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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选址(2)
男子自从回到了自己身体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得多了,甚少说话,一般说话也是少则两三句话就说完了。尤其是进入通向边家的门后,更加的吝啬语言。他们站在这片红顶砖瓦房前驻足,他这个也算得上是半个主人的人一点想要为他们介绍的意思都没有。跟他们一起抬头仰望这片房子,只是表情与他们的不同,呆板中还带着丝怀念。主人可以没有礼貌,客人可不能没有,尤其是他们已经进入了阴间地府的地界,若真惹得边家的人不高兴,他们联合起地府的人,虽说不会直接动手送他们进入判官殿,但是使使小手段,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他们组团去奈何桥排队见识见识传闻中的孟婆,所以钟壅抱着大清左叮咛右嘱咐地说千万不能在人家家里尿尿划地盘。单看他们这些近一百年的建筑物,别的不说,万一因为大清的一泼尿毁了建筑物的美观和历史价值,他是绝对赔不起的,谁让他的积蓄都被这个怎么看都绝对是边家人的男人给败家了。
这片房子众多,但都被围在一堵一米高的的土墙内。老头停在大门口,手指着土墙上的铁门,转身对他们说:“你们去敲门吧,会有人给你们开门的。这之后都是你们族内的事,我这个外鬼不好参与,我先走了。”说完就打算匆匆离开,似乎并不远多呆太久。他还没走就被钟壅下意识地拉住。钟壅维持着一手抱狗一手抓人的姿势,但碰到老头手臂时,手被冻得缩了回来,对方的身体冰冷的让他觉得手指麻木,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鲁莽,忙道歉,并问老头为何不提他们引荐并带进去。老头笑呵呵地看着他说:“这道门我们碰不得。边家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你们认为这矮矮的土墙为何能阻拦的住成千上万从黄泉中逃跑的鬼怪?碰不得的。连他们的墙我们都碰不得。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在阴间一百年安然无恙的原因之一。小伙子,再见,几十年以后,我们会再见的。”钟壅原地愣了半晌才明白老头指的是几十年后,自己死去,阴差带着魂魄来到地府后,能与老头相遇。此时老头已走远。
“师父,你怎么了?”张义濂搀扶着张大脚走了一路,张大脚就沉默了一路,身体微颤抖了一路,现在都得更加厉害。若不是梁晏一直在骡子上装死,他真想把他赶下来让张大脚坐上坐骑赶路。现下骡子已经被老头牵走,想再要来已是很难。
张大脚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明明阴间冷如冰窖,但是他仍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摆手让张义濂安心,赶在男人敲响大门前,挡在男人身前,做最后的努力:“边显!你考虑清楚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既然你能死而复生,就更应该珍惜现在的命,而不是用来寻仇。”
众人终于知道眼前的男人真名,边显。是边家的人。只是不知道对于现在边家的人来说,他算不算得上是个长辈,毕竟他死去了九十年,就算活到现在,也有百来岁了。
边显似笑非笑地推开张大脚,说:“从你第一次进入阴间就注定了你脱不了干系。而且,不用我敲门了,你看。”边显示意他们看向大门口。原本惨白色的铁门在张大脚叫出“边显”这个名字时,看是变了颜色,白色大门的中央开始泛起暗红色,漂亮如盛开中的玫瑰,只是这朵玫瑰越盛开面积越大,慢慢地覆盖了整扇门,然后是暗淡土黄色的土墙。
梁晏抱着鬼婴,鬼婴看热闹似的看向前方变戏法的大门,梁晏也一同看得痴迷,但是身边陡然一冷,一直隐身到他们差不多都忘记了他的存在的古谷坊现身,强过梁晏怀中的鬼婴,飞快地冲进了不远处了河水中。这条河水从黄泉涌出,寄居在里面打算逃跑的孤魂野鬼还没有被下游的忘川河吸收过滤。任谁都能看到河水中四处躲避张牙舞爪的鬼魂。梁晏见他们两个一头扎进了河里,心里一急,也跟着跑过去,跳入河内。不见了踪影。原本还算清澈的河水,在他们三个进入后,浑浊不堪,看不清水中的情况。洛晃反应快,也打算转身去追时,被张魁一把抓住,张魁对身边人道:“等等,他们在逃命。”空气中微微震动,似乎是微小的震波的源源不断地在空气中传播。钟壅拉着张魁为发生了什么,连大清都有些焦躁不安。张魁摇头不知,只是发现了原本打算从河里出来的鬼在感受到震感后全部又都回去了。
站在门前的边显冷笑着道:“还以为我是以鬼魂的形态回来找你们的么?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想杀我么?”
震感渐渐消失,原本关闭的大门从内侧被向外推开,一位穿着长衫的儒雅男子站在门内,他身后站着一群满脸警惕的男人,个个手持法器、符纸、鸡血瓶子,虎视眈眈地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边显更加的不削,“你觉得你们手里拿的东西对付得了我?”
儒雅男子向旁边挥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没事。别出来丢边家的人。”众人听后,毫不怀疑地听话走了,各回各家。最后只剩下的长衫男人矗立在门前,不礼让不赶人,就这样一个门内一个门外,隔着一个门槛地与外面人对话,“边显,你终于想回来了?可惜,你被宗族除名了。这些是你朋友?不如趁外面太阳还没有升起,赶快回去吧。这里不适合生人呆太久。”这话说的确实诚恳,除了边显,其他人都会赞同他的说法。
“既然被除名,那就是陌生人,远来是客,怎么不领我们进去?边权。”边显慢慢道。
张大脚在一旁非常吃惊,他凑近死盯着这个边权看了半晌,抖索地指着他叫道:“你是边权?对,你是边权!你也死了?你也是重新复活的?!”
边权望着面前的老人,慢慢将张大脚的脸通七十多年前的年轻人脸重合,笑道:“原来是你,怎么,你还有胆子来?觉得每次都是自己运气好可以安然地离开么?”
“他是谁啊?”张义濂在一旁问道。
张大脚被边权恐吓,反倒怕到极致不再惧怕,指着边权和边显两人给别人介绍道:“边权是边显的父亲。”
“……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