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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山石给我。”

　　原来南风大人只是要冥山石。看见松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能回到他身体里了，他赶紧将从怀里取出一块如七八岁小孩手掌那么大的血红色石头拿给南风。

　　接过石头的南风掷出一片黑羽，似乎是随手将看见那么一扔，看见就稳稳坐在了飞羽上。

　　“南风大人……”

　　不再理会看见的呼喊，南风在冥山顶部驻足。

　　山顶的中央，插有一把火红色的剑。

　　哼。轻哼一声，南风一跃而起，抜出了那把剑。

　　剑一抜出，整座山都在摇摇晃晃。

　　看着眼前的情景，南风轻哼了一声，将那块冥山石丢进刚刚抜剑的地方，接着就听见天地兽的嘶吼，渐渐地，嘶吼声越来越弱，摇晃震动的血山也安静了下来。

　　嘴角轻轻上扬，将剑插回原处。转身，光流般坠落，驻足在天地兽眼前。

　　“怎么样？天地兽，还能与我说话么？”

　　血山上浮出的人脸，没有了之前的生气，完全是个垂暮的老人。

　　“你暂时赢了。不过，只是暂时。”语毕，血山上的人脸渐渐隐去，还原成先前那座血红色的山。

　　是吗？南风抬头望向夜空，脸上现出一种落寞。

　　如墨似的天空，没有星辰，南风停留在与冥山相邻的那座山顶。

　　晚风徐徐吹来，带来阵阵凉意。

　　“南风大人，烟可以坐在这里吗？”

　　恍惚间有烟的声音传来。

　　“烟。”

　　唤烟的名字，他总是很轻。

　　他惊地立起，四下张望，只有风吹树林的声音。

　　他苦笑了下，已经死去的烟，怎么还可能再出现呢？而且她还是被自己给……

　　脑海里浮出烟的影像，抬起头仰望天际的他忆起了他第一次与烟独处的夜晚。

　　那个夜晚是个美丽的夜晚，月朗星稀。

　　粗壮的松树下，他依树而坐。

　　“南风大人，烟可以坐在这里吗？”十岁的烟，目光看向南风的身侧。

　　南风微微侧首，又看向夜空，不置可否。

　　“南风大人一直住在这里么？”

　　“你的话好多。”一直过着耳根清净的日子，突然有个小孩子在身边叽叽喳喳，南风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我还是小孩子，当然话多啦！嘻嘻！”一阵风吹来，更深露重，只穿了白色单衣的烟不禁打了个寒噤。

　　感觉到身边小孩子的冷意，南风脱下身上的黑狐绒裘，替她披在身上。

　　“这个是……”烟睁大了眼睛。

　　“用的是黑狐的皮毛。”南风淡淡的解释，眼睛看着前方。

　　“好暖和哦！”

　　南风微微侧头，表示听见，却没有启唇回应。

　　“那个……”她有些迟疑。

　　“什么？”

　　“南风大人还有家人吗？”

　　“……”

　　“原来南风大人也跟烟一样，没有家人了啊！”烟手托着腮撑在膝上幽幽地说。

　　南风抬头看向夜空：“如果困了，就回去睡吧。”

　　“南风大人，是烟吵着您了吗？”烟有些沮丧，两手也不再托着腮，而是搓起衣角来。

　　“怎么会？是夜很深了。”顿了顿，看她低垂着头，很沮丧地样子，他又加了句：“当然，如果还不想睡，那么就再呆一会儿。”

　　“真的吗？那我可以再继续和南风大人说话吗？”烟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