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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铁血霸气的男人,竟然仅仅因为路滑,就屈膝背对自己蹲下,要背自己?
……为什么呢?
南弦歌怔怔地看着往后侧着头温柔看着自己的蓝朔,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不知手脚该往何处放的无措。
“歌儿,去吧,莫要辜负了。”身后的白梓莘上前两步,抬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温润地浅笑着,他看着南弦歌,那双从容淡然如水的眸子里满满的鼓励。
被他拍了头,南弦歌恍然间抬眸看着白梓莘,于是她眼中的那一缕无措和茫然便被白梓莘清楚地看到,他顿了顿,然后就着手上的动作,轻轻揉了揉小丫头的头顶,鼓励之意不言而喻。
头上揉乱了发丝的手在这清冷的天气里显得愈发的暖融,南弦歌移开目光,看着屈膝半跪着蹲下的蓝朔,轻轻咬了咬自己唇角里面的软肉,然后一步步走过去,轻轻地俯身趴在蓝朔的背上。
身下男人的脊背即使弯着,也极硬,就如他这个人一般,顶天立地。
因为在这里蹲着等了一会儿,所以蓝朔背上沾了些许寒气,南弦歌俯身后寒气便全部往她身上溢,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下一秒,蓝朔便轻松地背着南弦歌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后他的背上就又是温暖一片。
南弦歌伸手从背后将蓝朔的颈部环住,侧头时脸就不自觉地贴在他背上。
这种姿势,如果要杀了他,那真的是轻而易举。
南弦歌脑海里下意识地便有了无数种可以在一瞬间杀掉蓝朔的方法,但她只是轻轻地趴在他背上,有些苍白的小脸上看着有些柔弱,没有什么表情,任谁也想不到她这般无害乖巧的模样底下,是各种血腥残忍的画面。
难怪自古以来的人们,防明防暗却难防身侧亲近之人,这般不设防,若他亲近之人被仇敌收买,那要杀他或算计他,真的很容易就能够得手。
南弦歌垂眸暗想着,随即又轻嘲地笑,蓝朔能够到达现在的地位成就,靠的可不仅仅是蓝家,自身的实力和智慧也绝对不容小觑,怕是没几个人能够接近他,更别说让他不设防了,所以,能够被他背在背上后想着如何绞杀他的人,大抵也只有这般心里阴暗的自己了罢!
蓝朔小心地一步步往上走着,他只觉得背上的人儿太轻了,背着她却像背上根本没有负重一般,轻若鸿毛。可矛盾的是,他又觉得背上这娇娇小小的人儿太重了,重的他必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背着她就像是将这整个世界都背在了身上,重逾泰山。
感受着背上女儿轻轻软软的重量温度,听着她浅浅的轻笑,蓝朔只觉得心中被涨得满满的,背上的,是他的女儿,他蓝朔的女儿,蓝家唯一的小公主!
十八年里,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同女儿的相处,想着各种画面。
她咿呀学语时,他将她抱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声声地教着她叫爸爸,期待着她学会的第一个字和词语都是自己。
她幼时尚且不会走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而他则张着手臂站在她不远处护着她,等着在她即将跌倒时将她揽入怀里。
她懵懂无知的启蒙时期,自己一手帮她拎着小小的书包,一手揽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送着她去幼稚园,站在窗外看着她新奇的和小朋友说说笑笑亦或者哭得眼泪汪汪的四处张望着想要找他。
她小学时每天接她送她去学校,然后听着她用软软糯糥的稚嫩声音,跟在自己身边,乖巧地事无巨细地和他分享着在学校的每一天,说着那些老师,那些同学,以及学习上的各种事情。
她稍微长大一点儿后,自己便开始担心她在学校会不会被同学影响,叛逆期变得任性不听话,或者有了属于小女生的专属小秘密,会有事瞒着自己不同自己分享,那种酸酸涩涩的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诡异感觉。
可这样都只能够存在于幻想之中,那些熨帖的,酸涩的,满足的情绪,都只是自己凭空想象捏造出来的而已,事实上,女儿这十八年来,除了她的出生有自己参与,其他时候,从来都不曾在她身边过。
很多时候,无奈与遗憾,就是这般造成的,所幸,十八年后,她选择了回来,回家。
给了他爱她宠她弥补她的机会,所以蓝朔现在,甚至想要将自己女儿变成小小的一个,就像童话里的拇指姑娘,然后装在自己衣兜里,走到哪带到那儿,永远不离开。
两人身后的白梓莘,不像蓝朔那般走的小心翼翼,随意地一步落下,都是极稳的,偏偏他走的又极其的从容淡定,再由他身上那一袭纯白的长衫衬着,远远看过去,竟仿若仙人之姿,矣矣陌上颜如玉,翩翩公子世无双。
白梓莘温和的目光看着前方小心翼翼前行的蓝朔以及他背上的南弦歌,恍然间脑海里又忆起了从前,自己尚且是个天赋异禀却年少轻狂的少年,女子轻倚在他肩上,面色温柔至极,明明不大的年纪,说话却缓缓的,夹杂着吴越轻喃般的轻软清灵,她说:“阿梓,从小到大,我最是羡慕那些有父母亲人的孩子,我父母早早的逝了,只有和哥哥相依为命,可哥哥却担不起肩上的担子,所以只能我来担。可是我不怪他,不怨他,哥哥还年少,不知事不知疾苦,虽然行事作风让人不喜,可他疼爱我是真的,他会将我放在肩上,会背我回家,会挡住那些欺负我的人,挡在我身前抵挡所有的殴打辱骂……阿梓,你可知我多担心,若哪天我走了,哥哥他一人,该如何承受得起那些压力重担,他没有经历太多风雨世事,人心驳杂,我多怕他一步踏错,便是一生。”
女子温婉倾城的模样依然清晰可见,那些话语也犹如昨日所说,仍在耳边,女子清软温柔的声音从未淡去,时隔多年,自己竟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阿墨,你在何方?可有念着我?你别只顾着担忧你哥哥,忘了我,否则等我寻到了你,定要你狠狠地补偿我的。
白梓莘眸光幽远,眼中的思念细看下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欲将人淹没窒息。
蓝朔背上虽然背着南弦歌,可南弦歌那点儿体重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太多负重之感,而白梓莘更是悠然从容,一路跟在后面,连呼吸都不曾乱过半分,所以一行三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蓝家祖坟之地。
蓝朔虽然很不舍得,甚至巴不得这条路再长一点儿,但既然到了目的地,也只能够将背上的人儿放下来。
南弦歌一离开蓝朔宽阔温暖的脊背,脚落地后站直身体,便觉得冷风在那一瞬间渗透进了皮肉骨髓,从未有过的凉。
皱了皱眉,压抑下身体反射性的打寒颤的动作,南弦歌将内力覆盖住全身,然后才平静淡然地看着这一方地界。
坟地中间除了坟墓,便只有墓地边缘才有树木了,它们将这片墓地围成了一圈,像是拱卫也像是守护。
这些银装素裹的高大树木上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丫,被雪压的弯出了弧度,看着便让人有一种那些细细的枝丫下一秒就会被雪压断的压抑之感,一座座墓碑坟包在这些衬托下,显得很是荒凉阴冷。
蓝朔看着那些墓碑前早就被雪覆盖住的燃烧后残留的香烛细木,皱了皱眉。
“蓝家传承至今,祖坟之地世世代代都有守墓人,他们不可能放任这些墓碑前被白雪覆盖了,那些残留的东西也会第一时间清理掉,而且……祖坟所在地,除了蓝家直系血脉的成员,再没人清楚其所在。”蓝朔走上前用手拂去了墓碑边缘上厚厚的雪层,环视一圈后才沉着声说出这番话。
他话音刚落,南弦歌便懂了。
她看了一眼这片墓地,地面上白茫茫的一片,几乎寻不见半点绿色,连枯萎的杂草都几不可见,由此便可以推测出,这里是有人在时常进行打理的。
可那些燃尽了的被红色烛泪沾染了颜色的木签,长短不一地插在土里,掩在雪中,只有一些被烧黑的木签的裸-露在外,在雪白的地面上显眼至极。
显然,是有些时日没有打理了。
“这里的守墓人……恐怕凶多吉少了。”南弦歌收回视线,然后浅浅淡淡地道出了这一事实。
蓝朔没有说话,但他紧紧蹙起的眉宇也显示了他对南弦歌这个定论的同意。
白梓莘四处走动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方罗盘,不小,也不大,看着却异常的精致又古老。
南弦歌注意到他的动作,也凝目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和坟墓,什么都没有看到。
蓝朔自知术业有专攻,也只是安静地以一种守护的姿态站在南弦歌身侧,等着白梓莘的结果。
他伸手用手指轻轻地帮南弦歌梳理着头上微乱的发丝,动作很轻,可男子就是男子,即使很小心了,还是会偶尔扯断她几根顺滑柔软的发丝。
南弦歌站在那里,任由蓝朔小心地摧残自己的头发。
蓝朔看着自己乖乖的女儿,心尖柔软,相处这半日,他已经不仅一次两次的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顺着女儿的意思,然后让她在S市南家待到现在。
早该将她接回来的,接回自己身边,然后守着她,陪着她看着她长大,将她护在怀里,放在心上,小小的丫头,身子也柔柔弱弱娇娇小小的,白白嫩嫩地自己都怕碰到她就会伤了她,自己女儿这么惹人心疼的乖巧模样,自己当年怎么就脑子一抽的听了她的什么报答养育之恩的话!
想着,蓝朔再看南弦歌白的让人心疼的小脸儿,不由得直接将两只手掌覆上她冰冷苍白的脸颊,帮她捂着,驱赶寒气。
感受着手掌粗糙的皮肤下细嫩的触感,蓝朔心里简直想不停地冒粉红色泡泡,他终于有女儿了,一个香香软软娇娇小小的女儿,而不是蓝翎那个混账小子。
南弦歌微愣,随即看着蓝朔脸上抑制不住的暗爽的神情有些无奈。
现在蓝家的祖坟很有可能被人动了,蓝家上下都面临危险,结果这人,竟然就在这满是死人坟墓的地方,一脸的暗爽……
不知情的人,恐怕都要以为蓝朔是不是对自家祖先有什么意见……
脸上独属于男人的手粗糙有力却又温热暖融,一直捂着自己的脸,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那种明明想要紧紧地捧着,却又怕弄坏了的感觉。
南弦歌眨了眨眼睛,一抬眼就是蓝朔的胸膛,他太高了,南弦歌估计自己即使踮脚,也只能到他下巴上下的高度。
两人就维持着这种姿势,似乎过了许久,久到南弦歌都觉得自己脸上不是捂得手,是两方火炉,温热的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了。
恰好,白梓莘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蓝朔和南弦歌近乎静止的状态,“事情有点棘手,坟墓四周的地势都被大幅度改动过,若我猜的没错,这四周的坟墓底下……肯定也被对方埋了些不干净的阴私东西。”
他的声音柔和,即使在这冰天雪地的阴冷墓地里,听进人耳里也带着几分微醺的暖意,可他话里的意思,却让蓝朔刚舒展开的眉头又一次紧紧地皱拢。
“白先生,照你的说法,这局,可有解?”蓝朔凝眉,沉声询问淡然处之的白梓莘。
“蓝伯父,叫我梓莘便好。”白梓莘眉眼清润,然后细看了一眼蓝朔的眉宇印堂,便说道:“这局可解,只是有些麻烦罢了,对方手段不错,我来时未曾准备好太多东西,一时之间也无法完全解开这处的劫,但事从紧急,现下也只能先将能处理的尽快处理了。”
他方才已经看到蓝朔的印堂也开始凝结起阴郁的晦暗之气了,所以这件事不能够再拖了,必须尽快处理。
“这样一来,必定会打草惊蛇。”南弦歌微凉地指尖轻触到自己被捂的微红发热的脸颊,冷热接触后,手指的冰凉让脸上的温度也迅速地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