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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南宫夜勉力睁眼,发觉自己被绳子紧紧绑着,蜷缩在房间的角落。
他看向窗外,发现已是黑夜。暗淡的光照进来,隐隐可见破旧的墙壁和灰白的水泥地。
我这是在哪?南宫夜心想。
我似乎是喝了独居一店的花茶,睡过去了。他突然惊醒:坏了,这是家黑店!
南宫夜想要解开绳子,但身体绵软无力,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散去。
不知道水心怎么样了?他心中忧虑。
“砰!”有人撞开了门,刺眼的光束照进房内,房门涌进嘈杂的脚步声,十余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人突然出现,围住了南宫夜。
“报告,这儿有人!”有人向门外喊道。
太好了,他们是灵警。南宫夜看到他们的警徽。
有位高高壮壮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进房中,一把提起少年的衣领:“小鬼!我的女儿林水心在哪?”他留着烙腮胡,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气势汹汹。
“不知道。我们进了黑店,被药迷倒了。”南宫夜摇头,“只记得当时店里有一位留着白长发的老头,和一位烫卷的中年妇女。”
“哼!又是他们。”男人将他放下,“之前的几宗失踪事件都是在这儿发生的。”他转身下令,“给小伙解绑。所有人,大范围搜查这片区域!”
“局长,不去火车站大巴车站这些地方吗?”有部下问。
“当初人口失踪时,我们密切注意车站的人口流动,都没能发现目标。我怀疑他们就藏在这附近。”大胡子男人望向窗外的小山。
他回头,将两把长刀丢给南宫夜:“这是你的东西吧,楼下找到的。其他人,走。”说完他转身带着部下离开了。
我也得去找找。南宫夜站起身,眺望远方的山沟,身子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夜色中,有一栋废弃的双层小楼隐身在半山腰里,四周树木高耸,挡住了楼身。数十位荷枪实弹的凶悍匪徒藏身在这里,他们原先是一个庞大的武装集团,后来被几个城市的灵警联手围剿,最终剩下了几十人,躲在山里。
“站住!谁?”值班的守卫举起步枪,对准了靠近的俩人。
“是我白老三。嘿嘿,给你们大哥送好货。”说话的正是独居一店的白发老头。
“好货?”守卫瞥到老头身上背的大麻袋,便放下枪,“你一个人进去,狼哥在一楼的最里间。”
白老三点头,进了小楼,里头光线暗淡,几盏吊灯垂下,穿背心打赤膊的悍匪都围着灯玩骰子打牌,顾不得理会老头。白老三拐进走廊,到了最后一间房,轻轻地敲门。
“他妈的,是你这个老鬼。”有人开了门,他穿着脏兮兮的汗衫,肌肉健硕,脸上的刀疤引人注目,身上的烟味酒味何其呛鼻。
“刀疤狼,好久不见了。”白老三笑道。
“看你这样子,又带了姑娘?”刀疤狼一脸淫笑地看向他身后。
“这次是上好的货色。”白老三神色得意,背起麻袋走进了房间。
“自从弄死上次那个女人,老子好久都没碰了,外面那些警察查得真他妈严。”刀疤狼猴急得打开麻袋,突然咧嘴笑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眉目娟秀的小脸,清纯的女孩正在袋里安静地沉睡,她粉薄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长得这么正点!”
“咳咳。”白老三伸手,“刀疤狼,好货该有好价钱,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当然。”刀疤狼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钱盒子,“五百金币,够你半年的花销了。”
“不愧是兄弟,出手阔绰。”白老三乐开花,忙不迭将金币塞进口袋,“放心,我以后会再来送货的。”
“快走吧。我等不及了。”刀疤狼将老头赶出了房间,遂反锁房门,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林水心,突然咧嘴笑道:“哟,美人,你醒了?”
林水心睁眼,感觉脖子酸疼脑袋发晕,眼前也是完全陌生的环境,直到一张刀疤黑脸撞入视线,让她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谁?”林水心感觉到刀疤狼的不怀好意,不禁瑟缩地后退。
刀疤狼“嘿嘿”冷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对方拖到怀里。
“啊!”林水心害怕地尖叫,激烈地挣扎。
“别怕,美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丈夫,当然也包括外头的兄弟,我们都会好好疼爱你。你要有奉献精神嘛。”刀疤狼说着,把脸凑过去想要一亲芳泽,却被对方一脚踹倒。
“他妈的,臭娘们不准动!”刀疤狼凶性大发,拔出亮晃晃的匕首,“否则老子砍掉你一根手指。”
见到林水心畏惧的眼神,他冷笑着,“这才对嘛,要乖乖的。”伸手便要解开对方的衣服。
突然,一道异样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夹杂着楼上人的惊呼,还有窗户玻璃的破碎声。
“喂!楼上的兔崽子,在打架吗?”刀疤狼恼怒地大骂,走到门边刚要打开门,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震动从墙壁传来,还未回身,天花板“砰”的一声坍塌了一角,大块的碎石和楼上的沙发家具都砸到了房间的地板。
“这他妈的什么情况?”刀疤狼目瞪口呆,“喂,你是谁?”
一位少年从楼上跳下,赫然是南宫夜。南宫夜抱起瑟瑟发抖的女孩,他神色冰冷,眼中带着凛冽杀气。
下过雨后的山路泥泞,南宫夜的观察力惊人,在一条小路上发现了白老三的脚印,便一路跟过来。
“南宫夜......”林水心看着南宫夜的侧脸,不禁喜极而泣。
“放心,没事了。”南宫夜说完,转头瞪着刀疤狼,拔出燃魂,火红的刀刃开始发光发烫。
“来人!来人!”刀疤狼震慑于对方的气势,刚转身想逃跑,谁料一道炽热的刀气横空劈来,灿烂的刀焰轰在他身上,顿时飞了出去,连带着墙壁也被强劲的刀气轰碎。
南宫夜挥刀后收鞘,眼前烟雾弥漫、万物尽毁。
“大哥!”外围的匪徒们端起枪,纷纷围堵过来。
“我们快走。”南宫夜抱起林水心,刚想跑到窗边跳窗离开,突然听到“砰”的一声,身后的匪徒悍然开枪!枪口冒出吞吐的火舌,猛烈的火力炸飞了沙发和电视,子弹狠狠地梭进墙里。
南宫夜抱着林水心,逃到了房间的角落,利用床和柜子的掩护,躲过了敌人的炮火射击。
“你流血了。”林水心小声惊呼。
鲜血从南宫夜的肩胛渗出,染湿了衣服。
南宫夜捂住伤口,“没事,子弹擦伤皮肤而已。”他安慰林水心。
看来这帮匪徒里有人使用了利刃弹。之前在独居一店服下的麻醉剂,严重拖慢我的速度,如果抱着林水心逃到窗边,很可能在那一瞬间会被杀。南宫夜心想。
“水心,我待会冲出去吸引对方的注意,你趁机从窗边跳出去。”他说道。
“不要干傻事。”林水心抓住南宫夜的胳膊,“我知道,你是去送死的。”
门口的匪徒装枪上膛,谨慎地走进房间,冒烟的枪口对准前方。
“要活命,只能这么做。做好准备,他们越靠越近了。”南宫夜拔出斩夜,“你一定要活下去。”
有人举着长枪,死死盯着角落,他在等,等少年站起来的那一瞬,他便扣动扳机,射出那颗危险的利刃弹,弹头将会打碎对方的头盖骨。少年的尸身将被钉在墙上,角落里的姑娘落在匪徒手里,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可当听到狮子怒吼般的雄吟,所有的假想都被愤怒地摧毁。
一位大胡子男人出现在匪徒的背后,他打出一拳,霸道的拳风咆哮如同狂飙的跑车,猛地冲进了数十名匪徒群中,顿时墙体崩裂,只听到众人哀嚎声四起,纷纷倒地。
“臭家伙们,我找你们很久了!”男人挺起壮硕的胸膛,沉声道。
“爸爸!”林水心欣喜地站起来,向大胡子男人跑过去。
暗处,有人偷偷拾起枪,“咔擦”一声上膛,枪口瞄准了林水心。
“不要过来!”大胡子男子感到异响,大惊失色,却来不及阻止她。
“砰!”子弹穿破空气,即将射进林水心的心脏。
但在狙击手扣动扳机之时,南宫夜早已上前推开林水心,对方的利刃弹正面击中他的身体。
弹头像旋转的利刃,摧毁了南宫夜的力传导防御,硬生生穿进他的左肋。他被子弹撞飞,血在空中划过鲜红的轨迹。少年的身体撞在墙上,双眼发晕,依稀看见林水心焦急的神色。
大胡子男人转过头,发现是刀疤狼躲在拐角开枪,现下正要逃跑。他怒不可遏,跳过去挥出一拳,拳头如十吨铁锤,砸在刀疤狼的头上,对方立时毙命。
“南宫夜!你干嘛要替我挡这一枪?”林水心紧紧按住少年的伤口,防止他失血过多。
南宫夜的眼神迷糊:“身体不受控制就......”
他还未说完,就无力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