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德思礼家离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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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拉看到哈利跑回楼上自己的卧室,冲到窗前,她站在哈利旁边正好看见德思礼家的汽车拐过车道,上了马路,后座上德达洛的高顶礼帽位于佩妮姨妈和达力中间。汽车到了女贞路尽头往右一拐,车窗在西斜的太阳照耀下射出火一般的红光,然后就不见了。
哈利拎起海德薇的笼子,拿起他的火弩箭和背包,最后扫了一眼整洁得有些反常的卧室,然后歪歪斜斜地下楼来到客厅里,把鸟笼、扫帚和背包放在楼梯脚旁。
瑞拉环顾了四周,这光线很快变暗,客厅在暮色中显得阴影重重。
四下里一片寂静,哈利站在这里,知道自己将要永远离开这所房子,感觉真是特别异样。
哈利想到了很久以前,德思礼一家出去玩乐,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那几个小时独处的时光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从冰箱里快速偷些好吃的东西,然后冲到楼上,玩玩达力的电脑,或打开电视,随心所欲地选择频道。想起那些时光,他内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惆怅,如同想起一个已经失去的小弟弟。
“这里还是很值得回忆的,是不是,哈利?”瑞拉低声问道。
哈利沉默了,他在想这会是回忆吗?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些好笑的事情?明明没有感受到很多,但却会想到以前的一些不堪的事情。
“或许呢。”哈利最后回道。
“你不想最后一次看看这个地方吗?”他问海德薇。猫头鹰仍然把脑袋藏在翅膀底下生闷气。
“瑞拉,或许,我们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你不想回忆回忆所有那些快乐的时光吗?我是说,看看门口这块擦鞋垫。想想往事……我把达力从摄魂怪手里救出来后,他在这块垫子上吐了……想不到他还是知道感恩的,你相信吗?……还有去年夏天,邓布利多穿过那道前门……”
哈利的思路断了,瑞拉并没有帮他找回,而海德薇则是仍把脑袋藏在翅膀底下不动。
哈利从前门那儿转过身来。
“在这下面,海德薇——”哈利拉开楼梯下面的一扇门,“瑞拉快来——就是我以前睡觉的地方!那时你还不认识我呢——天哪,真小啊,我都不记得了……”
“哈利,我知道这里,我记得应该来过这里的,对吗?”
“送蛋糕那一次!”哈利惊呼道,他没有忘记那一次忽如其来的生日蛋糕,还是在晚上半夜的时候。
“你还记得。”瑞拉笑了笑。
“嗯…”
哈利看看那一堆堆的鞋子和雨伞,想起当年每天早晨醒来,抬眼看着楼梯底侧,那里总会吊着一两只蜘蛛。
“在过去的那些日子,我还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我还没有弄清父母是怎么死的,也不明白为什么经常会有那些奇怪的事情在我周围发生。”哈利说着。
瑞拉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我仍然记得那些当年就纠缠着我的梦境:乱梦颠倒,绿光闪烁,还有一次——弗农姨父差点儿撞了车——居然梦见一辆会飞的轻型摩托车……”
“我想你你遇到的奇怪的事情当中一定有我。”瑞拉说道。
“那还真是,一位少女在达力的拳头下面救了我,还有那个荡秋天下面忽然静止的小鸟…回想起来的这一切,可真是奇特。”哈利轻声道。。
突然,附近什么地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瑞拉猛地直起身子,哈利也急忙的站起来把手伸在瑞拉的头上,反倒是他自己头顶砰的一声撞在低矮的门框上。
“嘶…”哈利这一撞倒是让瑞拉倒吸一口气,“没事吧!”瑞拉着急问道。
“没事,你小心些,别被撞了。”哈利放在瑞拉手上的手轻轻地把瑞拉按低一点。
“来,小心点出去。”
“嗯。”
哈利他手捂着脑袋,朝窗外的后花园望去。瑞拉也顺着哈利的视线看去。
黑暗似乎泛起了涟漪,空气本身也在颤动。接着,随着幻身咒的失效,一个个人影开始显现出来。
最显眼的是海格,他戴着头盔和护目镜,骑在一辆巨大的、带黑色挎斗的轻型摩托车上。在他周围,其他人纷纷从飞天扫帚上下来,还有两个是从瘦骨嶙峋的、带翅膀的黑马身上下来的。
瑞拉打开后门,一下子蹿到他们中间。四下里一片问候声,赫敏张开双臂把她搂住,罗恩拍着瑞拉一旁的哈利他的后背。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的。”赫敏说道。
瑞拉笑了笑没有说话。
海格说:“怎么样,哈利?准备离开了?”
“当然,”哈利说,笑眯眯地看着大家,“没想到你们来了这么多人!”
“计划变了。”疯眼汉粗声粗气地说,他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巨大口袋,那只魔眼嗖嗖地扫视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房屋和花园,速度快得令人眩晕,“我们先掩护起来,再跟你细说。”
“噢哦,看到你在这里真好,瑞拉。”疯眼汉忽然停下来,转身对瑞拉说。“我想你可以帮忙。”
“什么?”哈利有些担忧地问道,帮什么忙?
“别急,进来说。”
哈利把他们都领进了厨房,大家嘻嘻哈哈、谈笑风生地坐在椅子上,坐在佩妮姨妈光洁锃亮的厨房操作台上,或靠在她一尘不染的各种器皿上。
瑞拉看到罗恩,又瘦又高;赫敏,浓密的头发在脑后编成了一根长辫子;弗雷德和乔治,一模一样地咧嘴笑着;比尔,满脸伤痕,留着长发;韦斯莱先生,慈眉善目,秃顶,眼镜戴得有点儿歪;疯眼汉,久经沙场,只有一条腿,那只亮晶晶的蓝色魔眼在眼窝里嗖嗖地转个不停;唐克斯,一头短发是她最喜欢的显眼的粉红色。
卢平,更加憔悴、瘦削;芙蓉,美丽苗条,长长的银白色秀发;金斯莱,秃头,宽肩膀,皮肤黝黑;海格,头发胡子蓬乱茂密,弓着腰站在那里,生怕脑袋撞到天花板;蒙顿格斯·弗莱奇,小个子,邋里邋遢,一副猥琐样,眼皮像短腿猎狗那样耷拉着,头发蓬乱纠结。
此情此景,令瑞拉百感交集,她现在在现在后面会发生什么?
“金斯莱,你不是在照顾麻瓜首相吗?”瑞拉忽然朝屋子那头喊道。
“一个晚上没有我,他对付得了,”金斯莱说,“你们更重要啊。”
“还有下次我真该把你绑住,你就不会到处乱跑了。”金斯莱对瑞拉说道。
“她在这里没事。”哈利解释道。
“噢,哈利别担心我开玩笑的,我不会真的把她绑住的。”金斯莱笑了笑。
“哈利,你猜怎么着?”唐克斯坐在洗衣机上,朝哈利晃动着她的左手:一枚戒指在闪闪发光。
“你们结婚了?”瑞拉叫道,看看她,又看看卢平。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哈利也惊呼道。
“对不起,你们没能参加,哈利、瑞拉,我们没怎么声张。”
“太棒了,祝贺——”
“好了,好了,以后有时间好好聊个痛快!”穆迪在一片喧闹声中吼道,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穆迪把口袋扔在脚下,转向哈利:“德达洛大概已经跟你说了,我们不得不放弃第一套计划。皮尔斯·辛克尼斯大动干戈,给我们带来了很大麻烦。他把许多做法都归为犯法行为,抓住就要坐牢,比如:让这所房子跟飞路网连接,在这里放一个门钥匙,或者幻影显形进进出出。还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不让神秘人抓住你。纯属无稽之谈,你母亲的咒语已经做到了这点。他所做的实际上是阻止你安全地离开这里。”
“第二个困难:你还没有成年,这意味着你身上仍然带有踪丝。”
哈利:“我没有——”
“踪丝,踪丝!”疯眼汉不耐烦地说,“探测十七岁以下的巫师进行魔法活动的咒语,魔法部通过它来发现未成年者使用魔法!如果你,或者你周围的什么人,念一个咒语让你离开这里,辛克尼斯就会知道,食死徒也会知道。
“我们不能等踪丝消失,因为你一满十七岁,就会失去你母亲给你的全部保护。简单地说:皮尔斯·辛克尼斯认为你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
哈利忍不住赞同这位素不相识的辛克尼斯。
“可为什么瑞拉不会?”哈利提出了在他心里疑问。
“我只能说瑞拉和艾尔是个特例了,或许是因为她使用的是中国的魔法,而那算是法术,和我们说的魔法类型有些不一的关系。又或者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穆迪解释道。
“那我们怎么办呢?”
“我们只能使用这几种交通工具:飞天扫帚、夜骐和海格的轻型摩托,只有它们是踪丝无法探测的,因为不需要念咒语。”
瑞拉看到了这个计划里的漏洞,但她忍住没说,让疯眼汉自己有机会处理。
“你母亲的咒语在两种条件下会破除:你成年了,或者——”穆迪对着哈利说,他指了指一尘不染的厨房“——你不再管这个地方叫家。今晚,你和你的姨妈姨父分道扬镳,彼此都明白你们今后再也不会共同生活了,对不对?”
瑞拉只见,哈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