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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还问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苏墨宸没好气地抬眼。

　　“熹微半路出家本来就有很多不足，每天上我给她安排的课恶补还来不及，你居然又让她回普通中学上课？”

　　简直是莫名其妙。

　　苏墨澈没想到苏墨宸不同意是因为这个，心里的担忧稍微放下了一些，继续劝说道：

　　“可是她终归已经过了那么久的普通学生的生活，你让她像寞颜和花陌那样是行不通的。”

　　“她聪明得很，这些日子过得也挺好的，怎么就行不通？再说了，花陌她们不也——”

　　话语顿住，苏墨宸脸色忽然变了。

　　没有了她上扬的声音，整个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因为关着窗户，只听得见外面不甚清晰的鸟语。

　　苏墨宸微眯着眼，抬头看着苏墨澈，打量的目光让后者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她的语气带上了些许凉意：

　　“兄长，我说过了，有话就直说。”

　　“对我如果还藏着掖着，那么我们之间没有商量的必要。”

　　她一向都叫苏墨澈“哥哥”，甚少叫得如此正式。

　　苏墨澈知道，一旦他的妹妹对他用上这样的称呼，就表明她已经生气了。

　　他放软了语气，有些讨好地道：

　　“我没有藏着掖着，这不就正在和你商量吗？”

　　苏墨宸冷笑一声。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吗？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想和她待在一起。

　　“……什么？”苏墨澈本来就心虚，连带着话都说得有些含糊。

　　并不戳破他的装傻，苏墨宸转了一把自己的椅子，不再对上苏墨澈的视线。

　　“这样吧，”她的右手拿起旁边的钢笔，在书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你去找花陌，她如果同意了，我就没意见，你看怎么样？”

　　苏墨澈一愣，看苏墨宸认真的态度不似开玩笑，终于收起脸上的笑容，皱起了眉头。

　　“这和花陌有什么关系？”

　　“我也想问问你，”

　　苏墨宸搁下笔，站起身来，把椅子往后一推，走到放满书的檀木书架旁，随后抄起双臂环抱在胸前，睨着苏墨澈。

　　“我怎么安排熹微，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在苏墨澈面前从来都是强势的那一方，他可以提出建议，但绝对不能左右她的选择。

　　之前顺着他，是因为她对之前向他隐瞒她在冰帝而有所愧疚。但一旦涉及到原则性问题，她从来都不会留下任何讨论的余地。

　　苏墨澈只是看着她，没吭声。

　　苏墨宸笑了一下，很轻。

　　“怎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了吗？”

　　苏墨澈沉默了一会儿，道：

　　“以你的聪明才智，还需要追问我吗？”

　　苏墨宸语调平平：“那是，我不追问一样也门儿清，”

　　她只是想要他亲口说出来，给个解释而已。

　　这世上任何人对她有所隐瞒她都可以接受，唯独他不行。

　　像是知道终究逃不过，苏墨澈闭上眼后又睁开，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喜欢熹微，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