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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阿神已经“噌”地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袁晓溪面前,严厉地盯住她的眼睛,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陷在回忆中的袁晓溪被它这样一吓,身体又是一个剧烈的颤抖,朝后一仰,倒在沙发靠背上。
我急忙抓住阿神的项圈朝后一拽,拉开它和袁晓溪之间的距离,与此同时,脑子飞速转动。
尹殇?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阿神见我呆呆的,忍不住冲我咆哮:“白痴,你忘了那晚我们在老巷子遇到的那几只鬼说过的话了?”
老巷子,九哥,冥界,忘川之隙……
我脑中“轰”地一声响起一个炸雷。尹殇!昨夜我见到的那个恶灵,莫非就是在冥界集结群鬼,伺机掀起异动的始作俑者?我一直以为,不管那恶灵本领怎样强大,在冥界如何兴风作浪,都不是我所能插手的事,但他为何屡次扰乱人界?
假如之前发生的种种事端里的每一个恶灵,都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那么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
我有太多疑问了,而现在,坐在我身边的袁晓溪,或许就是解开这些谜题的钥匙。
我扭过头去,看着仰面倚在沙发上的袁晓溪的脸。
不知道她正承受着怎样的回忆冲击,面色阴晴不定,眉头紧蹙,嘴唇煞白。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可此时实在急不得,只能试着伸过手去碰了碰她的手指,轻声唤她道:“袁晓溪,你没事吧?”
好半天,她才像回过神一样看向我,口中嗫嚅:“安妮……有大麻烦了……”
我眼皮一跳,随即在心中一声长叹。
这一年以来,别的收获我一点没有,搞得一身伤不说,小命都差点没了,也不知是不是无意中冲撞了什么神灵。如今,她又说会有大麻烦,究竟还要不要我活了?
想了想,我将桌上的那罐可乐拿起来塞进她手里,尽量用柔缓的语气对她道:“你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袁晓溪低头接过可乐,犹豫了一下,用很轻的声音道:“如果你昨夜看到的那只鬼真的是尹殇,那……”
我正凝住心神,打算不放过她吐出的每一个字,可就在这时,门铃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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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猪头这么会挑时间?
我恼怒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大门,嘴里的各种脏话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喷薄而出。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身长玉立,姿态挺拔。我看了他一眼,朝后退了一步,一甩手“砰”地一声复又关上门。
门外的男人开始急促地敲门,一边敲口中还不停的念叨:“古姑娘,请你快点开门,古姑娘,事关紧急,古姑娘……”
他就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在屋外一直嘟囔个不停,我简直觉得下一秒我就会因为魔音穿脑血管爆裂而死。忍无可忍,我只得再次将门打开,不耐烦地对门外的人道:“尉迟槿,你究竟要干嘛?”
我对这个家伙已经烦到骨子里了。要不是他袖手旁观不肯相助,我怎会三番两次在“艾月”KTV搞得如此狼狈?现在跑上门来说有急事,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我凭什么理他死活?
尉迟槿从我与门之间的狭小缝隙挤进屋内,神色尴尬地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照例对阿神抱拳施礼。
在经历过花子的不告而别,再加上那天晚上我们的求助被拒之后,阿神显然对尉迟槿也再无半点好感,当下只冷哼一声算是答复,接着就将头扭到一边。
我关上门抱着手臂站在门厅里,声音不带一点感情地对他道:“你想怎样?”
尉迟槿张嘴正要说什么,蓦地发现房内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似乎有些踟蹰,犹疑不定地看向我。
我心说你不是名门正派吗?做这么个不光明不磊落的样儿出来给谁看?于是颇为不耐地吼他:“有屁快放,这屋子里就你一个外人。”
尉迟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把上古宝剑靠着墙壁立好,抬起手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又扶了扶眼镜,沉声道:“古姑娘,又死人了。”
我见不得他那矫情的做派,正要出言讥讽,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要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下意识追问道:“又死人了,谁?”
“死者共有二人,乃民间除灵师,常年相伴共同杀鬼斩妖,昨夜一同丧身于城郊五荒山,被害手法不是常人所能办到。此二人与姑娘一样,所学捉鬼除妖之法尽出自于家传秘籍,无门无派。最近此类事端频发,我知姑娘不愿见我,但情势紧急,由不得多想,少不得过来通知一句。”
这尉迟槿真是奇怪,之前我央他帮忙,他死活不肯,却又时时不忘来我这里通风报信。他脑袋里到底哪一部分构造跟正常人不同啊?
他话语中再次隐含对我斩鬼族的不屑之意,只是此刻,我顾不上跟他计较。若尉迟槿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昨天晚上,在我被困于“艾月”KTV的同时,此二人也遭遇突袭。冥界邪灵跑来人世间作奸犯科,如此大规模的杀戮我们这类诛邪人士,目的究竟何在?
我看了看袁晓溪,对她道:“你没收到风吗?”
她摇摇头,道:“五荒山那边不归我们管辖,或者,等一下我打电话回局里问问?”
“你是警察?……照我看,却是不必了。”尉迟槿转向袁晓溪道,“此事接二连三发生,牵连甚广,现下恐怕已经被遮了过去。你打电话过去问,也未必就能得到些什么消息,若被问起如何得道此消息,反而不好回答。倒不如先佯装不知来得妥帖。”
袁晓溪点了点头,突然皱着鼻子朝屋内四周嗅了嗅,道:“什么味道?”
靠!我煮的草药糊了!
我连忙冲进厨房。那熬药的沙煲已经被熏得焦黑,锅里的药汁一滴不剩,发出“格拉拉”干裂的声音。
我不过想让阿神欠我个人情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我沮丧地关掉火,从厨房一步步挪出来,心虚地朝阿神看了看,时刻准备着迎接一场暴风雨般的咒骂。
“煮干了?我就知道你干不出什么好事。先别管那个了,你先过来,我们得好好将整件事说个清楚明白。”
不似我所预期,阿神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发飙,只咧了咧嘴,抬起爪子来冲我扬了扬。
我如蒙大赦般冲回沙发上坐下。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俩之间的小恩怨,总算不是主要矛盾了。
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已经有四条活生生的人命遇害身亡,而且,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身负除邪诛妖使命的人,而我自己也是屡次遇险。再这么下去,有多少可怕的事情将会发生?下一个被发现曝尸荒野的,会是我,还是尉迟槿?
我想到这里,抬起头来盯住站在我对面的眼镜男,严肃地对他道:“尉迟槿,我不管你们门派的规矩到底是怎样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同道,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一个个去送死吧?如果你愿意帮忙,现在就坐下来,我们一起把事情从头到尾理清楚;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马上走,永远也不要踏进我这个门!”说着我抬手指向大门的方向。
尉迟槿支棱着手脚站在原地,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片刻之后,他像下定决心似的对我说:“古姑娘……你想知道什么讯息,需要什么支持,这些我都可以帮你。但惟独,我决不能出手。”
我见他一副诚恳的样子,知他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当下也不不想再逼他,只送了他一个老大的白眼,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接着转头对袁晓溪道:“刚才的事,你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