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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小樱有点好奇:“是今晚吗?”
“凌晨。”小黑啧了一声,有点犹豫不决:“他们死的都很蹊跷,我当差时间短,还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死法。昨天婆婆也说了,觉得有点像瘟疫。”
白小樱一愣,她觉得这种事站在走廊里说有点毛骨悚然,于是开开了门,请小黑进屋坐:“要是说起婆婆的话——是那天晚上那个孕妇吗?”她见小黑点头,忽而联想到时宇的话:“那个孕妇胃里都是活虫子,对吧!”
“你知道啊!”小黑很认真的点点头:“她是一个加急名单,刚才我这边又一个,陆主任很重视,有点担心是不是人间又要传染起什么新的疫病,如果出了这种事我们必须提早准备,尤其是现下地府正紧缺人手……”她叹了一口气:“希望不要吧,陆主任已经打报告上去问了。”
“确实死的很蹊跷,会是人为的吗?”
小黑很感兴趣的盯着桌子上的水果盘,可惜看得到吃不到:“很有可能,其实私心里我们也希望是人为,这样的话我们就能省却很多麻烦。但是……如果这个人要害很多人的话,那也会非常麻烦的,必要时候我们也会干预。”
白小樱听罢觉得有点神奇,阴阳两界还真是一种微妙的平衡,想想有很多看不见的人在为这个城市忙碌努力着,就觉得作为这个城市的一员,其实还是蛮荣幸的。
“念念什么时候回来?”白小樱最关注的的还是这个问题。
小黑听罢这话就咧开嘴笑了:“我说了呀,这两天的事了,至于是今天还是明天呢,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送走了小黑,白小樱洗了个澡就打算睡觉去了,睡前还没忘了打开唐念念的屋门确定她是否安好,也没忘了按她的叮嘱给海神像点柱香。还记得之前很怕唐念念魂魄出窍把尸体留在家,白小樱做梦也没想过如今自己会这么大胆,和尸体共处一室也不再觉得害怕。
唐念念还没有醒,已经半个多月了,尸体没有腐烂,栩栩如生像是在沉睡着,虽然这种情境也没什么可怕的,但白小樱当然希望她快点回来。
她这么想着,替她展了展被角,跟她说了句‘晚安’,退出屋子,轻轻关上了门。
崔亮回家的时候妈妈刚关了电视准备睡觉,他爸在人家的厂子帮忙,通常只在周末回家。崔妈妈看见他开门回来就松了一口气:“又是这么晚,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
崔亮习惯了跟妈妈犟嘴:“有意思了,我天天回来这么晚,哪还天天给你打电话。”
崔妈妈叹了一口气,她在意的不是儿子晚归,而是怕儿子在外面做什么鸡鸣狗盗的勾当,这些话她已经说过一万遍了,说得她自己都已经腻烦了,无奈的久了,担心也都变得麻木了。
“厨房留的有饭,自己去吃吧。”她叹了一口气,摘掉老花镜打算进屋了。
“诶,给你商量个事儿呗。”崔亮走到妈妈身边,换了付讨好的笑脸。
妈妈将信将疑:“干啥?”眼见崔亮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对金耳环,妈妈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她不相信儿子有这种孝心:“哪儿来的这是!”
“我捡的。”
妈妈一听怒极反笑:“捡的?我怎么捡不着呢?哪儿弄得你还哪儿去,别把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往家拿!”
崔亮一听也生气了:“我凭本事赚的,什么叫不清不楚的!”
“你是不是偷的!”
“胡扯!”崔亮气的把金耳环往兜里一揣:“爱要不要,真是跟你好好说不了两句话!”
他回屋倒头就睡,妈妈是坐在沙发上生了半天的气,眼看儿子在不务正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她抓不住也拉不回,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造孽啊!
崔亮不觉得有什么愧,他就是帮忙盯了个梢,他躺在床上越想越窝囊,他不相信孙丽娜死了,也不相信毛斌只拿了这么点儿东西,这户人家单说那个黑首饰盒看上去就挺值钱,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儿,刚才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痛快点把桌上的东西一起抓走的。崔亮心想,唉,我还是太善良,毛斌这个不讲义气的玩意儿不得好死。
他没想到,这个夜还很长,诡谲离奇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
毛斌没有离开那个窝棚,他做事很谨慎,作奸犯科也不是生手,他知道凡事出了人命就闹大了,即使他没杀人,但这事儿终究是个麻烦事,要真查出来,好不好也够他喝一壶的。
他这么想着,愈加坚定了要远走高飞的打算,凌晨动身是个好时候,搭车往远处走。
理想很丰满,可是没过多少时候毛斌就觉得不舒服了,肚子火烧火燎的难受,他把这归咎于自己多年没怎么喝过酒,可能是喝的急了有点伤胃,有点上头。
他歪在窝棚角落里那张破板床上,他以前见过这里的主人,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丑老头儿,现在人去屋空,想必也是摊上了什么事儿。那人一身邪气,毛斌当时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条道上的人,不过井水不犯河水的,也没必要打招呼,现在,他住在他的屋里,也算承了前辈的情。
这么想想,崔亮那个孙子真不讲道义,临走还给他来这么一出,早知道他就昨天一走了之不回来了。
前半夜的时候,毛斌肚里是隐隐作痛,后半夜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觉得简直像有千万条虫子在爬,他蜷着身子咬着牙,冷汗直流,他挨过刀子,手臂上的伤就是得罪了人,被人用钝刀子一寸一寸割的,可是比起这种疼,那种感觉简直是享受。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想从自己胃里往外涌,仿佛许多破土而出的种子,一寸一寸啃咬着他的内脏,它们在争夺、在滋长。
这种感觉让人害怕,也觉得不详。
会死吧,今天一定是要死了。毛斌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食管往外涌,不是一个,而是许多,它们似乎争先恐后的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最后终于有一些聪明的、找到了合适的出口。
出于某种难以自控的原因,他的心跳得飞快,似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比起之前几个小时逐渐加剧的不适,心跳骤然加快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痛苦,他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黑飘来窝棚边的时候天还黑着,凌晨三点多,万籁俱寂的时刻,死在这种又脏又乱的荒凉之地还真是悲凉。
她矮身进了窝棚,里面黑乎乎的,一个男人蜷缩在角落脏兮兮的木板床上,看起来似乎已经昏迷了。
鬼差不用灯火也能看清光亮,小黑打量着这间屋子,通常意义上讲,鬼差不会对周遭景物太过好奇,这些和她们无关,但是这次不一样,两个加急名单都是一样的死法,陆酬已经叮嘱小黑多加留意。
屋里的陈设简单得不得了,除了桌上的两个首饰和一个脏兮兮的黑盒子还有一个破酒瓶,多余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小黑皱了皱眉,把目光定格在那个黑盒子上,因为它周围溅落的墨绿色泥点在黑暗中隐隐发亮。
会是这个东西吗?她拿出通讯器呼叫了陆酬。
“你先把魂拘走,我带人去看一下现场,我会在阳间的警察赶到之前过去的。”
小黑跟他说了拜拜,拿出了手铐。
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白小樱就被客厅的一阵窸窣声吵醒了,期初她还以为是楼下的嘈杂,可是空调开着,门窗都关着,怎么可能有外面的声音。
她侧耳倾听了一阵,外面的声音又好像消失了。
这种情况她是不敢开门的,因为声音就在客厅里,要真是有贼,她一个女孩是全然斗不过的,好在卧室门是反锁的,有坏人也进不来,可是,她很担心唐念念的安危,虽然那只是一具尸体。
她蹑手蹑脚的到了门前侧耳倾听了一阵,庆幸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为了防止有危险,她抄起了门边的棒球杆,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开了门她就放心了,门窗都好好的,周围一片静谧,除了和卧室的温差非常明显之外,这里并没有来人的痕迹,白小樱站在门口默默聆听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
她关上门,又把门小心的反锁,回屋睡觉去了。
崔妈妈这边纠结了一宿。
虽然又开始怀疑儿子偷东西,但想着想着她就开始安慰自己,她也没十足的证据证明崔亮是在偷,说不定真是捡的?
胡思乱想一夜没睡踏实,她早早就出门赶个早市买菜去了,早市离家有点距离,不过是附近最大的集贸市场,这里的菜一般在八点多会卖光,新鲜还便宜。
说来也巧,出门就碰见了同样赶早去买菜的邻居老姐妹,一晚上的怨念有了出口,她们俩一路走着闲话着家常,心情总算好一点。
“这么一想肖凯是不是也该出院了?看你这么高兴,想是恢复得不错。”崔妈妈很羡慕邻居家的儿子,明明和崔亮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出来的,人家就当了警察,自己的儿子却当了贼。
肖妈妈赶早就是买点好的给肖凯补补呢:“不错,明天就出院了,这几天不是死活不让我送饭吗,今天说啥我也得给他做点好的,孩子独立惯了,感觉也挺对不住他的。”
“要不就说你有福,我家崔亮天天衣来伸手混吃等死,屁事不懂。”崔亮妈一想起儿子那一摊就气不打一处来。
肖妈妈却笑了:“别想太多,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的就是福,经过这一场事我算是想通了。”
“你儿子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儿子不正干,我真担心哪天他死在外面我都不知道。”崔亮妈口直心快,说话也毫无忌讳,说的肖凯妈直咧嘴:“呸呸呸,说什么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