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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保护

傻子才悲伤 伊吴 3288 2022-05-09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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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降临,喧嚣了一天的冷府终于沉寂下来。在乐涯和冷新松的极力遮掩和隐瞒中,冷老太太的寿宴终于圆满拉下帷幕。人们用黑夜的休憩,抚慰白昼躁动不安的灵魂,也在面临困境时,等待黑夜里时间流逝带来的新的转机。

  天色还未大亮,但已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带来。还在苦思冥想案件的乐涯却得到消息:乌玉儿已被叫到祠堂。

  坚硬的石头地面,硌着乌玉儿柔嫩的膝盖。她无畏地仰头望着坐在上方的族中长辈,还有他们身后关闭的大门,虽然知道那道大门后边,就是冷家先辈的牌位,乌玉儿也丝毫并不害怕。

  所有的宗妇分为两列站在那里。虽然再往里就是男人们祭拜先贤的地方,她们不得进入和祭拜,但她们每个人面上还是带着骄傲胜利的面容。至少她们等到了这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狼狈的从云层高处跌落的一幕。她们没有人替她言语,只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乌玉儿,等着她的主动交代----能够借由一个厨娘的死亡,清扫掉她们掌管内宅道路上最大障碍,她们已经很满足了。

  原来冷新松今早给老夫人请安,看她精神不错,才一点点挤牙膏般把昨日发生的命案慢慢透露出来。老夫人一听即生气了。她一边叫冷新松来负责审问此事,一边派人给乌墨尺送信,叫他来带走乌玉儿。

  “老太太,这事儿或许不是三少夫人做的。万一她是被栽赃陷害呢?”乐涯赶去老太太房里,却看见老太太正兴致勃勃的翻看着礼单,看到她对乌玉儿之事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心中不觉寒凉。

  “你这丫头真是太过良善,你只为她打抱不平,却不知她丝毫并不领情。我问了她不下百遍,昨日宴席期间她去了哪里,她就是咬着牙不说。像她这般死倔的性子,一心要往坑里跳,谁又能够拦她?”

  “我能不能去祠堂看她,顺便打探下她的口风?”听了冷老太太的话,乐涯心中疑虑去了大半,但没亲眼见到乌玉儿,问过她事情的经过,她终究还是不甘心。

  “去罢!你是个机灵的!我们府里这团糟事儿,少不得你多去帮忙打理。”冷老夫人眼睛毒辣,早看出乐涯不是个普通的女大夫,她直觉由乐涯出面,或许就能解决冷府这次的危机。

  她叫冷新松把乌玉儿提到祠堂外间,所为也不过是震慑乌玉儿的同时,给乐涯一个安静自由的环境,好去套问乌玉儿的口供。

  私心里,她喜欢乐涯都比喜欢乌玉儿多些,只是从冷府的利益大局出发,她也不希望乌玉儿在冷府作出什么妖来。

  乐涯得了冷老太太的话,急匆匆地跑去祠堂。那里的一番盘问,因为乌玉儿的闭口不答,终于无疾而终。所有人都已散了,门子闭合关住,只余门缝一点微光,照着乌玉儿倔强的身影。

  乐涯推开门时,刚好看见乌玉儿的身子摇摇欲坠。她一把上前扶住乌玉儿,看她倔强模样,心中一肚子的火气撒了大半儿。

  “你这是何苦?你到底昨日去了哪里?”乐涯扶乌玉儿换成坐姿,给她从桌上倒一盏茶水。看乌玉儿小口喝下才忍不住感慨:“你知不知道,我昨日亲眼见你房间柜子里,掉了花头的簪子,还找到一把带血的匕首……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你再不发声,真的会被定为杀害尚颐香的凶手!”

  “我没杀她!”半天,乌玉儿才抖动着唇说道:“那珠花是早就掉了的,我不知为何会到尚颐香的手里。”

  “你昨日席间见了谁?”乐涯重新问起乌玉儿这个问题,却被她再次用倔强的沉默回避了。

  乐涯见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换个问题问道:“你的观音像不是绣好了?怎么临时又变换了礼物?”

  “我----我给了更需要的人。”乌玉儿踌躇许久,才字斟句酌的谨慎答道。

  乐涯看乌玉儿的眼睛不经意间往左转动,知道她确是在回忆某事,而非撒谎编织答案。乐涯觉得那副观音的绣像,或许能帮忙解答她昨日的去向,只是从那儿去找那副绣像呢?偌大的冷府无异于大海捞针。这还是乐观的估计,如果是府外的人拿走了呢?乐涯几乎不敢想象。

  就在两个人坐在祠堂里相顾无言、各怀心事的时候,祠堂外边一阵吵闹、哭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还我的女儿!”

  乐涯倾听一阵,打开门出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被一对男女搀扶着在祠堂外边嚎啕大哭。闻风赶来的冷新勇,正带着一帮家仆正拼命拦住那三人。

  就在一帮人吵闹不休的档口,乌墨尺匆匆赶了过来。他对冷新勇治下不严,纵容府外之人随意进出冷府很是不满。他扫一眼吵闹的三人,多年累积的上位者的气场,一瞬间把他们压得安静下来:“要追责、要查案,自有京兆府尹和大理寺!你们跑到这里吵闹个什么?没有确凿证据和人证,你们就在这里胡闹,小心本官告你们诽谤!”

  有乌墨尺坐阵,尚颐香的父亲和兄嫂很快离开了。冷新勇想同乌墨尺寒暄几句,却被他不满地瞪了一眼:“还不派人跟着他们三个,别叫他们再搞出什么乱子!”

  冷新勇觉得乌墨尺命令错了人,现在有杀人嫌疑的明明是他女儿,该他忙着张罗才对,但想到乌墨尺刚才冷硬的态度,还有关在祠堂的乌玉儿,他居然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心虚,忙不迭得答应一声,派人追了出去。乐涯看乌墨尺心绪不佳,随冷新勇一道离开了,留着乌墨尺和乌玉儿说话。

  乌墨尺看着祠堂里乌玉儿清减的背影,心中一阵心疼、愧疚。当年虽然乌玉儿看上了冷新叶,但叫她嫁来的手段却并不高明。这么些年过来,他何尝不知乌玉儿过得不如意,但他也是两难境地。

  如果当时他未向皇上提及乌玉儿的心事,也许事情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如今,眼看自己宠爱呵护的掌上明珠尝尽各种苦楚,他还只能咬着牙看她坚强。

  “爹……”

  “放心,爹不会叫你有事!无论人是不是你杀的!”乌玉儿的一声娇糯喊声,似乎又叫他回到乌玉儿还未出阁的时光,他的心软成一片,恨不能把她从冷府接出,可是话到嘴边,他只能给她一个这样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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