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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屠的停战、坤泽的动乱,给原来还在夹缝中挣扎的东屠,提供了难得的舒缓机会。
虹宙忙着征兵、扩充东西两边疆界的布防,还蠢蠢欲动地准备伺机吞掉坤泽西疆那块丰饶的地区。只是他的决定遭到了东屠皇庭的全力反对,他们认为西疆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实力捍卫抢到手边的肥肉,倒不如在最开始时就不要去打它的主意,而且不如趁此机会,主动向坤泽示好,给予献灵帝一定的帮助,日后或许他能主动送些好处也未可知。
元老会这样的决定叫虹宙大动肝火:“一群胆小怯懦的家伙!连主动争取的勇气都没有,难道就靠着别人施舍过活吗?!”虹宙心中暗想:要是他能再年轻二十岁,他一定会不顾他们的阻拦,趁机出兵西疆,然后狠狠地咬上一口!只是他现在东西边境的布防,已经用掉了大部分的兵力,更重要的是虹霄未归,他已无大将可用。
紫岚明白虹宙的心事,这些日子倒向他那里跑地很勤快。
她体贴地为虹宙捶背捏肩,偶尔还任他在她身上揩点油:“昆莫今日为何闷闷不乐?”
“还不是那群老匹夫!他们居然三番五次出言反对本王的决定。要不是本王现在身边没有什么堪用大将,我早就派人把西疆那里给据为己有!”
“大王说得也是。自从紫夜山将军之后,整个东屠的士气便低落下来,如今居然连个请战之人都没有,想来也真叫人忍不住唏嘘……”紫岚故意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紫夜山?”虹宙眼中一道光滑过,瞬间又变的暗淡:“他不行。且不说他打了多少败仗,就是本王想要用他,只怕他坟头的草也长得比人都高啦!”
“昆莫既然一心想占领西疆,为何不去试着找找看呢?或许,紫夜山没有死呢?更何况当年他的两次惨败不都是因为莫疏桐吗?如今莫疏桐生死未卜,实则上天也站在昆莫这边!”
紫岚的话才说完,手腕就被虹宙一把抓住,拽到他跟前:“你和紫夜山是什么关系?以你的年纪和见识,又怎么知道他这些事?!”
紫岚仰头看着他,目光里坦荡毫无一丝惧色:“我说我是他的女儿,你相信吗?”
虹宙在她眼睛里一阵搜寻,终于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是顽皮,他紫夜山何德何能会有你这般聪敏漂亮的女儿?!如果他还在世,本王定要他寻机会,好好谢你!”
听虹宙话里的意思,他准备对紫夜山重新启用了,这叫紫岚一阵欣喜。并不是她对紫夜山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几日前莫疏桐从东屠,借道赶往西疆时,她问他何时能兑现他的承诺时,莫疏桐亲口告诉她的----紫夜山和紫川是她走向强大的最好根基,她要先提携他们,然后,借着他们的势在后宫站稳脚跟;之后母凭子贵,虹宙就可以消失了。
紫岚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由一阵会心的笑。
“你不是说我可以选择不和虹宙在一起?”
“孩子?我也没说是叫你为他生的吧?甚至这个孩子都可以不是你生的,明白吗?但你必须得动脑子,叫这一切都如他应该的那样发生。”
虹宙看着紫岚出神微笑的动人模样,忍不住俯身想要去用亲吻帮她回神,哪知一个吻还没有落下,紫岚已如一条滑溜溜的小鱼,瞅准一个空隙,毫不迟疑地敏捷钻出。
“昆莫就准备这般没有名分要了奴婢吗?”紫岚格格地笑着,跑出两步,像个天真的少女,直直地问出自己心中的问题,完全不顾及虹宙的年纪和羞惭的脸颊。
“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给你开玩笑呢!我不要什么名分,只要昆莫准许我日日守着您!”紫岚主动跑回到到虹宙身边,用纤细柔嫩的胳膊揽住他花白头发的头颅,脸颊贴着脸颊。
“本王要封你为少妃!”虹宙的话才结束,一个樱唇即贴到他的嘴边,没等她去描摹,那唇已离开,只留下一阵渐渐远去的格格笑声。
虹宙回味着自己今日的收获许久才想起他的大计:“靛泽!去传本王的命令,看看紫夜山那个家伙死了没,如果没有,就叫他入宫见本王!”
终日沉醉美酒当中、混混沉沉度日的紫夜山,再没想到自己还有启复再用的一日。初听消息,兴奋地手舞足蹈,也不换身衣服,就准备往皇宫方向去闯,却被紫川拦住。
看到传旨的人离开了,紫川才低声叮嘱父亲:“这么些年了,皇庭从未想起父亲半点儿好处来,此去父亲一定要万分小心;另外,如果真是重新启用父亲,父亲去了也要处处留心,毕竟姐姐还在宫中……”
“啊呀……知道啦!为父会随即应变的,怎么说为夫当年也是统领十几万大军的大将军!”紫夜山不耐烦儿子的啰嗦,匆匆灌了醒酒汤,沐浴、漱口,换上一身整洁新衣,这才往从容往宫中去了。
东屠皇庭的元老们并不知道,才驳斥不久的虹宙的提议,在紫岚的煽动下,又重新开始实施了。
不过一日时间,紫夜山不知被虹宙从哪个角落里挖了出来,被亲封了扩疆大将军,带领着从东西边防抽调的五万精兵,朝着西疆浩浩荡荡而去。
更让元老们震惊的是虹宙在这样充满变数的局势下,居然又迎娶了一个女婢做少妃。私下里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虹宙不仅老了,更变得昏庸无道、刚愎自用了,他们忍不住怀念着那个伟岸的虹霄皇子,决定等紫夜山第一次兵败之后,就集体弹劾虹宙,叫他让贤自己的儿子。
紫岚以温婉体贴的形象迅速掌握了虹宙的心,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成为了虹宙最得宠的少妃。
新婚之夜,虹宙进入房内,却是一片漆黑,他想要点上蜡烛,却被紫岚以怕羞婉拒了。
那夜,虹宙除了房内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外,其他一切都挺满意的。
一月之后,紫岚便被诊断有了喜脉。知道终于能和虹宙分房而睡,她终于松下一根神经。
现在,唯一叫她挂心的就是紫夜山的军功了,她望着窗外月色祈祷:愿她以爱为祭,换得强大自由的人生之路能够顺遂。其实,祈祷不过是为了心安,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切要看莫疏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