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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没有月亮的夜晚，漆黑的让人抑郁。

　　男子把司千送到医院后便在手术室外等了起来。

　　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

　　“叮”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

　　“毒品注射过多，只清除了表层的。需要留院观察一周，一周后复检。她的腿伤也要温养，只是阴、雨天会腿疼。你等一下去把住院手续办理了。”医生戴着口罩，冲男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交完手续费，男子到附近的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水壶之类的东西后，回到病房。

　　瘦弱的身躯被掩盖在洁白的棉被下，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充斥着鼻腔。

　　这孩子能抗这么久，真是奇迹。

　　男子想，自己也当一回父亲好像还蛮不错的。

　　手机上“叮”的一声，是委托人打过来剩下的金额。

　　到医院附近的旅馆休息了一晚上，再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满头白发的司千——

　　那孩子蜷缩在床脚，神志有些不清，听到开门的声音，哆嗦的话不成句。

　　男子把清粥放在桌上，轻轻拍着她的小肩膀，轻声安慰，“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呜呜呜哇……”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在这男人身上发泄出来了。

　　鼻涕眼泪湖在男子衣服上，最后脸通红的抽噎，“师父……你真好。”

　　司千眉眼弯弯对男子笑，眼中的难过和失望只有自己知道。

　　经过“实验品”的事情之后，她知道无论是哭着求饶还是哭着拜托，都不会有人在乎和心疼。于是开始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精神也开始不稳定。

　　这种不稳定在一个月后男子被杀了之后，变得更控制不住了。

　　司千在租屋里寻找男子生前的信息，只有一张照片。垂下眼帘，那张照片背后写着“染——绫末”。

　　跑遍了所有能搜查这三个字的地方，得出的结论是——染是z国的一个杀手组织，绫末是个代号，在这个组织里排行第九的，素有银光落刃这个外号，因为他只用匕首杀人。

　　还有个电话……

　　“绫末。地址。”司千紧张的抓住话筒，手心被汗水浸湿。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道，“华南城最高的建筑。”

　　嘟嘟嘟——

　　司千回过神来，立刻跑回家开电脑。

　　输入：华南城。

　　“您搜索的地址不在资料内”

　　再次输入：南华城。

　　“请您输入正确的地址”

　　输入：华城南最高的建筑。

　　“华城南，位于z国j市。华城南部最高的建筑是被称为‘巢’的华南大厦，距离您所在地只需要乘坐公交2-3小时左右便可到达。”

　　应该不会错了。司千想。

　　把租屋的钱全部带走，去了j市。

　　巢。

　　司千再次拨通那个号码，“几楼？”

　　“87。8709。”嘟嘟嘟……

　　87楼。司千迈着小短脚深呼吸，一定要冷静，这里是师父生前待过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出是什么人杀了师父的。

　　那篇新闻报道还历历在目，男子不幸遭遇车祸，根据调查结果，颈骨被勒断造成的直接原因……

　　8709。

　　那人背对着司千点燃一根烟，时不时抖抖烟灰。

　　“我要加入染。”

　　“原因。”

　　“绫末。”

　　那人似乎僵直了身体，用一种怀念又缱绻的语气道，“你是他一和我见面就提起的小千，对吗？”

　　“是。”师父真的和这很熟。

　　那人甩了一踏资料在司千面前，“这人是你的母亲。她知道你没死，她害怕你恨她，她查到绫末的身份却找不出绫末把你藏在哪里。是她雇了‘乌鸦’的人做的。”

　　司千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这么难受，像是有一只手在紧捏着不让血液循环，又像用针细细密密的扎在上面。她迷茫了，她只记得是这个女人打断了她的腿，亲手送葬了她，现在还是害她失去师父的凶手。

　　她恨这个女人。

　　“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那人转过身，泪水早已布满他的脸，“孩子，他是我的爱人。”爱而不得的人。

　　染是z国的组织，乌鸦是s国的。

　　只查到是乌鸦做的，其他并无线索。那人恨自己的无能，派遣到s国的杀手都没了，根本查不了。

　　司千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我要亲自为我师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