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独占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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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赶到时,见到的只剩下一具早已失去体温的冰冷尸体。儿子的离世本来就给男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一直度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揽在身上,当初要不是为了钱接下这档子有损阴德的事情,也不会害的亲人阴阳两隔。做好了金盆洗手的打算,辞职申请书都交了上去,想着带着妻子回到老家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加上妻子的离去,男人几度接近崩溃的边缘,几次喝的不省人事,恨不得喝死自己,这样就能下去和他们团聚了。偶尔救下山鬼,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鬼使神差的带回了家。洗头,洗澡,换上儿子的衣服,收拾干净出来的时候,男人真的有种儿子还在家,没有走远的感觉。
失去过一次,当然知道其中的痛苦,男人知道山鬼一根筋,认准的事情就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是这个世道就是谁有钱,谁的权利大,谁说的话就有分量。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别人不会给你任何的可怜,只会不断的与你进行比较,做什么事情都会争得头破血流,最后站着的人自然就是胜利者。
山鬼不言不语,无论男人讲了都是相同的表情,脸上再无一点变化,只有一直养在家中的小猴子凑上来时,会露出难得的微笑。晚上有贵客来,点名要吃笼子里的两只猴子,为了避免多生事端,男人将山鬼锁在了家中不然他出来,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遭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满汉全席山珍海味,这些菜品已经不稀奇了,现在的人吃腻了千篇一律的饭菜,就想找点不一样的,最好能再刺激点的,这样吃起来够味。酒店里有几道不外传的菜,即便外人知道了,你也不一定能做的出来。
最有名的当属活吃猴脑了,名字听着血腥它还有一个比较文艺的名字,叫做独占鳌头,这里的鳌头自然就是只猴子的脑袋了。整只猴子只吃头顶上方的大脑,别的地方都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要么是拿出去剁烂了喂狗,没有人会想去吃一只猴子的肉。
还有一道菜也是很有寓意的,名字叫做龙须凤爪,当然不会是真的龙须和凤爪。龙须是活鲤鱼的鱼尾,凤爪则是活鸡掌下正中的一块精肉。两种烹饪起来也是很有讲究的,煮的时间不能太长,煮久了龙须没有了,煮的时间太短的话凤爪没熟,火候和水都是要控制的很好,多不能太多,少不能太少。
吃这道菜时,酒店里必须会有一群瘸两足的鸡,鱼池里必然会有一群食不知味的鲤鱼。做菜剩下来的这两样,最后自然是要处理掉的,好在酒店里不缺客人,想要卖出去也很简单,煮熟了剁碎了谁还真的能把少掉的这两个部位的食物找出来不成。
会做这些菜的人,不仅厨艺了得,还要能有常人不能有的胆识,就拿独占鳌头这道菜来说,你一个手抖很容易会影响到猴脑的味道。给你的食材是好的,能不能做出美味的菜肴那就难说了。十个人做菜,难免会做出不一样的。而酒店里隐形菜单上的菜,只有一个人会做,那就是捡山鬼回来的男人。
果然当晚的菜受到了好评,就连一开始推辞不肯下筷子的大领导,吃完还嫌弃不够忙把另外一只猴子也给上了桌。这一顿饭吃下来,不仅体验了一把作为人类可以肆意妄为的快感,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来吃饭。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开始,再想要忘掉那种感觉很难了。美味的食物谁不想天天吃夜夜吃,哪怕是做梦也都想着吃。这位大领导一发不可收拾,吃了一次之后再也忘不掉了,酒店本来就有他的一间住处,酒足饭饱之后舒舒服服的一躺,电话一打立马便会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过来。
两只猴子的消失,山鬼没有多问什么,每天依旧站好自己的岗,闲暇之余带着小猴子四处转悠,大多的时候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花园旁,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边上的傻小猴也不乱跑,挨着山鬼坐下来,学着人的样子有模有样的。
猴子不好搞,一年能弄个几只猴子过来,那算的上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山鬼带小猴子出来的次数多了,必定要上了别人的眼,有些不怀好心的人打起了小猴子的注意。一天下午站完岗回来,关在屋子里的小猴子不见了。小猴子是调皮不错,走之前有告诉它别到处乱跑,一直以来都没有事,怎么到了今天出事了。
山鬼问遍了所有能问的人,该找的地方也找了,就是不见小猴子的踪迹。小猴子是大山留给他的唯一物件了,把它给弄丢了,山鬼就像是把自己的魂给送走了一般,感觉自己好像离离开这个世间又近了一步。找了几天一无所获,小猴子还是没有找到。
山鬼还在为小猴子不见了而感到伤心难过,厨房那边却是在为了这只突然出现的猴子感到高兴。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的,全身进行了消毒架上圆桌,一道独占鳌头准备开始了。小猴子不知道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经过一段时间跟人类的相处改观了不少,怕是怕但是不是怎么太怕,好奇宝宝盯着四周看的不停。碍于身上被困着行动不便,不然早就跑下去跳个不停了。
直到锋利的刀破花开它的头颅,这才开始挣扎起来,头部传来的疼痛感还不至于让它当场死去,慢慢的感受着自己的脑袋浇上热油撒上葱花,用着勺子一点一点搅拌的滋味。看着别人一口一口的吃掉自己的大脑却无能为力,疼的没了知觉还要继续保持蹲着的姿势不动。
男人在开颅的时候,已经发现这只猴子是谁的了,可是进行到一半再想要停下来早就来不及了,硬着头皮继续的完成没有完成的工序,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他的手上沾的鲜血还少吗,不差这一个了。
和小猴子朝夕相处这么久,山鬼能感应不到小猴子所遭受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