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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七小时
第一章 不平之旅——上车（1）
下午五点整。
罗卿查明了谢家的‘副业’，左子崇事先也没吩咐让他们两个捉谢蔚亦或是谢洋，当下决定带着那两只成功品：母猫和奶猫，回去给自家主人复命。两只猫本就黏着梁晏过多，后者带着带着也出了感情，现在见罗卿一脸严肃地打算带着试验品回去，不乐意了，两人闹了个大白脸。罗卿找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也没找到被梁晏藏起来的俩猫，现在正与梁晏在客厅对峙，大有他若不说出俩猫的下落，就不会松手，被他擒拿手死压在沙发上的梁晏是出气多进气少，小白脸白里透红，红中泛紫。
杨洋拿着电话赶过来救驾，说是左子崇找罗卿，成功地救梁晏于水火之中。边缓解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边拉着要往前冲偷袭罗卿的梁晏，边说道：“你别冲动，老爷子不要猫。”
“当真？”梁晏乐了。
“嗯，昨天一直联系不上，刚接通的电话。老爷子一听你们要去F市，就让我们跟过去到那边与他集合。”杨洋也很开心，寄宿在别人家许久，很快就能见到亲如家人老板和伙伴。
张魁收拾好东西下楼就听到了杨洋传来的喜讯，问：“左老头也要去F市？”这可奇了，左家业务范围广泛，但左子崇向来不喜离家太远，这回竟然在入冬时千里迢迢跑到F市。
“被邀请来的。具体我没问，就急忙把电话给罗卿了。”杨洋自动忽略‘老头’这一称呼，“不过听说许多业内人士都收到了邀请函。”
“谁发出的？”
“这个没问。张魁，他可是我们老大。”杨洋无奈地摊摊手，意义很明确，老大的事情和决定不是他们能随意打听参与的。
罗卿接完电话，回来认认真真地对梁晏道声歉，回房去拿行李。受宠若惊的梁晏捧心问杨洋：“他这是怎么了？心情这么愉快？”
“别怕，我跟老爷子告状说他打人。高兴是当然的，能理解狗狗看到主人回家时的心情吗？可以跟他现在的心情划等号。”杨洋东西准备得最快，顺便还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柒哥送柒婶回张家老家，刚刚回来。大家一起吃过公寓中最后一顿晚饭，一起出门，临走时梁晏仍有些恋恋不舍，回望豪华的装修，说道：“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张魁不愿跟张岱有太多的牵连，斩钉截铁地说：“没机会了。”
柒哥很热情也很乌鸦，“小魁，别这么说，以后若是想回来就回来玩。梁晏，放心，一定有机会回来的。”柒哥的话不久的将来实现了，他们果真有再回来过，只是到那时回来的人并不感激柒哥的预言。
晚上九点半。
火车站，灯火通明，人满为患。
方冲自打跟着张魁他们出山后，坐过两次火车三次公交车数次私家车几次逛街，几次加一起看到的人都没有眼前火车站候车厅中见到的人多。他很兴奋，有人的地方就有信仰，他一眼就搜索到沙丁鱼群中一晃不见的三抹黄袍，一时兴起，他双手扛起行李就往仨僧人身边挤过去，挤人插队撞人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是业余的。洛晃伸手虚抓，眼看着他隐没在人群中。无奈地对柒哥喊道：“柒哥，又不是春运，怎么这么多人？而且九点多了，看着跟早上排队买猪肉似的？”
柒哥也不常坐火车，他跟着张岱都是做飞机、私家车为主，解释道：“S市是交通枢纽的大站，本市的近郊、远郊、毗邻的城市若想南下或是更加北上多数都是到这里的。所以没有所谓的高峰低谷，人总是这么多。只是春运的时候，听说更加的人挤人。”
没两句话的功夫，方冲就挤回来了，看他吹头丧气，杨洋关心地问：“怎么了？你不是去找同伴了吗？”
方冲很悲伤，说道：“三位僧友说我是假扮的和尚，一看就是冒牌货，不愿与我为伍。”
杨洋拍他，安慰道：“放心，做贼心虚，说不定他们才是假和尚。”
“你还真没说错，看，”梁晏眼贼，指着那仨和尚说：“他们仨调戏卖水果的小姑娘呢。”
方冲瞬间舒服了不少，对仨假和尚的无耻行为不予评价，只是一个劲儿地乐自己没有数典忘祖，看上去还是个和尚。
晚上九点三刻。距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张魁不满地跟个小三儿似的挤在两个座位之间，略带羡慕地看着双手圈抱柒哥手臂的古谷彷，说：“你就不觉得挤吗？”
柒哥脸红尴尬地笑笑，避开周边投来的探究目光，小声说道：“这是条件，拿了他梳子、带他离开地下室去寻找宋泽宇的条件。”
“……为什么要再给他买一张票？他保持鬼魂状态不就好了。”梁晏不明，古谷彷幻化成人形，头发高高束起为他平添英气。可惜这个迷住了众多候车室中女性的青年正一脸迷恋黏腻地抱着柒哥不放。若是往常，他们不甚理解鬼魂的思维，就像他们不理解古谷彷为什么要杀赵轶一样。只是现在不同，现在的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个长相俊秀雌雄难辨的男子，且正幸福地依偎在另一男子怀中，天朝毕竟还没有如此的开放，人‘眼’可畏。梁晏已经被无数双有意无意似有似无明目张胆的视线烧得外焦里嫩。
“大门安检的时候，有几个人的偷瞄过古谷彷，似乎能见到鬼，为了不引起骚乱，我才让柒哥给他补张票。”张魁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一个背着大包的青年人在远眺到漂浮于半空中的古谷彷时立即报了警，并且当场吓得头晕，被铁路警察搬进了医务室。张魁眼神好，看到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啥都没说。
“这位小哥，我看你脸色不好，可否容我替你把脉？”声音从古谷彷身侧响起，除古谷彷外，其他人侧头看，两撇小胡子不停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