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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车赶来时,司机大叔刚刚被解救出来,一个身强体壮的交警背着他跑,左右两边各一人搀扶,此时此刻,大家都默默注视着,堪比电影镜头的画面,揪着的心,捏着的拳头,因紧张而愈发粗重的呼吸,心底无一不在默默的虔诚的祈祷——希望他还能活!
穿着白衣服的护士推着担架去接,放在担架上后,医生撑开他的眼皮检查,看过头上的伤口,他宣布:“没有生命危险。”
与此同时,消防车已往冒着黑烟的出租车前开去,消防员们已经做好了灭火前的准备工作,蓄势待发。
就在大家都呼出一口气,放松地想着这一场事故看上去虽惨烈,但没有人伤亡,总算是有惊无险时——
‘砰——咣——当——呼——’刹那间,火光冲天,照亮暗黑的夜空,铁屑飞扬,带着熊熊火球的零部件从空中抛下,掉到相隔几米远的奇瑞车顶,生生砸出一个大洞,火势瞬间增大至数倍,如此一来,在它后面的车辆也就逃不了燃烧爆炸的厄运了。
人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爆炸了。
出租车车底起火,火苗窜到大货车上,引爆了货车里的化学物品。
杨柳亲眼看到离得最近的消防车上,有两个人被炸上天,在爆炸的强力冲力下,人就像被吹上天的红色塑料袋一般轻盈,几个翻滚之后,再飘飘摇的落下。那身体落地时,她好像从震天的爆炸声中,听到了骨头碎裂、脑浆迸出的声音,惊悚而疼痛。
爆炸声还在不绝于耳地响起,火光像红色血液般流淌在天边,随着‘伤口’的迅速增长而呈现出川流不息的惊悚一蓦;火光还像是天边燃烧的火云,层层叠叠,穿行随意,好似自在逍遥的戏看众生;更像是愤怒的地狱之火,发誓要吞噬天苍穹一般的无边嗜血。
惊叫、恐惧、恐慌的情绪在人群中扩散蔓延,逃命的人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乱撞,焦灼恐惧中,发挥着最原始的逃生本能。
杨柳被身后的人撞得一个趔趄,又被前面跑过的人伸手一拂给扶正,然后她的手臂再被一个年轻男人给抓住,“跑。”她拔腿就跟着那人一起往前跑。
她也不管那人是谁,用尽所有力气逃跑,她只一个念头,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在逃命的过程中,杨柳因为太过紧张而被脚下的路桩绊倒,膝盖骨立即传来钻心的痛,抓着她跑的男人被她带得也是往前一栽,摔倒在地上。
求生的本能让她比男人还要先爬起来,她扶起他时,看到他稚气未脱的脸,应该还不满十五岁的样子,个头却已经比她还高出一个头。
她问:“你有没有受伤?”男孩摇头,她立刻放手并用力往前推他一把,说:“谢谢,你快跑!”她膝盖受伤跑不快,这个时候不能连累他。
爆炸声还在继续,火光照亮整个夜空,她甩掉高跟鞋,拖着受伤的右腿,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跑。
跑得太过急切,太过专注,就连一支带火的铁皮从侧面飞过来,也没有丝毫察觉,直到她感觉到腾腾的热气扑面,火光亮得她眼睛一眯。
太突然,太快了,都还来不及尖叫,眼看就要被铁皮贴面,快得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心想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死。
这场堪称史上最大交通事故的灾难,财产损失以亿计算,人员伤亡情况,在媒体的最新报道中逐渐增长,现场的惨烈状况可想而知。
这一事故,也被写进了特大交通事故的教科书里。
复旦大学附属医院。
杨柳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端萦绕的是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医院,她在医院,她没死!
她笑了,笑得露出白森森的两颗小虎牙,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当白净清秀的女护士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杨柳傻笑的脸。
护士不禁也笑了,说:“死里逃生,大难不死,是应该笑。”她将温度计捏在手里甩了甩,再放到杨柳腋下。
杨柳想起意识断片之前的一幕,又不禁打个寒颤,那可是一张带着火直接砸脸的铁板啊!心想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吧,怎么没死呢?还没觉得除了腿之外的哪里痛呢?
回想起惨烈的现场,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嘴角,无比担心的问:“我伤得重吗?我是不是已经被毁容了,做手术能恢复吗?一般像这种情况,政府给付医药费不?”如果要自己出,她十成十得顶着一张重度烧伤的残脸渡过余生了。
护士弄输液瓶的手顿了顿,看她一眼后接着换另一瓶,“你可真幽默。”
杨柳白眼一翻,心说老娘都这样了,还幽默个毛。
护士接着解释道:“你除了右腿膝盖有擦伤之外,全身豪发无损,你会晕倒,应该是被当时的爆炸吓的。至于政府出不出医药费,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护士不禁多看她两眼,心想她男朋友身上的一件衣服钱,也比这医院费要贵些,怎么还一副心痛钱比受伤还要痛苦的表情?
杨柳看着床边架子上挂着的两个输液瓶,在自己脸上反复摸一遍,确实没没有纱布和疼痛之类的感觉,她不解的问:“没受伤,那你给我挂什么水啊?”这一瓶都得好几十块钱,这什么破医院啊,不是存心讹自己钱吗?
护士耐心的解释道:“这是夏天,不消炎,很容易感染的。另外一瓶是快速生血的药,很珍贵,一般人想用还没用不上呢。”她拿出温度计,看了看说:“三十七度五,正常。”
杨柳一听普通人用不上,她没觉荣幸,而是瞪大眼睛霍地坐起,牵扯到膝盖的伤口和手上的针尖,疼得她一咧嘴。
护士小姐急忙放下手中托盘,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愠怒道:“你干什么呀,不想好了。你是不是要上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