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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少翁迎面走了过去,殊不知他还没有迈出亭中,脚步悬在边缘处,水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巨大裂痕,千年寒冰开始融化了。
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痕发出一道道皲裂的声音,似野兽般的哀嚎响彻了这个琥珀川,冰面动荡不停,站在亭中的南宫少翁感受到了此时震动,双目凝视着水面的动静,既是剧烈不断依旧傲然挺拔地站在那,没有一丝皱眉,静静地等待它安静下来。
不出他所料,这晃动持续了几分钟后,面上的千年寒冰分为一块块,最后被下面涌上的无根之水沉到了底下,渐渐地消失了,浑荡不羁的水波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终归是恢复了原本的面貌,琥珀川就好似新生一般,水光潋滟,上方是蓝天白云,下面琉璃百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舒服的气息,清新自在。
不知何时,无已进了亭中,淡淡地站在南宫少翁的身旁,身后的黑翼也早已不见,一身黑色大麾重新披在了自己身上。他冲他露着的右手腕看去,见到那熟悉的黑色纹路,心头划过一道安慰,也为无感到高兴,抬眼间,似乎在说“得偿所愿了。”
无没有看他的眼神,不过嘴角那抹弯起的弧度却是回应了他。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随后无便开口说道,
“黑翎玉,我已经拿回,这里我就不再逗留了,先走了。”说完眼皮不抬,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南宫少翁清爽的嗓音开口喊着他,走到他面前,眉眼一跳,视线看着水门那处,意有所指道,“有一个人,在外面等候你多时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见上一面,我想,她应该是有事要跟你说。”
无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光华流动的笑意,说完就转身坐到石桌后,拿起剩下的酒独自一人饮酒起来,也不再理会站着的无,要传达的自己都已经传达,至于他去不去就不是他能控制的啦。
无沉默了一会,望了南宫少翁一眼,便抬脚走向他刚指的门口。
走至门处,他脚步微顿了一下,看到来人冷清纤细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走了过去。
那背影的主人,听到细小的脚步声,红唇微勾,缓缓转过身来。映入他第一眼的便是她手上那把与她身形差不多的五弦月琴,那是她形影不离的东西,再来就是女子如月冷美的容貌。一看便知,此人是谁。
“君少,好久不见,你面上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女子的嗓音空谷灵虚,音色如天籁,却如同飘在云中,空灵而飘渺。
“是你啊,泷月。”无淡淡地看了女子一眼,看到她嘴角虚无的笑容,身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悲怆。
泷月望着一声黑衣的男子,当他缓缓而至时,红唇轻翘,淡淡一笑,他还是记忆中的原来的样子。
双眸似水,淡紫色水晶般的眼瞳,温善水光满目,却掩不去其中的冰冷,隐约中女子的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意,即便是面对这个曾经是少主的他,她还是藏不住眼中的杀意,只是她为人冷清,对于任何人都是如此,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所以嘴角的笑容却是真心实意的缓和了。
她那双眼中藏着太多心事,经历过太多生死,也就变的异常冷漠,似乎能看透一切。抱着月琴的双手,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得似冬日里的寒霜,她是一名琴师,那双手既可抚琴亦可杀人。
此时的她一身紫玉长衫委地,裙角飞扬,不绾任何发髻的她,身后的青丝随风舞动,面上不施粉黛,素白的脸依旧是绝色精致,清冽的身姿,冷淡的神情,恍然间这样的女子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实则她却是冷血无情的杀戮者,视人命为草芥,就连自己都可以视之无物。
“是我,君少。泷月在这里等候你多时,知道君少会来大司使这,所以我便也过来了。能否耽误君少一点时间,我这,有一样东西要交付与您。”空灵的嗓音中带着几许疏离,垂着眼,一副低姿态对着眼前的无说。
“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无语气暖了几分,看到女子故意装出一副生疏的样子,心中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事后他又释然了,对于一个弃他们而去的主子来说,她会有好脸色对自己那才不正常,这样就好。
远离他,他们才能活啊!
泷月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听到他的话,依旧是垂着眼一副恭敬的样子,
“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五百年前的泷月可以如此越矩,但是现在的我却不能,如今我是侍奉天界大司使的使者,而不是魔界鵐鸦殿下的使者,这样的规矩还是不能随意破坏的。”她面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无不难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微微蹙起眉羽,苦笑地说,
“你,还在埋怨我。”
“君少想多了,泷月本就是一名普通的乐师,之前能得到君少的赏识,我才能进魔界,不再无依无靠,你的恩惠我都铭记于心,至于现在的少主,侍奉他,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怨恨的。也就没有君少口中的埋怨之意。”看似谦虚的话语,实在句句带着寒意,又或者是恨意。
无好笑地摇了摇头,那抹笑苦涩不堪,如果没有埋怨,又怎么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这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魔界鵐鸦殿下四大使者之一的冷面琴使——泷月,从来就不会说这么任性的话。
“不好意思,是泷月多言了。”她轻笑道,语气温柔,散去刚才地满身戾气,平复心境缓缓开口,“我只是来交还五百年前来不及交付于您的东西,并没有其他意思。请君少不要在意!”
她从流玉衣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来,他淡淡地看着她的动作,那物发出他熟悉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刺破静谧,落进无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