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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迪,我那时候就知道我们是连理缘……”
玉麟的声音颤抖,在他讲述这简短的关于菩提果子的故事时,他的唇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我甚至感受到脸上湿漉漉的。
原来,他早就在九世基业的时候,动了心,只是,他却身在净土,我却身在红尘,白玉有一段记忆,那是她为了赶赴与老鬼赴约,第一次见君墨的时候,那时候,她无意中说错了话,其实君墨也只是生气,并没有打算把她淹死。
“还疼吗?”他的声音轻柔的好像三月暖风。
兴许是听故事太入神,我竟感觉全身都像是被开水煮沸了的肉,全身上下的汗水早已经融入了这盘热水之中。
我觉得我可以动了,甚至可以睁开眼睛看他了,我想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湿润,却发现,我的指肚在一片漆黑中摸索了半晌,却始终没有触碰到他的脸,反而被他紧紧的攥着。
“玉麟……玉麟?你在哪里?”我的心一下子像是被细腻的绳索勒着,他攥着我的手不说话。
“我怎么看不见了?”我动了动喉结,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却觉得肩头一紧,我被他狠狠的抱在怀里,他钳住我的脊背,一遍遍的揉搓着,好像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而我,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一片漆黑中带着一丝红晕,我甚至能感受到那漆黑一片的世界里的红晕就是妖气,妖气,我的全身都被妖气占据了,可是,为什么我看不到了?
“玉麟,我瞎了吗?”我的双手松下来,任由他抱着,我却没有一丝力气,眼泪如同泉涌一般落在他的肩头。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喃喃的说道。
一声水花激荡,他将我从浴桶内抱了出来,那湿哒哒的衣衫紧紧贴着我的身子,我能听到他的呼吸,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可是,出现在我眼前的除了那被血红渲染的黑暗,别无他物。
我想看看那双眸子,想看看他的脸而已……
“你没瞎,不要激动,要不然妖气会很难控制,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乖一点!”
她说着,他替我脱去了湿哒哒的衣服,我却没有一丝害羞的想法,他给我盖上被子。
“真的睡一觉就好了吗?”我问他,我摸索着才抓住他替我盖被子的手,还是那样纤柔,只是,那食指与中指却传递给我与他手心很不相称的冰凉,那两根手指头,确实是断了。
“嗯。”他说道,将贴在我脸上湿漉漉的发丝绕在脑后,手,便停在了我的脸上。
许久许久,我只能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他看了我多久,兴许在我特备想强迫自己睡觉的时候,他还没走,我就想睡觉,因为我相信玉麟,睡一觉就好了。
眼亮心明,人修心,灵魂受损,直接影响心神,导致眼睛也会受牵连,所以我信,当我一觉醒来,兴许灵魂就复原了,我就好了。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我甚至不想醒来,我梦到我们在这个时代,过着如同我父母那般普通的生活。
我们赚钱,买房子,家里有电视机,地面铺着浅色的地板,还有一套鹅绒的沙发,窗帘都是浅色的,只要阳光从东方一冒出来,窗帘上就会被染上一层朝霞的温暖,洒在浅色的地板上,温暖像是撒了一把烛火。
满屋子都飘着一股药香味和茶香味,他就坐在那沙发上,阳光洒在他一袭洁白胜雪的衣衫上,像是镀了一圈金晕,细腻的,能看到他脸上的汗毛,他眯着弯月状的眸子看着我笑。
我们举行了一场平淡却幸福的婚礼,我穿上洁白的婚纱,他一袭洁白的燕尾服,他眸子在整个宴席上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他的眼里出现,那一刻,仿若世界上只有你我……
随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带他看日落,给他讲解人生的真谛,告诉小东西爸爸和妈妈的故事……
“玉麟……你在吗?”我微微睁开双眼,摸索着床边,传递道我手心的是空落落的床单,我有些着急。
“玉麟?”我唤了一声,我摸索着床面将身子支起来,可是,好像还是一片黑暗。
我有些着急,我四下摩挲,叫这他的名字,可是,他怎么还没来,许久才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不是玉麟来了,因为他的脚步声没有这般急促,他总是那么平稳的迈着轻柔的步伐。
“小迪,你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是沈楠的声音,我的手还在床边摩挲,沈楠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
“我不睡了,睡饱了,沈楠,玉麟呢?你叫他来。”我情绪激动,身体开始滚烫,双眼的黑暗中明显那一缕鲜红在扬扬洒洒的似乎像是一锅煮沸的血水,我知道,那是妖气。
没有自己灵魂舒服的妖气只要我的心不平静,我就没法控制,我甚至觉得我的脸开始变化,双眼开始充血。
“玉师傅出门了,可能……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再多睡一会!”
沈楠的话语与他平日里天差地别,我总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你走!我要见玉麟,你把他找回来。”我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过,我从十二岁开始就害怕黑暗,是他的那一抹洁白胜雪的影子让我找到了安全感,而如今,我却依旧处于一种黑暗的境地无法逃出来。
我摸索着就要下床,我却抬手按在了毫无支撑的空挡地方,整个身子就跌了下去,沈楠一下子抱住我,我使劲的挣扎,他怎么能体会我此刻的感受。
“沈楠,你告诉我,玉麟呢?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的心在这一刻变得特别极端,我明知道玉麟不会舍弃我不顾,他一定是是有事情才离开,我怎么就那么无法面对这片黑暗,无法承受一觉醒来他不在身边的恐惧?
“小迪,你不要胡思乱想,玉师傅不是那种人,他怎么会不要你,自打你从山谷回来,他一直都没有睡过觉,也没吃过饭,连口水都没喝过,他一直守着你,他怎么会不要你。”
沈楠大声的咆哮,兴许是我太事态,沈楠将我重新按在了床上,我的脑子出现了眩晕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