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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南弦易心里很慌,他一边不相信自己一直温暖纯善如天使一般的姐姐会像往上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一边又在想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那,他该怎么办?
心中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让他六神无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清楚。
可是在他打通电话后,听到南弦歌那独特的干净纯粹又轻柔和缓的声音时,原本心里的一团乱麻都好像突然被理顺了,不安的情绪也迅速地安定下来,最后在听到南弦歌的解释后,整个人都放松了,甚至还有了多余的心思来劝她不要太心软,为她不满。
“毕竟是父亲,就算撇开我不谈,也必须考虑到你,所以不是心软,而是作为子女该有的孝道。”南弦歌轻笑着安抚他,声音柔和地让南弦易心中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消散很多。
两人说了几句,南弦歌就让他好好去上课,然后挂掉电话。
南弦易解决了心中的疑惑,再面对四周诡异质疑的目光,虽然依然为自家姐姐委屈不忿,但想到她说的清者自清,会有最终结论的话,还是难得地心态平和地忍了下来。
至于南弦歌说的那些话,南弦易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就算全世界都对自己撒谎欺骗自己,姐姐也不会,那是他南弦易这辈子的依靠,是他生命里最重要最无法缺失的人。
姐姐她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宠溺和悉心教导,她从来不会打骂自己,自己做了什么惹父母不高兴的事也是她站在自己身前帮自己挡下那些责骂,她从来都是将自己这个弟弟宠到了骨子里……
若这样子美好的姐姐,也会欺骗自己……
南弦易盯着书本呆呆地笑了笑,那也大概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姐姐她对自己失望了吧……
不得不说,南弦歌对待南弦易,是真的用了十分心思的,从小教导他,护着他,教他为人处世,护他至今安稳。
南弦易,对于南弦歌来说,是特别的!
至于特别在什么地方,南弦歌看着暗下的手机屏幕,眸子里划过一丝诡异的莫名。
网上的事并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大半的网民都参与进去,又有着有心人专门为此买的黑子水军,南弦歌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
围脖上更是围绕一系列事件吵炸了天,但流言的方向却又开始变化。
橙子不甜:作为吃瓜群众,我只想弱弱地说一句,仔细去翻了网上所有关于南弦歌的相关信息……我有点儿粉她了……
楼下二狗子:楼上+1,说实话,从小到大没有半点不好的东西,学霸,颜霸,女神,天使……所有的光环好像都能够配的上她,如果这些全部都能够伪装的话……在下也膜拜的无fuck说!
楼上智障障:以前都说没有人能够十全十美……现在我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王二家的夫夫:话说,楼上一群人你们好像歪楼了,我们难道不应该讨论这位如何丧病如何作吗?
王二家的夫君:媳妇儿乖,我们现在在讨论一个女子如何用个人能力形象一声不吭洗白舆论。
我男神叫薛沫川:楼上和楼上上秀恩爱遭雷劈~不过我也开始粉这位了欸(?_?),这不符合我一开始黑子的人设~
…………
南弦歌和衢絮三人也闲的无聊在病房里连着网翻那些评论,四人都有帐号,南弦歌的帐号更是一开始就有十几万的粉丝。
但是,南弦歌的围脖里除了初始的一条围脖消息,再也没有其他动态。
这也造成了那些无数因为这次事件而蜂拥而至的黑子水军以及路人吃瓜群众等,只能围在那条每个人都有的初始动态的消息下面刷屏……
方诺看着南弦歌围脖主页消息下的那些吐槽和喷子,都禁不住地莞尔,更不用说那些当事人的郁闷了,他们甚至有一种自己一拳头打在空气上的无力感,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玩微博,自己评论那么多……给鬼看?
“小歌儿,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准备怎么办?”拓蔚关掉乱成一团的评论区,皱着眉问病床上面对众口硕词仍然笑得云淡风轻的好友。
“无事,最多两天,就会解决的,你们不用担心。”安抚性地冲她笑笑南弦歌看三人无所事事地样子,干脆提议道:“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不如去那些好玩的地方四处逛逛的,不然闷在医院,多无趣。”
听她这一说,三人也明显有些意动,但看到她穿着病服身子单薄的倚在床头的模样……
“没关系,等会儿小涯会过来,你们放心去吧,到时候多照点照片,回来和我分享~”南弦歌看三人犹豫不定的样子,出声打断她们的纠结。
于是三人最终还是一起走了,花涯她们也认识,相信那个活泼开朗又聪明的小姑娘会陪着南弦歌,至少不会让她觉得烦闷。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花涯便到了医院。
“老大,谙拾(第九十一章那里写错了,应该是谙拾不是谙无)那边这几天异动比较大,除了我们以外,似乎还有好几方人在盯着他……”花涯站在床边将下面盯着暗示的人上报的消息告诉南弦歌。
手指轻轻敲了敲金属的床沿,南弦歌点头示意她自己知道了:“让我们的人不要轻举妄动,那些人,来头可都大的很了,一不小心,我们会容易陷进去。”
那些人的来头,怎么可能不大呢!
既然能够被龙焱盯上,那就代表其它那些或明或暗的有资格接触到最高监狱罪犯资料的那些顶尖部门也将目光投注过去了。
看来,谙拾……要出来恐怕不用三年了,到时候,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呐,否则~后果也会让人不愿意去想。
听老大说的这般严肃和严重,花涯也收起了脸上的情绪,冷静地应下,就等回去后进一步地布置下达命令。
“两份礼物都分别送到了?”南弦歌又一次问起礼物的事情。
“放心吧老大,格兰斯那边是陆琉负责的,确保每个人都拿到了心仪的,而我负责的南堔这边,当然更没有问题了~我还专门派人去盯着,到时候将他的表情录下来,给老大你解气!”花涯一听说礼物的事,就又笑弯了眉,满面娇俏活泼的笑容下,隐着无声无影的阴翳杀意。
敢派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老大,在他们动这个念头的时候,就该做好迎接报复的准备。
让她自己找地方坐下,南弦歌懒散地倚在床头,拿手机拨出一个极简短的号码。
“老大。”电话一通,零二的声音就适时的传过来。
“嗯,等会儿我将一个视频传给你,你直接给国安局,还有一个小东西的照片,你让他们把证件帮我办理齐全。他们明里暗里麻烦了我们的兄弟那么多次,也是时候收点儿小小的利息了。”南弦歌声音清冽淡漠,说着算计的话,却没有半分心机深沉的样子。
“好的老大!”零二听了倒是少见的期待兴奋。
要知道国安局的那群人,总是精于算计,特别是算计他们这些“单纯憨厚”的特种兵们,每次利用起他们来简直不要太顺手,还用完就丢,他们这些兵永远冲在第一线面对炮火枪战,结果那群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拍拍屁股走人,最后所有的功劳都被他们悄悄揽了,自己这些兵几乎得不到半点好处!
要不是他们山鹰有老大这尊神坐镇,山鹰怕是和其他两个队的人一样,被国安局那群人坑的哭都没地儿哭。
至于零二,虽然他们山鹰没有怎么被那群脑袋灵活的家伙算计过,但不代表没有过,又被老大各种灌输了吃饭吃苦不吃亏,别人欠我一分就得找回十倍的各种诡异人生观……
所以有这种让能够光明正大阴回去的机会,无论怎样,他都不会错过的!
“还有,警告他们,再一不可再二,下次再被我发现监视我的人里有他们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弦歌不带半点烟火气的淡淡声音,却让那头的零二觉得一阵寒意上身,身体下意识一抖。
“是,老大!老大你好好休养!”零二用了不到一秒钟说完,然后啪地一声将手机关掉扔远。
……杀气太可怕,他一个人承受不住……
南弦歌看着直接被挂掉的通话,好笑地摇头。
却不知,她方才一句话里泄出的杀气,让一旁安静坐着的花涯也吓得僵硬着不敢乱动,内心深处的直觉甚至告诉花涯,如果随意动一下,怕是下一秒就会被直接击杀!
直到南弦歌突然笑起来,周身的气氛回暖时,她才悄然地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而捏住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看着自家老大的目光,比之以往的依赖敬畏恭敬,更多了三分惊惧。
嗜杀之人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花涯清楚,如果那一刻她真的随意乱动,被老大的杀气捕捉到,她恐怕不死也会重伤!
南弦歌浑身的气息在一瞬间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安稳温柔干净,就连之前因为情绪而黝黑深邃地眸子也变得干净纯粹,清澈地不含半点杂质。
“嗷~”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在被子里响起,然后在南弦歌和花涯的注视下,被子的一角里,一个鼓起的地方不停地上下鼓动着,最后,一个毛绒绒地脑袋终于艰难地从里面挤了出来。
“噗……”南弦歌看着一挤出脑袋就委屈地拿湿漉漉地血色双眸不满地控诉般地瞪着自己的小家伙,突然失声笑了出来,然后在花涯呆愣愣地不在状态的目光下伸手揭开还压在小家伙身上沉沉的被子。
医用被子虽然不沉厚,但对于这个昨天连站都站不稳的小东西来说,足够压的它拼尽全力都站不起身。
摊开白皙地手掌,然后小家伙聪明地扒着她的手指站上去趴着,任由她将它捧进手心里放在眼下。
“老……老大……?”花涯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小血狐的目光中满满的惊异。
“这是我昨日收到的礼物,叫阿冕。”南弦歌将它放在被子上用手指逗弄着,不时地挠挠它毛绒绒的脑袋和柔嫩嫩地肚皮,看着小家伙舒服地躺着哼哼唧唧地冒出令人心软地小奶音。
“阿冕?老大,阿冕是什么品种?”花涯看着老大怀里火红地一小团,只觉得那血红的颜色正的刺眼,于是好奇地问道。
“纯正血狐,这个世界上……大抵没有几只吧!”南弦歌云淡风轻地说着让花涯惊掉了下巴的话。
“……”看着那软软萌萌地一团,花涯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全世界也大概只有几只?
这……算是一种濒临灭绝的珍惜物种吧?虽然她在暗门职位也不低见识也不浅,但是这种很可能马上就要灭绝的生物的出现,还是让她失了分寸。
“那……阿冕这个名字,会不会太大太重了啊?这样……对它会不会不太好?”花涯定了定心神,她响起以前她跟着老大时老大神神叨叨的一些话,便也信了五分鬼神之说,于是对自家老大给一个一不小心种族就要灭绝的小东西起这么重的名字感到疑惑。
要知道,她听老大说过,很多人和物,天生是不能够承受得起太多尊贵的东西的,比如方位,比如墓地,比如龙脉,比如出生时日,比如姓名……
南弦歌听她的疑问,揉了揉手底下圆溜溜的眼珠子机灵地四处张望的小东西。
“为何用不得,它既快要灭族,便能知道,它的种族糟天妒,被天道所不容。这样的存在,如何当不得冕之一字?”南弦歌轻声说着,说出的话却是令花涯心惊,太执拗,太霸道!
“……”张嘴却无言,花涯看了看血狐阿冕,又看了看眼中漠然的老大,最终选择闭嘴安静地坐着。
似是察觉到什么,小不点儿紧紧的抱着南弦歌的手不松,末了,竟急了一般直接张嘴用没有长齐也没有长硬的小乳牙咬着她一根手指不放,血红却清澈的眸子里是独属于动物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