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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不平之旅——惨案（2）

　　张魁趁乘务员回来前套着马磊的话，得知马犇是个十足的家里蹲，平日里除了上班就足不出户，在家里看看电影玩玩游戏，最多再去公园溜溜弯，朋友最远的不过就是F市的这位倒爷，这次若不是为了陪马磊出来，他一个人定是不会往外跑，社会关系干净得很。可惜他为人粗莽直来直去脾气差，得罪过多人，恨他到致命程度的却不多。张魁见不可再问便懒得再张口。此时，乘务员也带着乘警和医务人员回来。张魁和小胡子见没什么事，就先行离开。

　　往卧铺走的路上小胡子还巴巴地与张魁侃侃而谈，说着自己的想法，张魁则是沉着脸低头思考。老朱见从一个多小时前就与这帮人搭讪，终也没问出他姓甚名谁，现在他又对自己待搭不理，着实有些无趣，转念想想那马磊怎么看怎么像是精神上有疾病的患者，虽然他知道世上有鬼一说，并且肯定与张魁等人一起的古谷彷应该也是非人类，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马磊的话，毕竟鬼杀人很多情况下也是有痕迹可循，尤其是听到马磊提到他哥被女鬼生吞下腹时溅出了颇多的血迹。他在刚刚一瞄厕所时确认，里面干净的很，唯一值得怀疑的是，那里面过于的干净，不像是火车上公用的卫生间，但也有可能软卧的待遇就是比普通的车厢要高，环境更好。自己这是第一次坐软卧，没有经验，这下想想，一切也都解释得通，索性也不管张魁，走进了铺位，上床睡觉。

　　张魁低头，默默无语地坐回软椅。柒哥等得已有些焦急，一看手机，十一点半了，张魁足足出去了一刻钟，回来后脸色甚是不佳，忙问：“小魁，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张魁抬头见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询问，闪身近了卧厢，回手关门，原本宽敞的卧厢瞬间因挤下八个大男人而显得拥挤不堪。

　　张魁小声地将卫生间发生的事描述了一番，在场的人只有洛晃与他共同经历了左家老宅调查前后，除了棺材板脸和洛晃，所以其他人对马犇的死相没有任何留意只对那食人鬼有兴趣时，洛晃问张魁：“那马犇的死相与老李相同？”

　　张魁点点头，“应该一样。虽然老李和马犇自己勒死自己我都是听说，但会这么巧？”

　　杨洋好奇，问：“老李是谁？”

　　左家老宅之事涉及了左家以前的往事，甚是可以说是丑事，虽然左亥德不见得参与其中，不过被牵连是肯定的，所以张魁和洛晃不好随便对人说，倒是罗卿将杨洋提溜到上铺，与他咬耳朵说这些什么。

　　“你们俩也不嫌挤得慌。”梁晏眼红杨洋有解说员，抱怨了一句后闭了嘴，他还看得出来张魁不愿意说的就是他们不能明目张胆问的，所以很识相地非礼勿听。

　　罗卿话语简洁，三言两语说明了事情的大概，杨洋等大双眼，说：“这两人的死法还真的是一样啊。都是自杀？自杀的方式相同？太巧了吧。”

　　张魁扔给他一条毛巾，说：“来，您请，您要是能把自己勒死，我给您烧一万。”

　　杨洋乖巧地将毛巾恭恭敬敬递回去，从善如流地说道：“看来杀他们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并且这人也在这列火车上。”

　　“真的是人？老李死时身边没有任何脚印，除了自己勒死自己这个与众不同的死法外，没有任何外伤痕迹，所以警察按照自杀定案。别瞪我，我知道这是冤案。马磊这次可是看到了凶手，他说看到的是鬼，那么也有可能杀害老李的也是同一个鬼，这也能理解为何警察没有找到相关证据。”洛晃推测。

　　张魁思考，“还是有两点不同。首先假设这两人互不认识，我打听过，马犇这人是个家里蹲，朋友少，老李的情况当时打探的不多，但老李跟着许贤一起做了许多年的活计，他们也一般都是在我们市内做活，范围还没眼神太广。若说两人是多年前认识的，从年龄上来说也不大可能，所以可以初步认为这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再说，老李死后遗体尚在，没有消失，按照马磊的说法，马犇死后是被鬼吃了，尸体不见踪影，这是一点不同。第二点，我在左家没有发觉老李冤死的鬼魂，我当时猜想是被其他东西覆盖或是被吞噬了，刚刚我赶过去的时候却闻到了味道，有些熟悉。”

　　“什么味道？马犇的鬼魂？”

　　张魁抠着下巴，说：“腐朽的味道。就像…”说着，突然想起在哪里闻到过，指着卧厢隔板，更加小声地说，“那个女鬼的味道。孙老头带着她上来时，因为和古谷彷的味道混在一起，我一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来，那女鬼的戾气比古谷彷浓得多。”

　　咚…咚…咚，他们卧厢的门被敲响。张魁将门嵌开一条缝隙，借着过道中的灯光，马磊披着一件乘务员的外套，白着脸、哆哆嗦嗦地看着打开的门缝。

　　“什么事？”张魁打开门，小声问他。这才过了十几分钟，乘务员就放他回来了？

　　马磊先是被他卧厢中满满登登的人吓了一跳，看到他们都是穿戴整齐，想是聚在一起讨论事情，至于什么事情，一目了然，自然是自己的事情。一想到死去的堂哥，眼睛立刻泛着光泽，说：“他们不相信我，以为我有病，现在正在满车厢地找我哥，说他没有担起监护人的责任。刚才，你说你信我，可是真的？”

　　张魁本想摇头否认尽快打发掉他，就发现跟上来的乘务员和乘警，想了想，走出卧厢关上门，紧贴着门站着，尽可能地与他保持距离，显得两人关系即疏远又相敬如宾，道：“是的，我信。不过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等他们找不到人后再作打算。”说完冲着工作人员点点头。乘警机灵，听到他的话，发现马磊果然比先前要安静些，就顺着他的意思，边安慰马磊，边带他往休息室走。乘务员留下来给被打扰到的乘客道歉，张魁表示自己也有位朋友是幻想症患者，只要顺着他说话即可，乘务员记在心里，打了声招呼走了。

　　张魁转身回到卧厢中，屋内的人正热烈的讨论要不要与孙璞当面对质，梁晏提议：“直接问比什么都强。就算真是那女鬼杀的人，有谁能证明是这老头的问题？尸体都找不见了，立不了案，最多算是失踪。所以他应该是有恃无恐，问问又无妨咯。”

　　洛晃认为这老头应该不简单，鲁莽地去问，实在有些不妥。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之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