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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大姐和刘大队长,还有老得牙齿都掉光了的灵婆,告诉了吴晓伟和乔博士所有的事情。原来村长才是毛脚村最老的人,灵婆说她的祖母还在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村的村长。吴晓伟和乔博士当场就反驳说:“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活那么久。”
刘大队长的解释更邪乎,他说村长表面上是把那些年轻姑娘送去献给山神,实际上是自己享用了。他会把那些姑娘绑在柱子上,然后在子时掏出她们的心脏,传说每月食用一个未尽人事的处女心脏便可保心永远年轻,心脏不老,人当然不老。吴晓伟和乔博士被刘大队长的解释弄得哭笑不得,称这世上绝不可能发生这等事情。但刘大队长坚定的告诉他们,他所说全是真话。因为那些姑娘并不是如村长所说扔下悬崖,而是将那些姑娘装在一个笼子里缓慢放下去的,村长还三番五次强调,不能让她们的身体受到任何伤害,就是因为他要活体挖心。
吴晓伟和乔博士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灵婆和毛大姐,希望她们能否认这无稽之谈。但是两人都直愣愣的盯着身前火盆里熊熊燃烧的火苗,沉默不语。
“什么人可以做出这中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乔博士怒吼道。“21世纪,怎么可能还有如此迂腐,冥顽不灵,腐朽之人。烧死活人,还挖活人心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刘大队长指着天骂爹骂娘发毒誓,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告诉他们说村长家里有一条暗道,就是通往鬼崖的。
吴晓伟听罢,发誓等他找到娜娜一定要把那黑心村长送官,不管刘大长说的是不是真的,光烧死活人人这一项就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但是刘大队长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村长是个妖怪。谁能办他,还是救了人逃命要紧。
“那咱们就去村长家,从那暗道去鬼崖!”吴晓伟说,若真如刘大队长所说,那他一定见过那暗道。
刘大队长正要回答,灵婆和毛大姐却异口同声抢了先。
“不行!”
“不行!”
两人太过于激动,以至于让面前的三个男人都楞了一下。一时大家都没有说话,屋子里沉默的气氛给所有人都蒙上了阴影。吴晓伟和乔博士对看一眼,乔博士从火堆旁站起来,走到外面他抬头看向天空,此时天已经黑尽了。滂沱大雨从天而降,夹着冷风吧嗒吧嗒的打在毛脚村每一个地方。在安静的夜里听着似女人的哀嚎。
乔博士一会儿双手叉腰,一儿会捂住嘴巴。不安的来回走着。
屋内的人看着他,灵婆盯着漆黑一团的世界,她似乎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黑暗的世界。大家各怀心事,谁都不想说话。
乔博士突然转身,他认真的看着灵婆,缓慢地说:“27年前,消失的工程队不是意外事故,对吗?”
灵婆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答话。
刘大队长说:“意外?那些人打着勘查地质的名号,来挖宝藏来了。那些宝藏谁都不可能活着从那里带出来。”
乔博士转头疑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否认自己救了他的老婆。
“当年,是你把我老婆救出来的。大搜索你进去过那里,对吧?”乔博士说。
刘大队长想了想,他正拿撬火棍拨弄火堆,奄奄一息的火苗又蓬蓬燃烧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那两娘母,我他妈这辈子都不愿意去那里。”他说。
“那里发生了什么?”吴晓伟问。
刘大队长看着吴晓伟,但他眼角余光一直追随着灵婆。灵婆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那一年确实是意外,”灵婆盯着漆黑的夜空,思绪飘向27年的那个夏天。
那年夏天,毛脚村迎来了最繁盛的时期。毛脚村来了一批当地居民从来没有见过的时髦人,他们衣着光鲜靓丽,服饰柔软,闪闪发光。他们为毛脚村带来了荣光,也为毛脚村带来了灾难。毛脚村的居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炎热的下午。
火辣辣的天气让毛脚村变成了一个大蒸笼,一层氤氲笼罩在毛脚村上空。大黄狗匍匐在村子入口,成群的苍蝇围在未经处理随意丢弃的垃圾上,缓缓打转,有节律的煽动翅膀发出嗡嗡声。无情的骄阳高挂天空,热气从低矮丘陵裸露的岩层间蒸散出来。汗水如一根根纤细的手指,自人们的太阳穴缓缓流下。天地间,唯一的声音是人们都躲在自家泥土墙屋里,拼命摇动蒲扇的呼啦声,以及人们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在这个昏昏欲睡,无事可做,寂静的下午。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女人带着一群人,闯进了村子。他们扛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大黄狗首先被惊动,竖起耳朵对着突然闯进的人群一边嚎叫,一边朝村内退去。
灵婆是第一个见到这群人的村民,她当时正从山上下活回来。远远的在半山腰就看见了那群人。当戴金边眼镜的女人毫不客气的跨进村子里的时候,她朝自家屋子跑了去。
不一会儿,所有无所事事,低声交谈的人们都聚集在了村口。
那戴金边眼镜的女人举起一只手,她身后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只听得她高声对所有前来的村民说道:“毛脚村的乡亲们,我们是国家地质研究院的工作人员。我们要前往夺命崖,勘察地质。毛脚村是通往夺命崖的唯一通道。所以,我们将会在此驻地,希望可以得到各位父老乡亲的帮助。非常感谢大家。”
女人说的非常简单。但毛脚村的村民面面相觑,似乎没有听明白。
当女人准备再次解释的时候,村长站了出来。
“欢迎欢迎,毛脚村地势偏僻,只要你们不嫌弃,想住多久都没有问题。”他站到了人群最前面。
随后,村长带着那女人去了一处离夺命崖最近的一个山谷里的空房屋,那是一个患失心疯的老头的房子,那老头因天气热下河游泳给淹死了。那屋子一直空着。谁也不敢去那里。
当天夜里,那群来自大城市的文明人和科学家就在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屋子住了下来。
女人说她的名字叫杨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