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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明日就找人算账,实际却不能这么着急上火。
竹内的领主久保阳平不是个蠢货,曾替他的大名堂兄赢下数次决定性战役,他既决定要找美津浓的麻烦,自然要等万事俱备。除了人证在手,他一纸传书到了大名府上,将事情言简意赅说了一通,并请大名久保阳炎亲自做主。
关键是,久保阳炎居然答应了。
这下子事情大条了,谁不知道阳炎同阳平同出一脉,阳平找上自家兄弟,当哥哥的能不为他出头吗?商会的消息传得最快,先一步得到消息的津太郎慌了,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对此,叶辅之道:“无妨,让他尽管来。”
尽显王霸之气。
所以,大名和竹内领主真的来了。
两辆轻车带着一溜武士小弟开道,浩浩荡荡,算得上是另一种兵临城下了。车内,着深色吴服的阳平透过竹帘看向窗外。
外围村庄整体整洁,远远能看到兴修水坝而堆积的土堆,试验田中的引流渠因规整而显得赏心悦目,仿佛能想象到日后产量飙升的成果……一切已初成规模。
土郭上,美津浓三个字刻得格外的粗野狂放。放下竹帘,阳平闭目养神。
大名上着白狩衣下着二蓝指贯,一副贵族出行的装扮。他与阳平感情甚笃,因而同乘,此情此景,他自然也看见了。
看似无意地笑了两声,大名自言自语般道:“桥本君确实用了心哪。”
阳平不语,面色微微阴霾。
几日不见,当初看不上眼的末流拍马之辈,如今竟然也折腾出了些名堂来。不过没关系,他为此准备了这么丰厚的“礼物”,料想对方一定会“惊喜”非常。
车马驶入町中心,领主府外围的壕沟有近来新翻修过的迹象,再往里是家子郎党们的宅院,左边走到底是马厩,右边走到底是仓库。绕过西侧土间,前面就是会客厅,领主桥本小洋早就在那里候着了。不止是他候着,他还带着一干家仆都候着,可以说摆足了场面。
大名面皮松了松,扫视过一干人等,忽然发出一个鼻音:“…嗯?”
只见桥本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年,矜贵淡泊,气质迥异,仿若孤山覆雪,又如青云出岫。只是,这一身的病气令他从山巅坠落凡尘……说来大约就是,哦,虽然长得不错,但病秧子一个罢辽。
叶辅之的存在被大名迅速略过,而阳平的眼中却闪过一抹阴沉之色,按照私汤浪人呈上的证物,这人就是劫匪之一。此人居然还敢大喇喇地出现在这里,显然并不把他的竹内町放在眼里,那就是没把他久保阳平放在眼里。
只凭他自己,焉敢如此?这背后,定是受了桥本的指使……阳平面上不动声色,拳头却攥紧了。
虽然,事实内幕与他所想截然相反,真桥本已死,如今活蹦乱跳的只是一个低级AI而已,但阳平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宴席开场,桥本善于此道,他手下的武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哪一次不是将大名哄得满脸红光,宾主尽欢,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美酒,佳肴,伊人,扮演桥本的机器人读取其记忆库,模拟出能言善道的性格,加上那些陪座的武士,一下将酒席气氛炒得热闹非凡。
正值酒酣之际,阳平忽地将杯子一摔,砸中了伺候他的艺伎,酒液洒了满衣,那艺伎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场中为之一肃。
舞乐声都停了下来,视线聚焦到阳平处。
大名醺然,略微反应了一下才问道:“发生何事?”
阳平爽朗大笑,“美酒在手,美人在侧,喝得太高兴了,手一滑,竟连杯子都抛了出去!”
凝滞的氛围随之一松,但大名经此一遭,终于记起来今天来美津浓的目的了,也不能光喝酒吹牛不干活儿啊。
清咳一声,大名放下了手中酒杯,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其他人也跟着停了动作。
桥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艺伎纷纷离开,席上顿时安静下来。
“咕咚…主人,我们应该没问题的吧?”
机机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表示他有些紧张。
叶辅之作为领主亲属,被拉来陪客,此时正坐在下首处扮演壁花,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阳平内涵丰富的眼神,道:“接下来会是一场好戏。”
没有让他失望,阳平挑起话头,道:“呐,我们对友人可以宽容,对敌人,可要像太刀一样锋利无情,桥本君,你说是吗?”
阳平话里有话,桥本AI因没有得到指示,只能讷讷点头。
“好,既然桥本君还是把鄙人当友人,那我们便开诚布公吧,”阳平笑了笑,笑意却没有到眼底,“半月前,我们竹内町的私汤被劫,有人指认是美津浓人干的,我本不愿相信,奈何证据确凿。料想,应是桥本君御下太宽容,这才让一些低贱走狗找到了机会吧。”
没有给桥本机会辩驳什么,他转向大名。
“大兄,我这里找来了一名浪人和一名私汤里当时侍候过劫匪的妓-女,他们都是当事人,您不妨听听他们是如何说的。”
仿佛料定了大名没理由反对,阳平让人把他们带上来,两人来得速度之快,好像早就专门候在门外一般。
浪人与妓-女进门,分别行了个跪礼。区别在于,妓-女战战兢兢,担忧地偷瞄了叶辅之一眼,但叶辅之没有看她,仿佛并不认识她的样子。
旁边的浪人则透露出一股兴奋来,这家伙正是当日在私汤门口羞辱叶辅之与无惨的保卫。他名叫虎八,好吃懒做,还生性好赌,导致欠了一屁股债,别的地方都不愿意雇佣他。这回私汤出事,他本以为好不容易得的差事又黄了,没想到居然因祸得福被领主召见。
生平头一次进领主府,心里七上八下的,还当是自己要被追究保卫不利的责任,结果居然是问了一堆有关劫匪的细节,这么一寻思,他虎八可能是要发达了呀!
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虎八赶紧信誓旦旦做了担保,放话愿为领主肝脑涂地,所以才有了今日他在美津浓的一幕。
大名:“你且来说说当日的情形。”
等的就是大名这句,虎八一个跪姿爬行,大声喊道:“大人,那天夜里火光冲天,弹药将街道房舍砸得乱七八糟,大家逃跑时像没头苍蝇,我差点没被踩出个好歹来,美津浓的劫匪就是这样光明正大地劫走了我们的财富,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露出了半边脸上的鞋印,顺带偷瞄了一眼阳平。
见对方微微颔首,他心下一松,立刻更加抖擞起来,扭头又赏了一眼给叶辅之,就好像已经胜利了一样。如今他的背后有领主,有大名,他还手握证据,简直是手到擒来。
机机大怒,“主人他竟然瞪你!机机这就开启次声波射杀模式,让他的心脏当场爆炸!”
叶辅之淡定道:“你知道反派被打脸前都会做什么吗?”
机机嘎了一声:“什么呀?”
叶辅之轻笑,“他们会把脸先凑上来啊。”
此时,大名问道:“既如此,你可有证据证明是美津浓人做的?”
虎八不慌不忙拿出两张纸片,呈了上去。
“小人就是人证之一,当日小人在汤屋门口接待了这两个美津浓人,他们的身份证明都被小人留下了。”
看了一眼那两张证件,大名忽然咦了一声:“这不是……”
他怀疑的目光投向桥本,以及桥本后方坐着的病秧子少年。
这证件上的人,其中之一不正是桥本这位侄儿吗?
像是为了证实大名的困惑,虎八昂起头,道:“没错!大人明鉴,劫匪就在当场!劫匪就是——这个小鬼!”
他指着叶辅之,不禁流露出一丝稳操胜券的得意。
大名沉下脸色,问道:“桥本君,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嚒?”
场内一时间落针可闻,压力一下子都集中到美津浓这边了。
机机尖叫起来:“哇!主人,这下怎么办?”
叶辅之微微一笑,“机崽,我让你建的‘杠精’数据库,建好了没有?”
机机:“哦哦,建好了哒,机机搜集了新世纪网络键盘侠及百万水军发言,分析逻辑语境,分类杠精流派,还写了一个程序可以随时排列组合模拟发言,专为打脸设计……咦?主人难道是想……”
叶辅之闭眼喝了口茶,满身云淡风轻。
“嗯,运行吧。”
面对桥本瞬间的沉默,虎八觉得对方已经无言以对,立刻追加道:“小人不敢有一句假话啊!劫匪就是这个人!请大人相信!”
这时,陪座的武士A本来已经喝得伏案昏睡过去了,不知何时居然醒来了,满脸通红地斥道:
“你一个末流浪人,凭着两张纸片就想质疑堂堂领主的家眷,谁知道是不是打算碰瓷…嗝,我看你根本是想讹诈我们主公!”
虎八懵了一瞬,刚想反驳,相同状况的武士B也抬头开口了:“呵呵,那两张纸条一定是真的吗?非引战,虽然那两张纸条我就远远瞄了一眼,但我觉得至少也得出个证明证明一下这两份证明是真的才能证明此事与我们有关吧?”
这两人一开口,机机爽到原地起飞,在叶辅之脑子里尖叫:
“就是这样!A是反咬一口派,最擅长用身份制造矛盾,占领道德高地制裁敌人!B是理中客派,最擅长以就事论事语气,发功语:虽然我没看/不知道xxxx,但我觉得应该xxxx!”
叶辅之:……
显然被打击到的虎八开始暴躁了,他怒视两名武士道:“胡说八道!我绝对不会作假!我就是来替我们汤屋求个公道的!难道我无权无势就不能开口说话了吗!”
武士C默默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很虚伪吗?”
武士D痛心疾首道:“如果你是我们领主家眷,你还笑得出来吗?想象一下他的痛苦,你也曾和他一般大过,你现在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少年呢,他还是个孩子啊!”
武士A再度发言:“我看你和对面领主是一伙儿的吧,不是小号就是亲友,装什么平民,平民会扣留他国身份证吗?平民会那么有见识地强调公道吗?我见过的平民只会想,有这点时间多种种地它不香吗,嘁……”
武士B点头道:“如果不是你们炫富,也不会遇上劫匪啊。现在被劫了,居然还不想着快点重建营业,唉,你这么玻璃心,还开什么汤屋,”
机机热情播报:
“C采用了反问派大法,会假意评论区发起组团请求,发功语:难道只有我一个人xxxx?”
“D采用了换位派大法,讲究的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随心所欲换位思考,擅长批判以及道德绑架,发功语:如果你是xxxx,你还笑得出来吗?”
“A再次重拳出击,混合使用共犯论调和轻率概括,发功语:你一定是和xxx一伙儿的,是小号/亲友。xxx怎么会xxxx,我见过的xxx都是xxxxx的。”
“B这回用出的是受害者有罪论,出其不意,出奇制胜。”
叶辅之安抚道:“好好好,做得不错,你可歇会儿吧你。”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屋子里就听见虎八被气到狂喘的声音,他无措之下往阳平处看去,只见阳平脸色发黑地坐在那里。
虎八顿时心脏狂跳,不自觉又看了叶辅之一眼,却正面迎上了他平静无波的目光,虎八猛地一震——
他知道!这个病秧子知道!
对于大名来说,这只是手底下两个小弟之间闹不和,他不欲偏颇任何一边,只想大事化小。对于两个领主而言,只想争夺一番利益,如果不成,也不是大事,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虎八不一样!
浪人的眼神中透露出疯狂,只有他是压上身家性命的那个人,如果他不能替阳平大人成功作证,不能让阳平大人满意,那么回到竹内町,等待他的就将是他不愿去想的命运。
这一切,这个病秧子都知道……
他恶毒地盯着对方慢条斯理喝茶的动作,有些绝望又有些自嘲地想,所以,这个小鬼才无动于衷,他压根有恃无恐!而自己却要为此牺牲,凭什么?就算是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虎八忽然以头抢地,两下便磕出了血,嚷道:“大人!小人绝无一句谎话,这个女人就是当日伺候劫匪酒水的人,她见过这小子,她可以作证,这小子就是劫匪!”
说着,他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从斜里狠狠瞪向杏子,那个被叶辅之救助过的女孩子,后者被他瞪得一颤。
杏子焦急无措地看向四周,所有人都在等她回答的样子,最后,她下意识地将目光停留在叶辅之身上,这位大人冷漠的脸色微微舒缓,露出了几不可察的温和。
“不用怕,说实话就好。”
叶辅之道。
杏子像是得到了鼓励,吸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说:“我见过这位大人,但他拒绝了我的服务,所以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虎八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像将她大卸八块,杏子低着头不敢看他,他顾不上这是在什么地方,猛地伸手给了杏子一巴掌,看起来还要继续抓住她打骂。
“啊——!”
“你这个贱人!你说啊!劫匪明明就是这个小白脸!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快说实话!不然老子打死你!”
“够了!”
阳平一声怒喝,遏止了虎八的暴行。一对上阳平暗含雷霆的眼神,虎八的腿都软了,一下坐倒在堂前。
“是我欠考虑了,才带来了这两个人来对证,没想到他们一个不知情,另一个如此不堪。”
面对阳平的话,当说到如此不堪时,虎八脸色瞬间灰白下来,讷讷不再言语。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这时,叶辅之将茶盏放到一边,清脆的声音引回了众人的注意。
他微微挽起袖子,好像打架之前的起手动作,但这个场合他是绝不可能打架的,所以更像是暗示什么。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被他莹润的手腕吸引去的时候,他缓声道:“既然都在说我抢钱,那我也顺便说两句,这个私汤涉及人口贩卖,放高利贷,逼迫未成年女性□□,有官商结合牟取暴利的嫌疑,这些事,竹内町的领主大人可知晓?”
阳平脸色微变,这些事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如今被说出来,就很是难看了。好在大名也享受到了这些赃款带来的好处,所以肯定不会有什么不满。
这小子现在说这些,是想做什么?以此弹劾他嚒,太天真了。
阳平意味深长道:“这位小郎君对我町内的事情知之甚多啊……”
叶辅之淡淡道:“不多,只是久闻竹内町发达,我们才想着去学习借鉴,我们这么敬仰竹内町,如何会是劫匪?而且,领主大人还未回答,是否知道这些事。”
阳平被一噎,暗怒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叶辅之打断道:“我猜也是,如果知道,这家汤屋又怎么会是私汤呢?大名阁下,我想状告竹内领主一事,他们的町中有人无证经营,这非常不利于商业发展和法律监管啊!”
完全没想到他不提那些腌臜内幕,不以那些违法之事为论点,反而另辟蹊径说起了市场监管问题,阳平和大名都傻眼了。
叶辅之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意味深长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今日,也想在此求个公道。”
说到这里,瘫在地上的虎八和杏子同时一震,前者惊惧,后者泪目。
久保阳平深深地看了叶辅之一眼,终于意识到,今日他栽了,而且栽得不冤。
这个病秧子,真是低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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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之前写过了,无惨的战斗力是打不过网王的,因为网王的绝招能够引来天地异象(…)比如在网前设下黑洞……and就以幸村举例,灭五感了,那无惨还打个毛,他什么都感觉不到,随便放到太阳底下就直接死了。说到底无惨只是□□凡胎而已,网王的攻击力说实话,按照比较沙雕的类比,真的和炮弹差不多了。还有最后回应一下国家主权问题,不要只看了前两章就开始说中国会被领导,这篇文不存在这个问题。
今天依然拖了一天,非常抱歉,也谢谢支持的小可爱,文中杠精言论有启发自微博,总结时参考了“昵称时马甲家的大学生”,不建议自我代入。感谢在2020-06-29 23:59:51~2020-07-03 00:4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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