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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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连滚带爬,身上脸上被被杂草树枝划伤了多少道也感觉不到疼痛,没有什么比的上逃命更为重要的。看着熟悉的村子,姐妹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们不敢回家,早上出门的时候是三个人一起,现在变成了两个人回去。
阿爹说了,以后四妹也是要卖给别人做媳妇的。四妹是她们几个姐妹里长的最漂亮的,能卖的价格也一定高。这下好了四妹没了,回去还不得被阿爹打个半死。饿狼的凶残让姐妹俩害怕,即使是待在熟悉的村子里,时不时环顾四周,担心山上的饿狼会不会追踪至此,姐妹俩只有相互依偎着对方,感觉的到彼此身上的温度,不至于被吓破了胆。此番遭遇这一幕,恐怕四妹惨遭饿狼啃食的场景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她们不敢回家,比起山上的饿狼,更让姐妹俩害怕的是家里的阿爹和奶奶!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你做梦也无法想象的。家里的吃的,你别想第一吃,家里的活你的第一个做,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家里有必须得你来。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年冬天,冷的湖面上的水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窗外飘着雪花。冻得发抖不说,吃不饱是常有的事情,整间屋子里的窗户都是坏了,寒冷的北风咕嘟咕嘟往里灌,冷的和冰窖没什么区别。那几天实在是太冷了,冷的她们几个手上脚上长满了冻疮,仅仅是过了一两天,手上的冻疮越发的厉害,不挠还好一挠皮肉都跟着一起往下掉。
奶奶怕冷,屋子里有个烧水的炉子还一直叫冷,家里能用的上的被子都被她给拿走了,只留给姐妹几个一个盖不住脚的被子,和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破被子。晚上睡觉根本盖不住她们几个,相互搂靠在一起勉强能盖的住。
做梦都没有想到能喝上鸡汤,光是闻着味就馋的很,一人捧着一碗不知道兑了多少水熬出来的鸡汤,心里别提有多美滋滋,热汤喝下肚的感觉更是能将冰冷的全身都捂热。一碗鸡汤明显是不够的,碗底舔了无数遍,就是想继续尝尝这鸡汤是什么味,舔到碗里一丁点鸡汤味都没有了,还是不愿意将手里的碗放下去。
盯着锅里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鸡肉流口水,要是能吃上一口那该有多好啊!
“这些都是给你阿爹补身体的,喝碗鸡汤够了!”
梦还没有做呢,奶奶手上的筷子打在了她们的身上。她们的奶奶和别人的奶奶很不一样,别人家的奶奶是讨厌孙女没错,可也不会像自己家的奶奶这般对待她们,脸上没有慈祥,看着就很凶,和村口那头被打死的疯狗很像。
说是给阿爹补身体,锅里的一大半的鸡肉都进了奶奶的肚子子,而她们姐妹几个只能看着奶奶吃的满嘴都是油水,露出羡慕的目光。
“拿起,你们几个分着吃!”
受宠若惊,奶奶何时变的这般大方,竟然肯将鸡肉分给她们几个吃,虽然上面没有半丁点肉,咬起来还有点硌牙,姐妹几个像是得到什么宝物似的,揣在兜里舍不得吃。实在忍不住了才会从口袋里掏出来,啃上几口解解馋。也就是这该死的鸡肉,害的阿姐差点断了气,要不是二姐反应快,用力在阿姐的背部用力敲打了几下,说不定阿姐当时就没了命。
冬天的天黑的比较早,晚饭还没有吃完,天就已经黑下来了。阿爹有事出去了不在家,等他回来的时候,饭菜都被冻住的了,筷子一戳硬邦邦的跟路边的石头有的一拼。热饭的差事,当然是由她们姐妹几个担任,天冷的缘故手冻的比较僵,生了半天的火,火苗才燃气来,在火的熏烤下,双手渐渐的变得有温度起来。
姐妹几个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厨房了,这里有火,有了火身上会变的暖和,暖和了就不会冷了。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厨房算的上她们最后温暖的地方了。
“热个饭,人都死啦!”阿爹从外面回来,又冷又饿,对她们热饭的速度很是不满,碍于天气冷,不想离开温暖的房间,也只能在屋子里发发牢骚。
回锅的菜最香了,鸡汤也是同样的道理,不用吸鼻子,只需站在哪里,香味便会不停的往你鼻子里钻,让你不闻都不行。一揭开锅盖香味更弄了,恨不得直接伸手在锅里捞,可一想到这是给阿爹吃的,一下又要想要伸出去的手给缩了回来。
“二姐,香!”
“肉,肉!”
扒在锅台上,馋的直咽口水,几双眼睛盯着锅里的鸡肉不放,眼睁睁的看着二姐将鸡汤重新装进大碗里。四妹实在是馋到不行,伸手在锅边上摸了一下,再放进自己的嘴里,鲜的她险些咬掉自己的手指头,味道要比奶奶给她喝的那碗鸡汤还要好喝!
“好吃!好吃!”
学着四妹的样子,也伸出手在锅边上摸了一下,果然味道很好,要不是没有办法将锅端起来,她们姐妹几个针真的有可能会将锅舔的干干净净的,连刷都不用刷了。
给阿爹送完饭,回到那个冷的不能再冷的小屋,姐妹几个只有靠相互依偎来取暖,阿姐还小挤在在了她们中间,窗户上找了东西挡住了,依旧是没有用,北风还是能吹的进来,不过相比之前的风稍稍好转了一点。伴着彼此的温度刚刚要进入梦乡,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扔在了地上,刺骨的寒冷将她们冻醒。
“一群赔钱货,长本事了,敢偷家里东西了,看今天不打死你们这几个赔钱货!”
困倦立刻被寒冷所驱逐,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见奶奶拿着木棍怒气冲冲的站在床边,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几棍子打了下来,边打嘴里边嚷嚷什么,每打一下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根本让你无处躲避,躲来躲去身上的红印着又增添了几道,为了不让阿姐收到毒打,二姐只好不躲,将阿姐护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