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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眼前的大床上,景象可谓残忍恶心至极。
被刀切的整整齐齐的四肢,加上其他,凑成了一副没有头颅的完整摆放的身体,可一直捂在被子里,没有空气,这具尸体早已经腐烂生蛆,鲜血染红了尸体身下浅灰色的床单,血迹染了身体附近整整一滩,刺目而难以忍受。
刺目的鲜血和血腥,难以忍受的腐臭气味和恶心画面。
好在,在场的两人都是心智坚定的大毅力者,看着尸体最多愤慨或不忍,却不会被刺激或者吓到。
“伯父,这守墓人算你们的家仆,您准备如何处理他?需要报警吗?”白梓莘很快的恢复了一贯的温良,斯文从容地询问蓝朔,言语间极有教养谦恭。
蓝朔此刻也消散了一开始的情绪,只是脸色依然算不上好看,他看着床上没有头颅的整齐摆放的尸体,皱了皱眉,随即沉声道:“我会将他好生安葬,至于报警……敢打我蓝家主意还做的如此隐秘,如果不出意外就险些成功了的人……整个华夏大抵也没有几个,所以警方介入起不了任何作用,只等梓莘你将背后那同为风水师的人寻到,我会再做打算。”
蓝朔微眯着那双凌厉至极的眸子,细细思索着开口说着自己的打算。
白梓莘看蓝朔收敛了浑身霸气后偶尔显露的不动声色的智慧,心中无声地感叹道不愧是父女,就连半阖着眸子这样的动作,做起来也同小师妹有着七八分相像,更别说他们伪装下面如出一辙的弯弯绕绕的心思。
“大师兄,这尸体……怎么这般眼熟。”两人身后响起南弦歌轻柔的声音,带着些玩味和意味深长。
蓝朔回头,看到自己女儿就乖乖的站在自己背后,小小的个子还不到自己肩高,那双纯粹至极的黑色眸子正仔细地打量着床上的那具尸体。
见此,他的身体动作早已快过思想的一伸手,一只手就将南弦歌眼前的光全部遮掩住,动作虽然不算轻柔却也算得上温柔。
南弦歌眼前一暗,一顿后弯着唇浅笑。
蓝朔动作做完了才让思绪跟上了行动,又突然想起她早已看过了,此刻遮上也是无济于事的,便有些尴尬,手放在南弦歌眼前,也不知是拿下还是继续遮着。
他是怕她看到那些画面然后被吓到罢!
南弦歌后退一步,然后微仰着头看向蓝朔,看清他面上的情绪后对他乖巧地抿唇笑着。
蓝朔将女儿乖巧的笑容纳入眼底,一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被治愈了,他干脆地放下手。
“没关系的,我主修犯罪心理学,所以这些尸体经常会见到。”虽然蓝朔已经放下手,但南弦歌还是浅笑着乖乖的同他解释着,她大抵是不喜欢糟蹋别人的好的。
“……嗯。”蓝朔一瞬间心绪复杂至极,他沉默着应下,却是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面前女儿乖巧安静地微仰着的头顶。
心中对于她的怜惜愈发的浓郁了,若不是他的失误,他蓝家唯一的小公主,怎么会同这些不堪恶心的东西打着交道,她是该被好好的护着宠着的。
蓝朔对外人虽然冷漠,但对着自己的女儿,还是不会太收敛自己的情绪,所以南弦歌对于蓝朔那张冷酷铁血的面庞下隐藏着的,那些不暴-露于外的情绪和心思都看得明了清晰。
她依然轻轻浅浅的笑着,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是算计还是尽在掌握,无人得知。
“好像,是有些许的眼熟。”白梓莘温和的声音响起,他平淡雍容的目光在尸体上来回看着,然后有了几分了然。
是有些眼熟,一样的刀口,平平整整地一刀削断,干净利落。
南弦歌与他视线相触后移开,然后同听着两人打哑迷的蓝朔解释道:“我昨天在警局参与一件幼童死亡案,案件的死者是兄妹,小的尸体已经没了,只有一个头颅,大的被发现时在花坛土里被用一个黑色塑料袋紧缚着埋在地下,袋子打开后尸体的腐烂程度已经很大了。
我们将塑料袋拆开后,里面男孩儿的尸体是被肢解了的,同样的砍断了四肢,同这守墓人一样的还有尸体上的刀口,一刀斩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其他的钝口,这样的伤口,只会是极锋利的大刀才能做到,而且刀身自身的重量应该也极重,否则不可能一刀两断。”
南弦歌说的详细,蓝朔也一瞬间清楚她和白梓莘之前没头脑的对话的深意。
“竟然是同一人吗?”蓝朔的疑问不像是疑问,更像是一种了然的陈述。
“师兄,你随我来。”南弦歌没有回答蓝朔的话,而是看向白梓莘,冲他点了点头。
白梓莘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毫无波澜的温雅从容,跟在南弦歌身后同她一起离开,蓝朔也紧跟着两人一同离开二楼。
“……”南弦歌走到小楼的后面,指了一纸一层的后开的窗户台上的一个东西,却并没有出声。
白梓莘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后拿出一张像是符纸一样的却很小的黄纸往那东西上一贴,最后将其密封了收进袖中。
那是个耳朵,鲜血滴在窗台上斑斑点点,却因为天气的原因,这耳朵随着寒霜一起在窗台上凝结着,白梓莘却像是伸手拈了一朵花般没有丝毫费力的将其收下。
“应该还有一个。”白梓莘将耳朵收好,然后浅浅地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猜测。
南弦歌对他安抚的笑笑,然后朝他伸出手。
蓝朔看着南弦歌的动作,表情有一瞬间扭曲。
那只小小的白嫩的手掌心里,赫然就是一只血迹斑斑的耳朵。
“我记得师傅同我说过,因为我自身的原因,所以阴邪鬼煞等都近不得我身,所以我在二楼书桌夹缝里看到这东西时就将它收了起来。”因为早已过了数日,血迹也已凝干,所以南弦歌将东西递给白梓莘后,掌心依然干干净净的一片,她粗略说着自己在何处发现的着东西。
蓝朔皱了皱眉,耳中听着她的话,手上动作却不停,牵起她尚未放下的手,然后用旁边尚未融化的雪在另一只手掌心里融化了,再倒在南弦歌的掌心为她清洗着,然后又心疼于她被一瞬间冻的红红的手,将其直接放在自己解开了扣子的衣袖里,冰冷的小手在贴上他温热的皮肤后,蓝朔那一块被骤然的温度激得一颤,他却只是细细地帮南弦歌暖着手。
南弦歌一直安静的任由蓝朔动作,在自己手掌贴上他温热的皮肤后,南弦歌却觉得手下男人的皮肤烫的惊人,她轻垂着头,将情绪尽数掩在微敛的眸子里。
白梓莘将南弦歌递给他的那只耳朵一起收进袖中后,蓝朔也已经不舍的放开了南弦歌的手,父女间的气氛却较之之前又好了太多。
白梓莘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置一词,他对南弦歌轻声道:“这两只耳朵,是守墓人的,但是在被人割下后就下了法术,是我们这一行里常见的“顺风耳”,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只要将这耳朵放在一个地方,不论走多远,施法之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耳朵所听到的一切声音。”
他停了停,又继续道:“你上楼的早,发现这东西后我才与蓝伯父交流,所以所幸对方没有听到什么话,但脚步声隐藏不了,所以对方应该也有所察觉了。”
他自然是知道南弦歌是何时上楼的,因为她走路虽然很轻没有声音,但她自身所带的毫不收敛的满身煞气就像一盏明灯一样,白梓莘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蓝朔将白梓莘的话听在心里,知道女儿身上很多事情自己都并不清楚,但她的实力越强,自己才越安心,也越心疼,所以蓝朔只是将所有想法藏在心里,不会出声询问也不会猜疑。
他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让她难做。
“我们回去吧。”南弦歌敛眸,垂头看着自己恢复白皙的手。
“走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事。”蓝朔开口,然后三人一齐往来的路走,到了下山的时候,蓝朔又一次不由分说地将南弦歌背在了自己宽厚温热的背上。
车里,蓝朔开着车,南弦歌和白梓莘都坐在后面。
南弦歌看一眼车窗在又一次洋洋洒洒飘落着的细小雪粒,然后轻声道:“这件事情,大抵已经有了基本的脉络了,我们抓住了他露出来的狐狸尾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查清楚他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既然为对方服务,对方也将主意打到了蓝家身上,那么我们需要查找的范围便小了一圈了,毕竟敢打蓝家主意却又不敢光明正大行事的,无非也就那么几个了。”
她的声音微冷,却还是带着点女孩儿的软糯,白梓莘听了她的话温润的点头同意,蓝朔心中却掀起啊惊涛骇浪。
南弦歌的话虽然只有这么两句,里面的信息量却大的让蓝朔措手不及。
暂且不说她对于那风水师的行迹的肯定,就说她最后那句话,蓝朔就已经有些回不过神了。
什么叫做无非也就那么几个?如果说她的话是在见识到蓝家在华夏的所有势力后得出的答案或者猜测,那还尚且说的过去,可南弦歌昨天才见到蓝家人,今天才回到蓝家坐了几分钟,她可能连蓝家究竟做什么,在华夏有着怎样的势力和地位都只是一知半解不甚清晰,所以这句话,绝对不可能是随意猜测的,因为蓝朔通过这短短半天,就已经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南弦歌说话做事,心里都自有一番定数,如果不是确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她要的从来都是肯定,她说出的话,也都只会愈发的接近真相。
口出狂言,夸大其词,胡乱猜测,这些词都永远放不到她的身上,她行事就像一柄量尺,自有分寸定论。
所以蓝朔第一时间否决了南弦歌最后那句话是随意猜测后说出口的可能,那就只会是她的确知道,清楚蓝家的对手究竟有哪些。
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绝对知晓了七七八八。
这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可南弦歌一句话说出口,蓝朔就不得不推翻之前自己对于她的所有认知定义。
他想,所有人都小觑了她。
诺大一个蓝家,分支旁系多的数都数不清,虽然在华夏地位斐然,在海外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可蓝家行事向来低调,除了地位在金字塔一定的程度的人知晓蓝家或者接触过蓝家的人,其他人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华夏势力顶端的蓝家,这个庞然大物又单薄单纯的强横家族。
可南弦歌话里的意思,分明对蓝家知道的详尽,也就是说,她绝对就是那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人里的其中之一。
可真正能够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人,又真的有几个呢?还多半都是各种势力,而不是一个人。
蓝朔认真地看着前方的红灯,心中却是无法平静,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沉重迟缓了许多。
南弦歌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蓝朔放在方向盘上捏紧的青筋暴起的大手,眼中情绪一闪而过,然后无声地收回目光。
她是故意的,故意说出这么一句话,让蓝朔有所猜想。
至于原因,南弦歌用手轻轻地抵着下巴,嘴角勾起浅笑,大抵是她开始贪恋蓝朔的那份关心和疼爱,又或许是因为十几年来太累了,突然就想要歇一歇,让人同自己分担一下肩上的沉重,更或者……只是单纯的恶趣味,让蓝朔心中各种猜想,然后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会采取什么行为,是会找人调查监视自己呢?还是直接选择询问自己?或者……根本不在意以及选择不逼迫自己等着慢慢了解清楚?
白梓莘见她这般,却只是宠溺纵容地揉揉她的头发。
他不知道她是故意忽略还是真不知,她这番行为,同那些得不到父母注意力然后想方设法的不惜变坏也要制造些大的动静以求吸引到父母注意力的小孩子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