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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尘半睡半醒地跟着任逍遥走了一路,任逍遥抱着的小桃花就盯着他盯了一路。
“你干什么老盯着这位道长?”任逍遥着实是忍不住了,好奇地问了小桃花一句。
小桃花张了张嘴,默默地别过脸看向别的地方,小声道:“他刚刚看了我那么久,就不兴让我看回来吗?”
任逍遥:“可是,你不像是会因为这种理由而跟人不愉快的。”
“好吧,好吧。”小桃花摆了摆手道,“我跟你讲,我觉得这位道长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嗯?”
“他好像看着我,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任逍遥笑了,一拍她的小脑袋:“瞎想什么呢,我们还是先追上你的那些姐姐们吧。”
小桃花的话语虽然并没有在任逍遥的心底留下什么印象,然而他到底还是对李维尘这个不甚出名的青霞观先观主的小徒弟、现任观主唯一存世的师弟、懒散到一定境界的道长产生了一些好奇。
一个常年隐世不出的修士不让人知晓自己的道号不足为奇。
但是,这件事放在一个满门都极富盛名的修士身上,而这个修士还总是跟着青霞观主出现在各种地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够在修真界保持着一个“透明”的状态。
着实是匪夷所思啊。
燃灯世家所在的地方不远,实际上就是在齐国思慕城里的异姓王府之内,距离闹市不远。
所谓的“燃灯世家”其实也只不过是修真界的一个称呼,“燃灯”是一条血脉,跟“世家”二字所相差的其实有些远。但是,以“燃灯”一脉在不落渊镇压魑魅魍魉一事上所做出的牺牲来看,“世家”二字似乎也不足以表现他们的重要性。
秩行渊的本命剑休离虽然是镇压不落渊的主力封印,然而“燃灯世家”的封印要比休离剑来得更加的厉害。
他们不仅仅是在维持着对不落渊下数以万计的鬼魅妖邪的封印,更多的还是对这些“邪物”的一种引导。
万代点心灯,明光照盛世。
奈何燃灯一脉本就人丁稀薄,再加上不落渊的冤魂厉鬼的度化已经进入了一层最艰难的境界。百年前镇压不落渊的时候照夜公子直接在万鬼咆哮的渊前点起了顾命灯,修为耗尽魂飞魄散。十几年前“燃灯世家”的青灯女因为意外的爆发而陨落在不落渊中。现如今镇守不落渊的是青灯女的弟弟“提灯者”,白发苍苍,垂垂老矣,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想要给“燃灯世家”唯一的血脉程翔娶一门媳妇。
等程翔娶了媳妇给“燃灯世家”留了后,怕是他也很快就要被迫前往朔方原那个荒凉无边的鬼地方“镇守”了。
修真界就这么一个世家的人会这种近乎完美度化一切冤魂厉鬼的法子,即便是出云寺的上人们也不能够有任何一丝的超越,也难怪东陆会为了小小的一个程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是比皇帝老儿娶亲还要大的排场。
青灯女跟照夜公子的独女是个没有心灯的普通修士,顺从本心嫁给了齐国的异姓王爷,就生下了程翔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不落渊剩下的那万万冤魂,还是要看“燃灯世家”的脸色。
一旦破渊,后果不堪设想。
任逍遥站在程府的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背后跟着半死不活的李维尘,两个人的背后都背着重物。任逍遥是玄沉的重剑,李维尘却是背着一个朴实无华的剑匣。
这两人皆是两手空空的来,看着倒是跟一旁的那些动不动十八担金银珠宝的大户们颇有几分格格不入。
“你们青霞观就是这么两袖清风的来的?”任逍遥无聊到试图与这位懒到极致的道长搭上几句话。
然而,李维尘还真是李维尘,谢秉心不盯着,他可以站着眯起眼睛干脆利落地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嘈杂环境睡觉。
仙道修士哪里有人会耽于眠的?
也只有李维尘种没脸没皮的奇葩罢了。
李维尘闭着眼睛,可是四周的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听到任逍遥的问话,直接就虚弱地解释了一句:“青霞观送得礼可不是这种表面的东西,燃灯世家背靠着齐国皇族,哪里又会缺少这些金银珠宝的?”
任逍遥抱着酣然入睡的小桃花微微挑了挑眉:“照道长的说法,青霞观带了何等奇珍异宝前来?”
“你猜。”李维尘话音刚落就重新低下头,似乎是直接睡了过去,活生生地令任逍遥到了喉咙里的话给他重新咽了下去。
他总不好老是扯着一个连眼睛都不张开的人谈天说地吧?
任逍遥无奈地摇了摇头。
轮到他的时候,他报上了太上仙宗的名号。但是,记账的门房一直在用眼神示意这位太上仙宗的弟子将宗门的礼物给拿出来。
这不提醒任逍遥还好,一提醒,他就想起来太上仙宗要送给燃灯世家的礼物,是需要提票从九华派的三宝斋里提取出来的。
可是,那张提票还在白前辈的手上。
他一个一贫如洗的外门弟子,哪里有什么可以撑场面的东西?
“阿鸿,你先给下一个客人记录,我带着这两位贵客进门。这应当是我的故人。”
三角眼的门房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忍不住心底一惊,他连忙收起对任逍遥的轻视鄙夷之意,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将人给迎了进来。
任逍遥只看见一位身着飘逸出尘的请叶色留仙裙面貌温和的妇人出现在了门口,她似乎是在盯着自己。
“是,夫人。”
门房甚为乖觉地错开任逍遥,向着他们身后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李维尘投去了探询的目光。
在齐国国都思慕城的程府里能够被称为“夫人”的,也就只有燃灯世家的那一位青灯女跟照夜公子的独女了。
可是——
任逍遥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并不认识这位程夫人啊。
她为什么会对门房说自己是他的“故人”呢?
当真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