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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黑沙子

世代术士 大水淼 7862 2022-05-0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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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奇怪了,我们怎么会这样?”过了一会,周洁才半梦半醒的说。

  “不知中了什么邪?”王昊挠着头说。

  我们从进来到这里面到现在,寸步不离这个地方,进来也不过一个多小时,没碰到人,也没碰到任何什么东西,怎么会忽然就中邪了呢。

  我鼻血直流不止,躺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天空跟大地一个模样,云朵灰黑灰黑的,阳光聚集了所以的亮点,刺痛我的眼睛,黑色的沙子又干又燥,却出奇的有些凉凉,躺在上面就像夏日躺在海面上一样。

  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轰隆隆的车子行动的声音从地表传来,声源来自我们正后方,我抬起手往后指,说:“车来了。”

  “哦,是他们!”周洁站了起来,她跑了过去,把地上的沙子都扬了起来。

  没一会,车子就开到我们身边,他们三并肩走了过来,方庸走到我面前俯瞰我道:“你干嘛呢?才一会儿没见你而已,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小洁打的。”我说。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又说道:“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这地方那都不对劲。”方庸说,他坐了下来,仔细的摸着我的脸。

  “真的很不对劲。”我说。

  “嗯嗯。”他点点头。

  “我们都发疯了。”我又说道:“大家呆在一起,突然就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事情吵起架来,而且越吵越凶,接着就打起来了。”

  “我听小洁说了。”方庸柔和地说到。

  “连蚩古都疯了。”我坐起来,盯着他说:“连蚩古都出问题了,我也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觉得很奇怪。”他笑下。

  炑十墓走过来,蹲下身说:“你说你们没离开过这个地方,然后大家就都发疯了对吗?”

  “嗯。”我点了下头,鼻痛让我头也痛了。

  “也许是空气的问题。”炑十墓说,他看了四周一圈,说道:“我们还是先上车吧。”

  “我扶你。”方庸说。

  “不用,我自己走。”我气闷地说,我感觉他们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车子漫无目的在黑沙子上行走,就像在沙漠中行走一样,阳光依旧很刺眼,而且没有要下落的迹象,空气依旧很潮湿,车窗摇了一半,微风从窗外将潮湿的空气吹进车里。

  “我觉得不是空气的问题。”我说。空气中有一丝丝邪气,很容易感受到,然而我并不觉得是那丝邪气使我们变成那副模样的。

  “你鼻子还痛不?”方庸关切的靠近我问。

  我瞪着他,他想转移话题,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加重语气再一次说道:“我觉得不是空气的问题。”

  他很无奈地撇了撇嘴,问:“那你觉得是什么问题。”

  什么的问题,这里除了阳光,空气,沙子,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沙子!也有可能是阳光!总之不一定是空气的问题!”我重口气说。

  方庸叹了口气,温柔的看着我,道:“不管是什么引发的问题,你发现没有,你列举的东西,都是这里铺天盖地的东西,空气、沙子、阳光那一个不是我们呆在这里会遇到的!”

  “你想说什么?”我生气地问。

  “我说,与其找出是那里出问题,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他说。

  “没找到问题所在,怎么应对!”我叫道。

  “你说蚩古也变了,说明这种东西不仅能够影响活人,还能影响死人,而且从你们的反正来看,你们的脑袋是受影响最大的地方,综合起来,只有一种可能性能够产生这样的效果。”他眯眯一笑,盯着我的鼻子看,又说道:“咒术,这是个受到诅咒的地方,你们应该是做了什么事把咒术触发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我嘲弄的微微一笑,“那你说我们是做了什么事?”

  “吵架,较真,总之就是会让自己生气的事。”他说:“咒术不一定要碰到某种符咒才会灵验,也许这是一块诅咒之地,凡是心情不佳的人都会受到诅咒,就算心情好,它也会蛊惑人。”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盯着他看。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说:“我是刚刚知道的。”

  我气鼓鼓的握住拳头,他立马说:“别生气,一生气就中招了。”

  “我没生气!”我叫道,我怎么会生气呢,这股火气真的来得太让人不爽了,我根本就不想生气的。

  “你鼻血又流出来了,别生气,别生气。”他耐心的哄道,又笑嘻嘻的搂住我。

  我推了他两下,这时,车子突然大急刹,把我们俩一块往前推,我又再一次撞到了鼻子,抬头鼻血哗啦啦的流,还没来得及擦,就听见炑十墓平静地声音中夹着一丝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他把车窗摇了上去,外面突然出现一片沙尘暴,旋风正从我们正面汩汩涌来,犹如狂暴的巨龙般,炑十墓回过神,猛的掉转车头,加快油门往回开。

  然而,他开了一会又停下了,沙尘暴并没有追上来,它像静止一样停了在那里,沙子浑浊的在吹舞,风却不大,风声轻轻像熬药的人往吹凉一碗药一样。

  “搞什么鬼?”炑十墓说。

  方庸帮我又弄凉了水,敷在鼻子上,他笑道:“越来越严重了。”

  “没追过来。”周洁说。

  炑十墓又掉了个头,他慢慢的开,边开边说:“开过去看看,后面那个鼻子受伤的人,自己小心点。”

  他开到风壁前,狂风怒号就在我们面前,却像隔了一层结界一样,我们在里面,风却在外面,可黑色的沙子扑腾扑腾的上下跳动,风轻轻的吹,轻轻的刮过我们坐的车子。

  “我开进去看看。”炑十墓说。

  “等一下!”周洁说。

  她话还没落音,炑十墓已经开车进去了,我们瞬间进入一片黑暗之中,车子在同一时间被风卷了起来,汽车里乱成一团,车子不停的旋转,蚩古从车顶钻进车内,身子横在了车顶,我们左撞右撞,就在掉进一个旋转的封闭过山车里。

  “我以为是结界!”炑十墓大声叫道。

  “我都说了让你等一下了!你发什么疯!”周洁大声叫道。

  然而,现在无论说什么也无计于补了,车子上下左右的旋转,黑沙子扑打车窗噼里啪啦的响,像被人用机关枪扫一样,小汽车时而上升时而下降,把我们往上抛又往下扔,车上的人都晕了,哀声四起。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依旧处于严峻的形式,车门被风吹得摇摇欲坠,车子快要散架了,旋转依旧,风力也没有变弱,视线仍旧很糟糕,车里面的我们无力回天,只能祈祷。

  我们本该惊骇至极,但是每个人竟然都无半点担忧害怕,听天由命的随风飘荡,一个小时过去了,风力依旧,我们被折磨得精疲力尽,却因为一直保持着安全而感到希望。

  在风中大约折腾了半个小时,车子被重重的扔在地上,车胎爆了一个,车子甩出去又滚了好久才停下来,我们竟然还安然无恙地坐在车上,除了有些碰伤,其它并无大碍。

  真是幸运,估计人一辈子也难以在这种情况下逃生,我们却经历了两个小时,终于逃离了沙尘暴,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们这次行动能够化险为夷。

  车子外覆盖满了黑沙子,厚厚一层沙像海藻一样紧紧的吸附着,打开车门费了不少力气,我们陆陆续续的从车里钻出来,车盖顶的东西竟然还在,没有被风吹走,真是神奇。

  面前依旧是一片宽广无垠的沙漠,而我们身后,就是那片奇怪的风尘墙,沙尘暴依旧狂猛,但是离开它一厘米就感受不到它的危险。

  “那是什么鬼东西。”王昊下车后对着沙尘壁,坐在地上无力的说。

  我躺在他旁边,情况糟糕极了,心情又差,鼻子又疼,鼻血从开始流就没有停过,天空依旧黑灰灰的,云很厚的样子,太阳却仍旧很毒辣。

  “可能是这里的某种天气现象。”方庸说,他蹲在我旁边,帮我倒水洗了毛巾,让我捂着鼻子。

  炑十墓跟周洁因为刚才那件事吵了起来,我从没见过这么冲动的炑十墓,他语气凶凶,高腾的怒火把他的脸烧得通红,周洁也不甘示弱,不断的用锐利的语言刺激他,蚩古在他们两人旁边看着,防止他们俩打起来。

  “看来真的就跟你说的一样,在这里得保持平常心。”我虚弱地说。

  方庸开心地笑了下,洋洋得意道:“这里最成熟的人就是我了。”

  “我一直以为最不带脑,最没心没肺的是小昊,没想到是你。”我说。

  他又笑了,看不出喜怒哀乐,但他手法却很温柔,轻轻的抚摸我的额头,抚摸我的头发,我相信他没有生气,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他竟然不受一点影响。

  “你能去揍他们吗?”我问,周洁跟炑十墓吵得我头疼,让我心烦不已。

  方庸站起来,跑了过去,一人给了一拳,过了会,他又跑回来,对我说:“上车吧,十墓要开车走了。”

  他藏不住上扬的嘴角,看着真是得意极了,连炑十墓都变成那样,也不能怪他不得意了。

  “四眼,走了。”他冲王昊说。

  王昊看着沙尘暴看得出奇,听到方庸叫他后慢慢的站起来,我们一块往回走,他又对我们说:“嘿,我刚才好像在沙尘暴里看到个人。”

  “死人吗?”方庸开玩笑地问。

  “不知道。”他说:“他从外面吹过,在风里那样旋转,估计应该也活不了吧。”

  “也许是我们的敌人。”方庸说。

  我们又上车了,周洁羞得不愿坐在副驾驶座,炑十墓也难为情的开着车,他试图想让刚才发生的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脸绷得跟拉伸的橡皮一样紧。

  “唉。”周洁叹了口气,毋庸置疑,这里她火气最大了。

  “怎么了?”方庸好心地问。

  她又叹了口气,算是回答了他。

  我真想打她,让她也尝试一下我的痛苦,不知鼻梁有没有断,反正我的鼻子肯定肿得比小丑的鼻子还要大了。

  “我们要找有水的地方。”方庸忽然对开车的炑十墓说。

  “嗯。”炑十墓冷冷的应了一句。

  “在那找有水的地方,这里跟沙漠一样。”王昊说。车窗的沙子被清理了,露出中间一小块干净的车窗,这就够他往外看了。

  沙子,全都是沙子,沙中混合着土,但沙子还是很多,比泥土多出好几倍,没有植物,河也不知去那寻找,我们在茫茫的沙海里不知该去那里找一块结晶。

  我忽然想起孙寅笠说过的话,就说道:“寅笠说,神雕也会守护着结晶,也许我们应该找找神雕。”

  “神雕是动物,要是它们会栖息在这里,那它们肯定会生活在一个有水的地方,所以只要我们找到水源,就肯定能发现神雕的踪迹。”方庸自信满满的说。

  他仿佛早就把一切的事情想通彻了,在我们变得糊涂的同时,他却变聪明了,一个人能顶我们几个人,这家伙还在不断的偷笑,愉悦的享受着把所有人压在脚底的快感。

  “那么……”炑十墓开口,声音沙哑细小,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开口说话一样。

  “你说什么?”王昊故意大声问。

  “该怎么找到河流呢?”炑十墓心平气和地回答。

  他变得可真快,一下子就从难为情恢复为正常了,我心里偷偷的笑了,想他一定是因为知道王昊故意刺激自己,而自己并不想被嘲弄,反而一下子镇定了。

  王昊被反将了一军,他也不恼,就回头问方庸说:“阿庸,十墓问你呢,该怎么样才能找到河流。”

  “依靠动物的本性。”方庸说着转过头看着周洁。

  周洁还沉浸在自怨自艾中,发觉大家都在看自己,她愣了下,不解地问:“干嘛呢!”

  “我们想要寻找河流,需要依靠你体内的蛊虫。”方庸说,“动物比人类敏感,它们能比我们更快的找到河流。”

  “那也得看是什么动物吧。”我说:“小洁身体里养的是温室里的花朵,都没适应过自然呢,能找到水源吗?”

  “嘿!嘿!嘿!别小看我的蛊虫!”周洁嗔怪说,“我的蛊虫可是升级版的花骨朵,没什么是它们做不到的,你说河流是吧,我这就找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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