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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灾难之源——求救（2）

　　彭彭抖着声音问：“然后呢？”虽然他已大致猜到了结局。

　　“然后，外面就传来了无数哭嚎声和撕裂声。等声音停止后，我们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你见到的情况，到处都是鲜血、残肉。”梁晏不愿回想当时的情景，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彭彭想想觉得不对，问：“你们当时关着门怎么知道那些鬼是从哪里出来的？或者说，当时你们并不是躲在卧厢中，而是驱动鬼怪袭击乘客……”结合着这几人上车后怪诞的行为，时不时地吓唬他和其他乘客，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自从几分钟前他承认这个世界上有鬼后，彭彭的思维就异常发散。

　　杨洋拍拍他的肩膀拉回他跑远的思绪，指指站在门口的张魁，说道：“我们这位老板可是专业的，靠着鼻子就能判断出他们是从哪个方向开始进攻的。”

　　“那为何不救救他们？！”彭彭激动地问道，声音音量提高，“既然是高手，为何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杀？”只看四周的血迹就能想象出当时的惨烈情景。

　　“闭嘴。”张魁喝止住他的质问，贴在门上又静静等了一会，转身走进另一侧的上铺床头，没有看彭彭一眼，对被他们束缚坐在床头的孙璞说，“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停手？”

　　杨洋小声对被张魁严肃申请震慑的彭彭说：“那老头才是你说的幕后指使，还记得那个美丽的女人吗？她是祸首。”

　　彭彭睁大眼睛看着这名儒雅的老人，不可置信，但此时他对张魁等人信任度是表里不一，表面说不相信，内心却已认定他们说的就是事实，懊悔道：“可恶，当时若注意他们就不会发生这些惨案，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杨洋安慰道：“犯不着自责，鬼与人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存在，他们既然得到许可出现在我们身边，这种情况不是你能够阻止得了的。凡事存在就有其道理，这也是张魁没救所有人的原因。”彭彭低着头，想了想，仍是想不通，轻轻地摇摇头。杨洋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孙璞虽被他们扣留，但表情镇定自若，浅笑道：“我想说的已经说了，可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张魁揉着胸口平息压抑着不耐烦，换了个问题：“石盘是谁给你的？”

　　孙璞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温吞的脸色暗淡下来，“很早以前的一位朋友。”

　　“那为什么要交给钟壅，为了帮我们？”张魁很怀疑孙璞是否有这个好心。

　　他的怀疑很正确，孙璞否认道：“你得到的几十年的宝贝却一直没有机会使用，又不敢自己亲身体验，总归要找到合适的人来帮你用一次才放心吧。”

　　“你怎么找上我们的？”单凭和金老爷子打牌时听说，张魁不信。就他对金老爷子的了解，那位年轻时也是位人精，仅凭一个交情尚浅的牌友，不会倾肺腑之言。街里街坊的趣事可做消遣，但事关每家秘密，金老爷子应当不会乱说。更何况他对张魁事务所从事的业务一知半解，更不可能知道他们每次手头的客户是谁，需要做的工作是什么以及遇到怎样的困难。

　　“还是受朋友所托，照顾照顾他的外孙的工作。”说到这里，孙璞两眼精光地看着张魁。

　　张魁血气上涌，白脸在橘色蜡烛光的映衬下微微泛出红光，咬牙切齿地问：“你说是张岱让你帮我们？所以你把盘子交给我们，让我们成为你的试验老鼠？”这样说来他很怀疑孙璞与张岱不是朋友而是仇人。一个大胆的猜测跃出脑海，张魁不确定地问：“你这次去F市所谓的私事难道也是找我张岱？”

　　孙璞大笑了两声，玩味地看着他，说：“你这小朋友果然有趣，对自己的外公不加敬语直呼姓名。怎么，跟他关系不好？你外公可是关照过我让我好好照看你。你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不过我不是来找他，而是他找我过来。”

　　杨洋反应极快，接口问道：“最近许多行业内人士都赶往F市，都是张…岱招来的？”

　　孙璞看向他，“聪明。看在你们这么符合老头子我的口味，我告诉你们，我给她们限定了时间，在太阳升起前，也就是在列车快到终点站以前，他们可以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张魁打开手机，凌晨一点整。距离到站时间还有五个小时，“难道说还要其他人撑住五个小时？五个小时后女鬼们就怨气全消，不再威胁人世？”

　　孙璞望着卧厢门，黯然道：“她们可怜无人知，我要让那些人知道自己犯的过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天亮前这段时间是我能够为她们争取的最大限度，能不能报仇就要看她们的能力，以及你的符纸能否保护那些需要遭到天谴的人撑过这一劫了。”

　　张魁握紧拳头，暗想方法。

　　方冲问孙璞：“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同时发问的还有仍坐在地上的彭彭。

　　孙璞理所当然反问道：“你的孩子如果饿了，你难道不去给孩子寻觅食物吗？”

　　方冲有些顿悟，倒是彭彭不解中带着吃惊地问：“你孩子吃人？！”想想似乎不对，改口问道：“你是说外面那些杀人吃人的鬼是你的孩子？”

　　孙璞开心地笑笑，“是啊。他们是驱鬼的行家，我是专门抓鬼养龟的行家。你不过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小警察，隔行如隔山，你无法理解我对孩子们的感情也罢。”

　　彭彭看着眼前的老人痴狂的笑着，深觉当身边不正常的人太多时，自己过于的正常反倒不正常，与事实格格不入。

　　张魁是碰碰眼中不正常人中比较能让他接受的一小部分异类，他问洛晃：“刚才给他们贴完符纸，有多少人没有进入卧厢躲避攻击？”

　　洛晃回忆道：“整个车厢一共十三间卧厢，包括我们的两间卧厢在内，最后有九间卧厢门上的符纸没有被撕下来，四间当时就被里面的乘客撕碎了。九间卧厢，其中五间里面住有同行，当时若不是他们帮忙，估计会有更多的人遭遇第一轮屠杀。”

　　张魁掂量着所剩的符纸，以及这次携带的工具，心中计算着，然后抬头眼睛直盯进孙璞眼中，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尽力保住他们。”

　　孙璞依旧淡笑，笑容中带着些跃跃欲试，“那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