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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莫名其妙又变成了奶娃娃……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两个人都淡定了很多。

　　时间有限，程许决定先忽略长欢身体上的变化，抓紧时间询问秋实。

　　天知道她误打误撞为秋实续了多长时间的命。

　　有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三分钟，甚至是几秒钟，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问出些什么来。

　　席长欢伸长脖子，无奈高度有限，死活看不到秋实现在的状况。

　　于是她只能求助程许。

　　“你抱我上去看看！我也要看的！秋实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程许叹了一口气，被席长欢逼迫着抱起了她。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他把长欢抱到了秋实的身边，让她就站在解剖床上。

　　解剖床上的秋实终于睁开了眼睛……

　　由于双眼是被席长欢硬塞进眼眶里的，所以转动起来并不是太灵敏，眼底一片浑浊。

　　席长欢惊奇地指着睁开双眼的秋实感叹，“她真的活过来了吗？”

　　“不。”程许一口否定，“严格的说，你只是为鬼续了命，所以她现在只是个活死人而已。”

　　这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所谓续命师，只是把死者的魂魄和魂脉相连，强行把死者留在躯体里而已。

　　程许居高临下地看着秋实，“你试着张嘴，看看能不能说话。”

　　秋实的舌头还是席长欢后来缝上去的，能不能说话还是个问题。

　　秋实现在拥有自己的意识，她能听得懂程许说的话。

　　起初，她张嘴的动作看上去都是比较艰难的，但是好在发声是没有问题的。

　　“能说话就好。”毕竟是自己亲手缝出来的，席长欢现在是越看秋实越顺眼了，就连她身上那些歪歪扭扭的黑色缝合线，看上去都非常的可爱。

　　程许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必须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于是他很是直白地开口发问，“杀死你的，是你的丈夫吗？”

　　秋实浑身僵硬地平躺在解剖床上，浑身上下不能动分毫。

　　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答案，“是。”

　　看来凶手确实是秋实的丈夫。

　　程许的推断没有错。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程许在得到答案之后，随即追问，“你的丈夫变成现在这样，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接近他，引导他，才导致他变成现在的样子。”

　　席长欢一边点头，一边毫不在意地扶着程许的肩膀。

　　“你仔细想想，最近这几个月里，你的丈夫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反常的人？”

　　程许这么一问，还真的从秋实的口中问出了些情况来。

　　虽然她说得结结巴巴的，经常一句话分好几段，但是他们还是从中获得了重要的信息。

　　秋实的丈夫萧何，和秋实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为人斯文本分，性格也很好，很少发脾气。

　　两人毕业后结婚，虽然日子艰苦，但是至少日子都是和和满满的。

　　“三个月前，萧何被公司辞退，每天都在外奔波，投简历面试。有一天，他忽然带了一个朋友回家……”

　　秋实转动着浑浊的眼球，继续道：“那个人第一次进家门的时候，就带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从不和我说话，和萧何说话的时候，总是用耳语的方式，仿佛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席长欢很是认真地听着，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貌吗？”

　　秋实沉默了几秒钟，“很奇怪，我什么都能记得清，偏偏记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了，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我甚至忘记那个人是男是女了。”

　　席长欢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有问题！

　　“程许，有没有可能是我在为她续命的过程中，让秋实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程许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如果是记忆出问题的话，不可能只记不清一个人的样子。”

　　记忆出现问题，应该会有成片记忆模糊的状况。

　　“依我看，是那个人消除了她对他的记忆。”

　　人类，妖精，所有身怀异能的人，都是能做到这一点的。

　　这种消除记忆的方式，就好比是催眠术，只要那人有心，任何人都无法记起他的样子。

　　“反正，自从那个人出现之后，萧何就变了，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有时候甚至会打人。我试过让萧何不要再和那个人来往，但是每一次我即将开口的时候，那个人就像是预先知道一样，恶狠狠地瞪着我。”

　　在秋实的记忆里，那个人是一个像幽灵一样的存在。

　　“渐渐地，我觉得萧何变得只听他的话了，每一次他在萧何耳边说的那些话，萧何都会照做，越来越过分……那天，他又在诱导萧何做出不好的事情，萧何变得暴躁易怒，说要杀掉以前公司开除他的那个高管，我担心他真的会这么做，所以就想报警……”

　　但是秋实的举动，完全被那个幽灵一般的人看在眼里。

　　秋实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人一边看着她，一边附在萧何的耳边说着什么。

　　虽然听不清，但是秋实却看清了他的口型，三个字。

　　杀了她。

　　那一刻，萧何看她的眼神变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席长欢在为她续命的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视角感受过了。

　　萧何拿起消防斧，分解了自己挚爱的妻子。

　　“还有……”秋实艰难地翻了个白眼，“一定不要在晚上……在……晚上……呃……啊……我不行了……”

　　不要在晚上干什么啊，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席长欢简直想要发飙。

　　秋实闭上眼睛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响动。

　　“你为她续命的时间到了。”五分钟，已经是奇迹了。

　　程许现在对长欢完全是另眼相看。

　　“程许啊。”席长欢磨磨蹭蹭地从解剖床上爬下来，小短腿稳稳地落地。

　　“你觉得那个人会不会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那个狼崽子？”

　　毕竟大尾巴狼是程许最大的死敌。

　　程许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窗外。

　　不管那个人是谁，今夜都注定是个不平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