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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中昏暗的光线依旧遮挡不住乐涯担忧的脸庞。
仙娘看乐涯模样不由再次嘲笑:“瞧瞧,我说什么来着,现在你是不是需要求助于我了?”
乐涯看一眼尚在牢狱的仙娘,不由怒极反笑:“你傻了吧?你没听到说是季课和王荣要回来了?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
乐涯的话没说完,已生生闸住,她看到仙娘像脱衣服一般轻松,随手把手腕的铁链给脱了下来,借着又脱下脚链。
“软骨功?”乐涯想起自己曾在电视里看过一个人可以钻进一个罐子里,想来仙娘修炼的应该也属于这种类型的功夫。
“呵,还有这种见识?你还真是叫我打开眼界呢。”原本打算吓乐涯一跳呢,没想到她居然对这也有了解。仙娘说这话,已从牢狱狭窄的木栏处钻出来。
“就算你能出来又如何?打得过一个大营的士兵吗?”虽然见识了仙娘独特之处,但乐涯依旧用自己惯常的思维去看她。
仙娘得意的朝她一笑:“我为什么要打?就这么离开,又能怎么样?”仙娘在乐涯反应不及的情况下跺一跺脚,然后就消失了,身边只留下一堆她之前穿的衣服。
看惯魔术障眼法的乐涯虽然知道里边有什么玄机,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情况,还是觉得很新奇。但她的反应不是尖叫或惊讶,而是探究的四处打量。
不远处牢狱里一处新土堆成小山,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洞口。乐涯走过去,用手轻轻拨开土层,里边露出仙娘的脸庞。她眨巴眨巴眼睛,瓮声翁气的声音传来:“放我走,我救你离开,好不好?”
乐涯看一眼正在往这边走来狱卒:“这就是你说的我求你吗?”
土洞里的仙娘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一半儿,但依旧能看出她的尴尬。原本她就是不甘心,想凭着自己的本事扳回一局,哪知她的每一步都被乐涯先一步得知,如今叫乐涯求她不仅不现实,她自己的小命儿还被乐涯攥在手里。
“不,不,算我求你。”仙娘知道现在局势紧迫,她要是被王荣抓到,估计会被剁成肉泥吧----真不该向了呀展示她的绝技。仙娘一边满肚子心思乱转,一边向乐涯说。
“告诉我乌木小牌儿的秘密!”眼看身后的狱卒就要过来,乐涯坐地起价要挟仙娘。
左右都是一死,能晚一时是一时,来不及再更详细的思考,她已发出声音。“成交!”话音刚落,她刚刨出的软土已重新盖到脸上。
狱卒在仙娘的牢房前停下,他正准备去往里边去看,乐涯已随手朝他膝盖处弹了一块银子,在他往前扑倒的一瞬间,乐涯已抽走他的钥匙。吹灭了牢房里的灯。
“老王头,你又作什么妖?赶紧把灯打开!我摔了一跤!”
“该!我说我去看看那个女囚吧,你非要你去!等着,我去给你点上油灯。”
“啊!救命!”一个女声尖厉的响起,之后是扑腾挣扎。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刚才探视监牢的那个女人急促的呼吸和挣扎声。没有人知道,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隐藏着什么。两个狱卒吓得不敢动弹,等到火折点燃,牢狱里唯一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几滴血、一缕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一行走入仙娘牢口的脚印。他们顺着脚印走向往牢里看,发现仙娘也不见了,只剩下两副铁镣还有她的衣服----包括内衣。
两个狱卒面面相觑,之后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喊:“啊----有鬼!”
不过才到门口的乐涯,听见他们的叫喊,迅速地把鞋子正回来,她握紧手心的伤口,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把牢狱的钥匙隔墙扔出去之后,迅速从草地上穿过,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换了身衣服躺到床上。
就在乐涯躺在床上,等得昏昏欲睡时,一阵巨大的撞门声把她又重新惊醒。
“你们干吗?”乐涯惊慌地从床上坐起来,还不忘用被子这挡住自己的身体。
“姑娘没事儿?”一个相貌威严的男子穿着常服进到屋内,身后跟着老薛还有那两个狱卒。乐涯猜测,这就是那个她一直无缘见到的赵大人了。
“什么?”乐涯不解道。
“一定是她放走了那个凶犯!她每日都去牢狱里看望仙娘,一定是她!”其中一个狱卒几次壮胆,终于说出心中所想。
“前些日子我的确却看过仙娘,因为她的作案手法我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我只是本着向她求证的想法,才去见她的。她一心陷害我为杀人凶手,我怎么会做对她有利的事?更何况是放她离开?这么做于我有什么利益?”
乐涯的话把两个狱卒问的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人,她今日穿的是身藕色衣裙,大人不信只管扒开她被子查验!”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们找人怎么能毁人清白?!你们这般无礼,带魏王殿下来了,我一定告你们一状,叫他为我评理!”乐涯故意装作害怕模样,说罢,又把被子往上遮盖一下。
乐涯的举动就像是她做贼心虚。两个狱卒一看,更加确信她就是私放仙娘的凶手。
赵大人终究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属下,终于下令:“来人!把她被子扒了!”
“你们等着,我一定要告诉魏王,你们保护不力,害死王少!如今又私放嫌犯,拿我做替死鬼!”乐涯边奋力扯着被子,边怒气冲冲的指责他们。
终于,她一人难敌四手,被子被掀个底儿朝天。她里边一身浅蓝衣裙,打得两个狱卒脸疼。
赵大人自己也觉得颜面尽失。半晌他才说道:“里边穿着衣服躲什么!”
“呜呜呜……我就说在你们这州衙里也不安全!还好我日日小心,就是歇息也着堤防穿着衣服,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啦?我就该光溜溜的被你们看光?!呜呜呜……我要告你们!”乐涯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心中遗憾自己没有几滴眼泪装扮。
赵大人一阵头脑发懵,乐涯方才说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回响。他不能坐等这个女人毁掉他的前程,与其叫她在这儿起反作用,还不如早早打发她离开!白瞎了这些天的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