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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是医院的吗？”肖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唐念念挽起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药师是邪支，用尸体和虫炼药，做不好的勾当，非常阴狠。”高越言简意赅的解释：“他们炼药和苗人炼蛊不同，苗人的蛊虫会反噬，所以通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药师却不一样，他们为了延寿会随机害人，他们通常两两行动，但又非常疏离，两个人离得不会太远，相互接应。”
“所以除了那个被夺魂的老头儿，这附近还有另一个药师？”唐念念也皱起眉：“蛰伏在这个城市里？”
高越点点头：“显而易见，但是药师所求只是长生，他们做尽坏事延续寿命，只是害怕死后会受到地府惩罚，所以我认为他们不会大肆害人，因为他们也怕引起地府注意。”
“有办法找到这个人吗？”唐念念问：“这么说来，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高越摇了摇头：“抓不到，我还是那句话，井水不犯河水。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悬而未决就让它这么悬着，只能如此。”
唐念念沉吟片刻，她决定不再避讳肖凯，问出了从蜃楼回来之后早就想请教高越的问题：“高越，你知不知道夜郎族？他们和药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高越不知她何有此问，但却笑了起来：“药师是害人为生，夜郎族却为造福众生为生，它们本身就是药。”
“那……现在还能找到他们吗？”
高越摇摇头：“很多年前就没有再听说了，怎么，问这个做什么？”
唐念念也摇摇头：“和龙息草有关，海妖说想要学习魂魄融合之术必须寻到夜郎族的踪迹。”
“如果早个几十年，我倒还听说过北地有夜郎的踪迹，但是自从战乱年代，它们家园被毁之后，那些族人早就流散各地了。迄今几十年过去，应该所剩无几了吧。”高越眉目微有黯然，宽慰她：“不过不要急，这也不是急事。”
唐念念扬了扬眉，叹了一口气，面上有许多无奈与从容：“是，慢慢来。”
虽然一刻都不想和唐念念分开，不过天晚了，他们一起吃了饭后肖凯还是要送她回家，他们还给白小樱买了盒子蛋糕让唐念念带上楼。
“后天我就上班去了，”肖凯跟唐念念说，心里还有点担心她会提出反对：“我身体已经恢复好了。”
唐念念当然心疼他，但她知道他喜欢工作，这也是他思量再三做出的决定，那就支持他。
“好，正好我放暑假，这段时间中午我给你送饭。”
肖凯一听有点犯难：“天太热了，别来回跑了，我在食堂吃就行。”
唐念念笑着一摇头：“不行，我要把之前错过的补给你，这样我安心。”
肖凯心里的感动难以言喻，他欠身吻了吻唐念念的额头：“那你也不要太累。”
唐念念双手捧住肖凯的脸揉成各种形状：“这话该我说才对！”
他送走了唐念念，开着车一路哼着小曲回家，一直到开门的时候还在甜，不过一进门他一愣，崔亮妈在他家客厅里坐着哭，肖妈妈一直安慰她，肖爸爸在旁边沉默的抽着烟。
“怎么了？”
崔亮妈一听肖凯回来了，就像点燃了一丝希望一样哭得更痛了，她想开口，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肖妈妈是个热心人，一边安抚崔亮妈一边示意肖凯坐下，眉头紧锁的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你阿姨跟崔亮联系不上，去派出所报案，警察说失踪事件太短不给立案，她愁的不得了，过来请你帮帮忙。”
肖凯一脸懵逼，不就是一天多没回来，哪至于这么夸张，但他心软，看不得别人这样痛哭流涕：“阿姨你先别急，说不定他出去玩、或者手机丢在哪儿了，身体重要，别为这个再生病了。”
肖凯爸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劝她的，因为他们都不觉得这么大个人消失一两天是什么要紧事，再说崔亮这人一直不正干，说不定得罪了谁正在避风头呢。
“不一样。”崔亮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次真的不一样。”
肖凯爸叹了一口气起来倒茶去了，看来也是听不惯，但是不忍心，肖妈妈当起了翻译，把先前崔亮妈过来哭诉过的事情娓娓道来。
崔亮妈一夜都没睡好，中午买了菜回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心里惦记着儿子，就心神不宁的开始睡午觉，心想着可能真就像肖妈妈说的，睡醒一觉儿子就回来了。
即使天气很热，她一个人也没想开空调，外面热的没有一丝风，这个午后，她把窗户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的，开着风扇酝酿睡意。
睡着睡着，隐约觉得崔亮回来了。还是临走前的那身衣服，在屋里转了几圈，坐到了她的床边。
说来也怪，崔亮妈知道她好像是在做梦，但是梦境太真实了，连昏暗的卧室里、窗帘外面透出的几丝光线都能看得明白。
“你回来了。”崔亮妈终于松了一口气：“厨房给你剩的有饭。”
崔亮不说话，他在床边坐着坐着，突然开始哭，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像个孩子一样在呜咽，他抹着眼泪，显得委屈又无助。
她有点急了：“咋了这是？跟妈说说咋了？”
崔亮还是哭，他没有抬眼看他，但是或许是母子连心，她感觉到儿子在害怕，他觉得很黑，也觉得很冷。
就在这种焦虑中她突然惊醒，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还照的老高，屋里静的没有一丝生气，她心慌的厉害，坐在床上哭了一晌，决定去报案，再然后，她来求助邻居。
“别多想，”肖凯爸听完这段复述，觉得这都是人的心魔所致：“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你不放心他。”
崔亮妈心底很绝望，她知道没人能理解她，她也没有任何证据去跟人讲这个梦和别的梦真的不一样。她自小体质就差，家里但逢长辈去世她都会做梦，做这种很清晰的梦。它们坐在床前，静静地坐一会儿，清晰的梦境里没有任何语言。
肖妈妈是相信这些的，虽然她没有见过，但她一直对鬼神心怀敬畏，不然她就不会不顾丈夫反对，在肖凯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让他拜了师父。
“老姐妹你别急，要真不行我打电话问问小凯的师父，他可灵了，看看人家怎么说，咱们就怎么找。”肖妈妈对此事也是将信将疑，但她永远会把事情往好处想，她不信崔亮会有什么不测。
崔亮妈当然也不愿相信，她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频频点头：“好，好。”
肖凯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是念念，她给自己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到家。
“我到家了，今天上午见到的那个阿姨在我家呢。”肖凯跟唐念念说着，肖妈妈开始侧耳倾听，她想知道儿子跟念念讲这个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小情侣间忍不住分享故事吗？那也太堂而皇之了：“我妈要给师父打电话呢，这么晚了，我也不想打扰他，正好逮着你，你能帮忙吗？”
唐念念一听来了兴致：“就是儿子不见的那个阿姨吗？你说说怎么回事。”
肖凯就原封不动的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听得肖凯爸直翻白眼，不过他有心看看未来儿媳妇儿怎么处理这件事，所以也就耐着性子又听了一次。
“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肖凯讲完这个故事，先问了唐念念一句，倒不是为了引导她，而是她信任念念，于心底他也不希望崔亮有事，她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我按个免提，阿姨和我爸妈都在旁边呢，你帮我分析分析吧。”
“好。”唐念念同意之后，肖凯按了免提，肖妈妈很感兴趣的凑到电话前面，崔亮妈则是一脸的无助。
“他没有跟您说话是吗？”唐念念问出这个，一问就问到了崔亮妈心里。
“没有，”她哑着嗓子说：“他就是哭，一直哭。”
“唔……”唐念念皱了皱眉：“这个确实……”
肖凯的心一沉，唐念念又开口了：“这样吧，您把他的姓名，生辰八字给我，我很快给你回复。”
崔亮妈就像抓住了救星，毫不犹豫的报出了儿子的生辰八字。
“今天是6月——好，”唐念念合上了笔：“半个小时后等我回复，先这样吧。”然后挂了电话。
肖妈妈一脸懵逼的看着肖凯：“你不是说念念是个老师吗。”
“是老师啊。”肖凯很认真的点点头：“老师也有老师啊。”
白小樱正在小口抿着盒子蛋糕，看到唐念念挂了电话起身进屋：“诶诶，不是说了一起看部电影吗！”
“我要给陆酬打个电话，肖凯有事让我帮忙。”唐念念叹了一口气：“他邻居的孩子昨天失踪了，她梦见了他，我估计悬。”
“昨天才失踪怎么能叫失踪，只是没带电话吧。”白小樱吐槽了一句，可是看唐念念这么认真，于是也认真起来：“有什么异常吗？失踪了一天也不代表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