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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念突然醒来把医生和她的父母都吓得不轻,妈妈的眼里哗啦啦的流,女儿没有死真是谢天谢地,可是她怎么又突然的昏倒了,还没有了脉搏呼吸,这和当年不是一样吗?
她永远不会知道,现在的唐念念已经不是曾经的唐念念了,这样也好,女儿还是会陪在她身边,每一天的日子都是上天的恩赐。
“我没事——妈!我真没事儿——”唐念念挣扎着想离开病床,却被爸妈死死按住。
“检查一下!太吓人了念念,就是肖凯知道了他也会吓坏的。”
唐念念不想说肖凯早就习惯了,她实在是惦记着病房那边的白小樱,她此刻正在抢救,虽然很清楚她一时三刻不会死,但她的心还是悬着放不下。
就好像当年肖凯死的时候一样。
“妈妈,我真的没事,你相信我。”她很严肃的看着她的父母:“现在小樱在对面抢救,我得去看她,我真的没事,我发誓。”
她郑重的样子是爸妈从没见过的,他们犹豫着松开手,唐念念摸了摸口袋,妈妈非常善解人意的把手机递给她:“你的。”
唐念念谢过了她,拨通了电话:“高越,小樱出事了,如果方便你能不能到医院来一下,我需要你的智慧。”
“念念,”在唐念念站起来离开的时候爸妈都跟了上去:“小樱怎么了?你怎么知道小樱有事了?”
唐念念站在走廊上,转眼就看到了向她微笑走来的阿宁,她冲她微微颔首一笑,对爸妈叹了一口气:“我也说不好,但是你们放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女儿变得越来越有点神叨,看她恢复如常,爸妈虽然心有余悸,到底也是放心了些,他们执意在这里陪着她,唐念念执意让他们回去休息。
“放心吧,这是医院,我真晕倒在过道上医生不会不管我的。”唐念念张开手臂抱了抱妈妈:“我真的没事,放心吧。”
爸妈将信将疑的走了之后,唐念念坐到了医院的长椅上,在别人看来她显得很孤单,可是她身边有阿宁为伴。
“……不知道她爸妈怎么面对这一切,我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放心呢……”唐念念盯着地板,有些哽咽了:“是因为我吗?会不会因为是冲着我来的……”
“不要多想,长欢,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好好面对。”阿宁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我会为她织一个好梦,她沉睡期间不会太无聊的。”
唐念念点了点头,拿起通讯器跟陆酬联系,想问问申请的结果如何了,得到的答案是:暂时搁置。也就是说在事情解决以前,白小樱的灵魂会一直在塔楼里沉睡。
她知道这是陆酬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可是眼下怎么样才算解决问题,难道把暗主拎出来才算吗?那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百年未了结的纠葛,这样拖下去她的一生就过去了。”
她放下电话,心灵深处涌起一种深刻的孤独和自责,因为是她的朋友,白小樱才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吧,或许肖凯那次也是?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再到蜃楼去为白小樱求一棵龙息草了。
“不要后悔和她相遇过。”阿宁似乎很清楚她在想什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相信我长欢,会好的。”
林南对这一切尚且毫不知情,夜班的一开始,最没想到的是高宏伟到医院来看他,还给他带了点宵夜,说是劳烦他这些天的关照,在家里闲着没事,过来看看。
“明天不用想着替我,你去忙你的吧,我已经跟陆主任打过招呼了,明天就照常上班。”高宏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原来的斯文模样,浑不见之前的难过悲伤。
林南有些诧异:“没问题吗?是不是休息几天比较好。”
“不了。”高宏伟微笑着一摇头:“我喜欢上班。”
话说到这里林南总不好再说什么,他点点头,跟高宏伟说起了工作上的琐事。偶一个抬眼,林南蓦然注意到门前站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可是想细看清楚的时候又不见了,他揩了揩眼角,或许是这些天太累,眼花了。
聊了一会儿之后,高宏伟再次对他表示感谢,然后起身告辞,林南送他到电梯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个夜晚很平常,他只是有些奇怪白小樱怎么后来都不回他的消息,掐时间算也应该到家了,打电话过去,手机关机。
当电话响起,显示是唐念念的号码时林南着实松了一口气,看来小樱是到家了。
“喂?”
“你在医院是吗?”唐念念说:“你最好过来一下,我在急诊。”
林南的笑还没来得及收敛下去,事实上,他脑子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啊?”
“……小樱出了车祸,正在抢救。”唐念念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已经通知了叔叔阿姨,然后通知你。”
后来她在说什么,林南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觉得脑袋发木,手脚迅速的冰凉了似的,他知道这不是玩笑,唐念念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
他一直到去往急诊室和唐念念汇合,头脑都还是空白的。
“她不会死。”唐念念望着林南,面容是他从未见过的肃穆:“但是短时间里她也不会醒,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这个就是小樱的男朋友?”阿宁背着手站在唐念念身边,林南看不到她,只能看到唐念念,孤身一人在这里站着。
“到底怎么回事?”林南说出这句话,觉得已经不太能思考了:“下午还好好的——”
“似乎是被迎面过来的车撞上了,司机逃逸,路人报警,把她送到医院抢救。”唐念念长舒了一口气,别过头看了阿宁一眼,她不能再多说了,如果林南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还要想办法解释。
可是林南没有问,他什么都不想问,只是颓然的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他抱住脑袋,这会儿他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怕只有天知道。
“长欢。”阿宁突然喊了唐念念一声,唐念念把目光从林南身上移开,朝着阿宁的目光望去。
是那个白衣女人,之前在夜市见过的,她站在医院的拐角,无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正在悄然注视着这里。
“她不是人类。”阿宁轻声说了一句,唐念念不假思索的迈步朝她过去。
乍然被注意到,白衣女人似乎吓了一跳,她踟蹰了一下,似乎还是下定决心面对,待唐念念走近,她绽开了一抹很妩媚的轻笑:“怎么啦?”
“这话该我问你。”唐念念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你了,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故意为之的困惑:“这是医院,不是人人都能来的吗?”
“你不是人类,来医院里干什么?”唐念念咬了咬牙,敌意满满。
这次她眼里的惊讶是真的:“你知道我不是人类?”她美丽的眼睛打量着唐念念:“但你却是人类,你是什么人?”
“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唐念念不答她的话,厉声问她,引得周围一些人侧目,但她顾不上在乎。
“你是说——”她睁大眼睛,显得有点无辜:“哪件事?”
“别跟我装糊涂,”唐念念指了指走廊尽头:“抢救室里那个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认识她呀,真的。”女人牵起一抹笑,抬起了手:“我发誓,自从那次疏忽之后,我就不把女人当做我的目标了。”
唐念念皱起眉:“那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啊。”女人似乎觉得唐念念很有趣,捂着嘴笑了两声:“你呢?你又是什么人?”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唐念念,她怒视着女人好一阵以后,冷声对她说:“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看我不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哎呀,你在威胁我吗?”她背过手,很认真的望着唐念念:“魂飞魄散?你怕是做不到。”
“我可以帮他的,真的。”女人探头过去,显然是在看林南:“如果他是真心爱这个女人,我就可以帮忙。”
她说罢又开始咯咯笑,很多人在一旁驻足,一个是因为这个衣衫单薄的人在急诊发笑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再一个是,这个女人真的很美丽。
“长欢!”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她们,唐念念转眼一看,是高越和沈眠。
女人看到高越就不笑了,她带着些许警惕打量着他,似乎有些戒备,高越却浑然未觉般对唐念念说:“小樱在哪边?”
女人看完高越又开始看沈眠,似乎对她也很感兴趣,唐念念转过头盯着她,高越继续催促:“带我过去。”
女人不正常,高越不会觉察不到,他既然喊她走,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唐念念负气转身,带着高越和沈眠一起走向了病房。
“那是什么人?”走过去的一路唐念念问:“我见过她两次,她很显然不是人类。”
“和你不同路,也和这件事无关,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高越在抢救室门口站定,问她:“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