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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全在木桩上,双腿相交了下,想伸出手向口袋里掏了掏什么东西,但无奈什么都没有。
玉转身从小包里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随后扔给了沈明全,他无奈地接住。
烟尘渺渺,沈明全挽了挽袖子,唾弃一口:“你们知道离山的怪谈吗?”
蓝蔚蔚和玉相对看了下,蓝蔚蔚犹豫地讲着:“听说过。”
沈明全又有些所指道:“那你一路上有没有见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用你们天师的眼睛。”
“没有。”这点是蓝蔚蔚最为惊奇的,像离山这种年代久远的山峰,就算是像今天这样满天迷漫的大雾发生,她也不会感到太震惊,奇怪的是来的一路上除了那具已经即将要腐烂的尸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都没有看见过,一度蓝蔚蔚以为她的双眼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沈明全又明着问她,她俞发感到蹊跷,静静的听着沈明全接下来的解释。
“很奇怪吧,我这个样子,居然不是在A市的上流社会家庭中长大?”
沈明全话风一转,又开始讲到他的身世。
蓝蔚蔚仔细想着,如果说不知道他是从离山村庄里走出来的野娃子,那她一定会以为沈明全是哪家公子哥,儒雅俊朗,丝毫看不出来曾经还是个山村里的孩子。
玉对他的这些啰嗦的话保持着既不附合也不反驳的态度,继续靠着一棵树,微眯着他那带着锐利的双眼,眼睫毛垂下,从蓝蔚蔚这个角度上看去,像个安静的帅男孩,吸引着他这个年龄段女孩的眼光,不过在离山深山里,印佳妮一心喜欢着沈明全,蓝蔚蔚则觉他脸庞太过于稚嫩,眼神又太过于凶猛,一时倒对他心思颇矛盾。
沈明全见其它人都没有吱声,印佳妮显然是想出声追问的,不过被沈明全严肃的眼神吓到,哭哭啼啼地站到一旁,眼神略带无神的望着不知名的方向。
“离山原先是一座挺有灵气的山峰,群山环绕,就算是旅游祈福,都是有求则灵,或许是以往老人过于夸大,但那时候的确实要比近几年离山要热闹得多,你们看那最中央的村庄。”
沈明全手指向沈伯唯一一个人所居住的老村庄说着:“当年,就是在那里,还有上百户人家居住,靠着进山祈福旅游的游客做些小生意,也算家家富裕,可就在我们整个村子日子越过越好的时候,我父亲却想着将进山的那条路条通,后来…”
沈明全冲着手中的烟猛地吸一口,吐出一口大大的烟圈,映衬着他一闪而过的眉眼,双眼向下看时,眼中微有些浑浊,但他垂下眼睑时,又消失不见,蓝蔚蔚是第二次见过他这样的双眼,不由多看了几眼。
当沈明全睁开眼睛时,双眼重新又恢复清明,仿佛刚才那只是一转眼的错觉。
“开山时,请来了蓝天师,就是蓝小姐母亲,那天来问过离山山神,蓝天师当时就觉得法子不妥当,让我父亲这件事情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可是我父亲当时就像是被小鬼蒙住了心智,一心想要将山路打通,当时村子里也有一半人家觉得开个山路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就把蓝天师说的话当作了耳旁风,蓝天师当时也无奈,就把这枚古铜牌留给了父亲,以防止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这就是我手里这块古铜牌的由来。”
蓝蔚蔚听到沈明全停住,呼吸不自觉抽紧,下意识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沈明全吃吃笑两声,声声自嘲意味十足,他已经完全摆脱了先前的样子,摆脱了印佳妮一直理想中的男朋友,更摆脱了在世人眼中绅士翩翩公子形象,像是离山的土地,给这个从小在山野中长大的人,重新又恢复了他那种不一样的野性,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遂,死死盯着盆地里的村庄,那里已经模糊不清,那些往事随着记忆的开启,又重新鲜活地呈现在几人的面前,等着的结局是什么,蓝蔚蔚有些清楚,但好像是逃避,这一次蓝蔚蔚没有紧接着在沈明全停顿的时候再追问。
夜幕又开始降临,这是第二天的夜晚,他们就这样站在迷雾中,静静地听着沈明全孤寂的声音飘散在风里,像是有丝丝轮回的意味,沈明全又回到了离山,诉说着十几年前的老故事,那些埋在土里都不能消散的命运的轮回。
“蓝小姐,你相不相信命理这一说。”
蓝蔚蔚正在听着他的话,沈明全猛然间提到命理一词。
“相信,母亲一直相信,我又怎么会不信呢。”
“也是,蓝氏的传人怎么会不迷信呢。”
蓝蔚蔚觉得好笑,一方面沈明全觉得蓝氏说得有道理,一方面又觉得这些是迷信,真不知道是沈明全矛盾,还是当年的所有人都不迷信这些命理风水说。
“后来…蓝天师将古铜牌留给我父亲之后,村子里的青壮年就开始聚集到一起,也请外村的人过来帮忙,一点点的搭建,一段段地铺路,到离山那条经年走过的小道的时候,却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当他们挖到这里的时候,将旁边山林砍光,地下的土地却再也挖不下去,只听到地底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地最深处传来的敲击声,声音不大,却是很清楚,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当时他们就慌了,觉得是山神的惩罚,我父亲当时也在这附近查看了许久,却没有发现其它不一样的地方,除了那咚咚的敲击声,就在我们所站的这个位置上。”
沈明全刚才还有些回忆往事的神情,在说到具体的位置时,终于从那半截长苔的木桩上站起来,商务休闲装完全被泥土和青苔糊得不成样子,他满不在乎地和蓝蔚蔚走在一起,环顾四周。
旁边的浓雾,一点消散的踪迹都没有,蓝蔚蔚顺着沈明全走过的路,低头看着,背包仍旧背着,强光灯照下的土地似乎和来的时候有些不同,土质更松软,像是一脚踩下去,就能陷下去一样,蓝蔚蔚动了几下脚,不敢再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