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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缪姐，脸上这是怎么啦？”

　　“没事没事，自己不小心啦。”

　　“这不缪大学霸嘛！哎脸上怎么了？”

　　“没关系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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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斯脸上贴了一道又宽又长的创可贴，或者说是膏药。路上碰见的同学们都好心慰问着，缪斯不过一笑了之。

　　“缪斯，”中午，布莱克在食堂附近碰见了她和盖亚，“脸……没事吧？”

　　“没关系啦，始祖灵兽说不会留疤的。”缪斯摆了摆手，盖亚附和了两声。

　　布莱克点了点头，食指在脸上划了划，“能不能……能不能把你右脸的头发拨到左边去遮住呢？”

　　缪斯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回以微笑，“不可以噢。”看着布莱克疑惑的眼神，缪斯金色的眸子转了转，“晚上在你那个咖啡店里喝点饮料，我跟你聊聊。你负责向赫尔墨斯要个小房间吧。”

　　布莱克没有答腔，抬头看向了盖亚。

　　盖亚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晚上别回来得太晚了。”

　　之后，布莱克便与他们擦肩走过。

　　其实缪斯脸上到底会不会留疤，始祖灵兽也还不大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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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制不好力度的话，我建议你去问问B班的闪光·波克尔，”卡修斯的指尖搓捻着棒棒糖的糖棍，“或者直接去请教瑞尔斯老师吧。”

　　布莱克摇了摇头，“算了。”

　　格斗课上训练完毕后还有十几分钟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家在操场上散步、闲聊，有的同学在对练。

　　“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训练的。”卡修斯语罢，将棒棒糖含进嘴里。

　　最近卡修斯的低血糖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早晨起床后到早饭前的那段时间很容易头晕，每次剧烈运动后，他会不正常地大量出汗。而他对于糖的摄入量，也每天都在一点点地加大。

　　“我怕误伤你。”“所以才更有效果呀。”

　　布莱克转头看向卡修斯，后者也正看着他，棒棒糖让他半边脸看起来鼓鼓的。“不用了。你去陪莫娜聊聊天吧。”

　　“莫娜和缪斯、尤米娜她们在一块儿呢。”卡修斯咔嘣几下子把糖咬碎，拔出糖棍丢掉，站起身面对着布莱克，扎好了防御格挡架势。

　　布莱克的眸光暗了暗，“不了，卡修斯。你应该还记得去年我们第一次对战的时候吧。”

　　“你怎么这么犹豫了呢。”卡修斯没有改变姿势。

　　布莱克抬眸看着他，“那你自己多小心。”他站起身，捏紧了双拳，左腿划开半步，短暂的蓄力后先发制人攻向卡修斯，右拳狠狠砸在卡修斯的手掌上，后者受冲击力作用将双臂后撤，手背撞击在了胸口上。

　　卡修斯后撤了两步，已经开始冒汗了。

　　“算了，不打了。”“你这次下手稍微轻一点，就用刚才那一拳的八分力就好。”

　　布莱克的唇角动了动，但没有说话。他抬起手再次握拳，后撤右臂，带着风打直，又一次击在卡修斯的手掌上。

　　“不行，”卡修斯在冲击力下退了一步，又重新上前，“重了，这有九分力了。八分就好。”

　　布莱克皱了皱眉，轻微的风将他的辫子吹动了几下。他低头看着重新握紧的右手，思索着。

　　“八分力就好。”

　　布莱克再次出拳，卡修斯依然以原动作格挡。

　　“嗯，这次差不多，”卡修斯甩了甩手，又重新扎好架势，“你这次控制在六分以内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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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控制力度就是这样的，”下课后，卡修斯和布莱克并肩往教室走，“因为大家是同学，都知道只是简单的测试，不需要用那么大的力量。”

　　“我感觉，”布莱克握紧右拳，又松开，“这样有意识地控制力度，很难把握，很有约束感……打起来很累。”

　　“唔，”卡修斯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不会的呀，平常对练的时候都是自然而然的啊。我之前也控制不好力度，慢慢就好了。”他把右手搭在布莱克肩上，左手插在兜里，“没事的，慢慢就好啦。”

　　布莱克点了下头，忽然又顿住步子，“等等……你怎么了。”他偏头看着虚汗涟涟的卡修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双手在兜里摸索了几下，拿出一颗糖剥开递给他。

　　卡修斯晃了晃头，抬起手去接，手指却和布莱克的手擦了过去，腿一软栽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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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以后还要减少活动了。”卡修斯淡淡道，剥着一根棒棒糖。

　　布莱克帮他剥开，“等你病好了什么都好说。现在还是先注意一点吧。”

　　“听盖亚说，你晚上要和缪斯出去吗？”卡修斯抬头看向他，把糖塞进嘴里。

　　“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晚上不要回来得太晚了。”

　　布莱克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你晚上先和班长待在一起。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最近学校附近的路灯坏了，还在维修中呢，晚上很黑的。”卡修斯提醒了一句，咔吧咔吧地嚼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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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缪斯如约而至。

　　“就这么让你跟男性朋友出来，盖亚不会酸吗。”布莱克帮缪斯倒了一杯橙汁，推过去。

　　缪斯捏着杯子轻轻晃了晃，“这是对于伴侣和朋友的信任啊。大家都是最好的朋友嘛。”

　　“……”“嚯，你不把我们当朋友，还是你觉得我们没把你当朋友呢？”

　　“不是，”布莱克喝了一口饮料，“就是觉得……”他组织了几秒语言，还是没说出来。

　　“觉得盖亚这人其实也不错？哈哈哈。”缪斯笑了笑，“一年多了，你肯定也很了解我们了啊，不要想那么多。”

　　“嗯，”布莱克点了点头，“不过今天上午，我问到你头发的事情……”

　　缪斯点了点头，把杯子放在桌上，抬起手挽住刘海儿，似乎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掀开了一直遮住右脸的红发。

　　缪斯在布莱克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愕。

　　是的，惊愕。在漂亮的红发下，俨然是骇人的伤疤，和无神的黑红色眼睛。

　　缪斯放下头发，用手指理了理，“所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这……盖亚知道这事吗？”布莱克万万没想到漂亮的缪斯右脸竟是这副模样。

　　“嗯，刚开始我就告诉他了，”缪斯的手指在桌上画着圈，“他说这些身体上的缺陷都没什么。”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布莱克，“我的右眼受过严重的外伤，看不见任何东西，完全失明。”

　　“是……是怎么回事？我能知道吗？”布莱克皱起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嗯，你要保密呀。”缪斯托腮，笑了笑，“你知道英豪论战风云决的一些事情吧。”

　　布莱克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有一些败者家族，向胜者报复，甚者血洗，屠族。”缪斯扬了扬下巴，“你们魔灵族就是作为被报复的胜者，被屠了族的吧。”

　　布莱克的眼睛闪烁起来。

　　“我很小的时候，”缪斯眯起眼睛笑笑，“天蛇一族也被屠族了。成年人被杀害，孩子被虐杀。女孩子会被挖出眼珠，男孩子的手指先被打断，然后切掉……”

　　“我和凯兮都是受害的小女孩。当年是我的一个哥哥中途救了我们，”缪斯指了指左眼，“我和凯兮才得以保住一只眼睛。”

　　“你的一个哥哥……？”“对，伊洛维奇。”

　　“耶里梅斯是我的二哥，”缪斯的眸光暗了暗，“我的大哥就是那时被害死了的。耶里梅斯也受到过断指的伤害，后来获救，没有被切掉。痊愈后，他的左手留下了后遗症，不能用力抓握东西。后来他也找始祖灵兽帮他复查过，得到的反馈是，他的手不能再受重伤了，否则会留下不可扭转的伤害，畸形率达到七成。”

　　“耶里梅斯老师啊……”布莱克微微点了下头，“完全没看出来你们经历过这些……”

　　“事实上，”缪斯的手指磕了磕桌面，“学校里有很多同学都是某些家族的最后继承者，很多都是屠族后的幸存者。我个人认为可能包括卡修斯。”

　　“卡修斯……？”布莱克低头思考了几秒，“除了他儿时经历的一些肮脏的事情……”

　　“我觉得，卡修斯很有可能也出自某个名门望族，只是他不想被别人发现，刻意地隐藏起来，”缪斯耸了下肩，“也许卡修斯才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的那个最坚强的孩子，毕竟，不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现在他依然是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

　　的确没有问过卡修斯关于他的家族的事情，他自己也从没有开口讲过。

　　“好啦，你的疑问我已经解答过了吧？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缪斯喝完杯中的饮料，站起身理了理衣摆。

　　布莱克随之。

　　卡修斯说得没错，路灯的确还在维修中，路上很黑。

　　缪斯和布莱克不约而同地稍微走得近了些，身后传来一些细小的声响，街道上很久才会驶过那么一二辆过往的车辆。

　　“我感觉身后有人。”缪斯淡淡道，压低了声音。

　　“对方人手、实力、目的不明，先不要贸然出手。”布莱克应道，和缪斯一块儿加快了步子。

　　拐角处，蓝优和他们碰了面，“嘿缪斯、布莱克！很晚了，和我一起回校吧？诶，缪斯今天跟布莱克一块儿啊，盖亚知道吗？”

　　“我早就跟他说过啦。我们约好了让他在前面那里接我的。”缪斯提高了声音应道。

　　蓝优刚想问一句“我怎么没看见他”，布莱克朝他打了个噤声手势，压低了声音，“后面有人跟踪。对方人手、实力和目的不明。最好不要贸然出手。”

　　蓝优点了下头，与他们同行，“我刚有一场演唱会结束，走到这里就碰见你们啦。”

　　“啊那可真巧啊！”缪斯双手插在口袋里。

　　“今天的值班老师是谁？”蓝优把鸭舌帽的帽檐转到后面。

　　“谱尼校长吧！”缪斯有意识地提高了声音。

　　蓝优强忍着笑转头看向缪斯，压低了声音，“谱老头要是愿意夜里值班的话……”

　　“不是吓唬咱后面的人呢嘛。”缪斯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快点回校吧。”

　　到底还是没人忽然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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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睡呢？”布莱克将寝室门锁好，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嗯，等着你回来呢嘛。”卡修斯伸了个懒腰。

　　“对了，”布莱克坐到他旁边，“可以问问你是哪个家族的吗？”

　　卡修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布莱克不解地看了他几秒，随即无所谓地一耸肩，“嗯，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