生气,执意要走,木甲也没拦着我,他只是传达一下方庸的语话而已。
我气鼓鼓地走出门,才走没两步就又感觉怪怪的,便走了回去,落寞地坐在门口。
今晚的月亮真漂亮,最近几天天上好像天天挂着月亮,星星们都放假回家睡觉了吗?这周围好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林子里虫子的鸣叫声,月光把眼前的空地照得发亮,我在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你不出去了?”木甲走过来问。
他走路没有声音,几乎是飘着过来的,他是鬼,我不会发出声音。
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等他坐下后才说道:“嗯,今晚不想出去了。”
“想喝酒吗?”
“不想。”今夜我什么也不想做,我怕我是害了相思病了。
“好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他面无表情地说。
鬼差总是不苟言笑,让人感觉跟他们说话就像跟木头说话一样,而他们的话里又没有跌宕起伏的语气与温度,所以你也感觉不出他们的喜怒哀乐。
我过了好久才开口跟他说话,我问道:“你在这多久了?”
“好久了,自从我死了以后,没过多久就跟上王大师了。”他也像我一样,看着地面上的光,说:“可惜的是王大师后来转世投胎了,而我却留了下来。不过我倒是没有觉得遗憾,现在这种活着的方式也挺好的。”
他今晚也像打开话匣子一样,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他又继续说道:“我活着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很长,怎么也过不完。等我死了才发现生命很短,比起我们无尽的时间,你们的一生算不了什么。”
他看着我,发现我没在看他,于是又转过脸看着地面,说:“我活着的时候是个兵,死了也是个兵,对于这一点,我倒是挺满足的。人还是得有些理想,我发现你们现在的人跟我们以前大不一样了,你们现在更加的……更加的……”
“开放?”我说。
“对,开放,就像你,女孩子家家,怎能饮酒呢,还三更半夜不回家,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你就得浸猪笼了,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青楼女子都没有你这么放荡,还随随便便的就跟男人搭讪,你……”
他说得起劲,我听着听着,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啊,怎么感觉他像在骂我一样。我连忙打断他,说:“停!咱们换个话题。”
“换个话题?”他疑惑地问。
“对。”我点点头,再让他说下去,我就成了不三不四,无德无良的女人了。
“换什么话题?”
我偏头想了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你在这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他们学校里发生过的一切吧。”
“嗯,我知道,我还是看着那座学校成长起来的。”他说。
“那你知道那栋被火烧了的大楼吗?”我问。
“知道。”
“它是怎么烧起来的?当时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战争,都是战争惹的祸,里面太多人了,空投又投到那里,好多人都跑了,只剩下一些跑不动的,病重的。”他说。
“然后呢?”我问,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你能给我讲一下吗?”
他狐疑地看着我,审量以后点点头,说:“那几年经常暴动,战争,空袭警报随时随处可听,人们都躲在防空洞里不敢出来,但那些在医院治疗的,受伤的跑不动的,却只能挤在医院里。”
“那时的医院并不多,里面更多的是被士兵霸满了,有一些学校的房子空着,也被拿来当医院用,他们学校也一样。”
“那栋着火的大楼是刚建好的,还没有定好它的位置,于是被用作护理院使用了好久,后来炮火严重,打到内地来了,就连医院里的人都跑了,剩下不走的,都是些走不动的,些快死了的。”
“整座学校成了死校,医院里的人没有人照顾,病人们相互扶持着,倒也勉强能活下来,可是后来敌人上岸了,而他们正好找了这座学校作为根据地,驻扎在里面。”
我聚精会神的听他说,木甲说的波澜不兴,他一点我不适合讲故事。
“那时广东的人都跑了一半,学校里就更不用说了,人都跑光了,医院里的门整日锁闭着,也没人知道里面还有活人。”
“后来敌人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了里面有幸存者,进去一看,全是些老弱病残,他们看到半病的士兵,就用枪打死,人在他们面前就像蝼蚁一样,小孩被当成沙包踢下楼,大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时医院里还住了一位漂亮的得了肺病的姑娘,听说人长得很美,他们把她藏得紧紧的,不让她出来,可是那个被踢下楼死了的小孩,却是她的。”
“敌人发现了她,整个团都传遍了,一个团的兵都笑了,后来,医院就着火了,把里面的人全都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