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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低下头,不知怎么,心里没有预料之中的沉重,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那股浓重的愧疚还是散不掉,就算是他先开口的,还是散不掉。
“不要骗自己,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是我爱罗,你只是忘记了从前和他在一起的点滴,错误的接受了我,能给你幸福的也不是我,是他……我……有哥哥,他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果然……鼬哥哥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永远也比不上他啊……”
“不是……新月,我……”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怕,等我想起来曾经的一切的时候,会后悔跟你在一起,因为我从前,是那么的喜欢我爱罗,是么?”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只爱哥哥。”佐助别过头去。
他也想妥协,告诉她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是对于现在的她,还没有恢复记忆的她,太温柔,反而让她更犹豫,更愧疚,更觉得对不起。只能狠心了。
“我知道了。”低沉的嗓音,钻入佐助的耳朵,很清晰,又同时很迷茫。
他抬起头,看着颤颤巍巍的从窗边走向门外的那个娇弱的身影,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明明什么也没有了。
无法接受从前的爱,却连现在的爱也都弃她于不顾了。
佐助,你这个笨蛋,你知道当你说完了这一番话,我的想法是什么么?不是释然,不是欣喜,不是轻松,但不可否认的,这些心理都有。最最浓厚的,反而不是这些,而是失去了一切的迷茫,无所适从。
就好像没了全部的爱,也没有了全部的依靠,只有灰色,铺天盖地的灰色。
走到门边的时候,新月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仿佛尽力掩饰着什么,故作轻松的背对着佐助。
“呐,佐助,我们还是同伴哦,还有鼬哥哥,要好好照顾他,不然三天后的战斗,可就毫无胜算了呢……”
最后的几个字,是从走廊上传来的,她已经走远。
病房里,时不时的传来外面的脚步声,很轻。
躺在那里本该深深沉睡的鼬睁开眼睛,虚弱的望着失神的坐在自己床边的弟弟,纠结的皱起了眉头。
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一切都听到了,只是,他没有睁开眼睛打扰他们而已。
佐助很显然也知道鼬已经醒了,方才一直都没有戳破他装睡的计谋。
“佐助,你已经想好了么?选择放弃?”
佐助的身躯随着鼬低低的呼唤猛的颤了一下,这么多年的离别和敌对,他还是第一次在单独两人的谈话中那么诚恳的叫他的名字。
佐助点了点头“她不是我的。”
鼬听闻,又重新闭上眼睛。
“愚蠢的弟弟啊,只要是你的决定,便好……”
风沙肆意的打在新月稚嫩的脸上,她在曾经熟悉此刻却陌生的村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佐助淡漠的话语,和他面无表情的脸。
他是为她好。
她都明白。
可是现在,她能去找谁呢?
找谁说心里的空虚感和无助感?
出乎意料的,没有眼泪,眼睛眨了眨,干涩的可怕。
突然想起了他的话,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分外熟悉的人,那一头飘逸的火红色短发在风中左右摇曳飞舞的样子,那一双温柔的像波澜不惊的湖面一样的眸子。
还有他淡淡的说的话。
“重要的人……”新月默念着四个字,突然有一种冲动,去见他,去找他,他是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说不定会理解她,能安慰她,不会让她再觉得无助空虚。
佐助……他这么决绝的给了她释然放松的机会,不就是为了让她去找自己从前的幸福么。
手鞠说,我爱罗,才是她曾经最爱的人,即使心里已经没有爱,不懂得爱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那么,如果再见一次,就会想起来吧……
会吧……应该。
抛开一切顾虑,新月迈开步子朝着村子中心的高层建筑跑去。
那里应该是风影所在的地方,直觉告诉她,他在那里。
风影办公室的门被一道突兀的力量猛然推开,风顺着敞开的门灌进屋子,把墨风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文件吹散了一地。
是谁这么冒失,居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冲进来。
他不满的眯起眼睛,抬起头,却在门外看到了一脸茫然,气喘吁吁的少女。
笔直的金色长发如流水般倾泻,垂直到腰际,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头发也跟着轻微摆动,因为跑得太快以至于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嘴唇有些苍白,可是那精致的眉眼,熟悉万分。
不同的是,她的表情很迷茫,不再是以前那样灿烂。
一向沉稳的他居然看着眼前的人失神到说话都说不顺,结结巴巴的问道“花……花梗……大人……你……你……”
“我爱罗,我爱罗在哪里?”根本顾不上解释什么,花梗这个名字,从前是她的,她也便默认了。总而言之,那都是她用过的名字,虽然她还不习惯。
但新月这个名字,是宇智波斑起的。不要也罢。
听闻了新月的问题,墨风错愕的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自然知道我爱罗大人已经把花梗大人带回来了,可是花梗大人却完全记不起从前的一切,忘记了我爱罗大人,自从回到村子,仅仅两天的时间,我爱罗又回到了从前花梗受伤的时候,不吃不喝不睡,也不休息。整日整日的都一个人发呆。
最爱的人不记得自己,那是多么痛苦的事。虽然他没有经历过,可是隐约,却能从我爱罗大人的反应中看得到。
而如今的这一幕,让他猛然回忆起了从前的日子。
花梗大人很喜欢突然闯入风影办公室,推开门的时候会弄出很大的声音,然后看到独自忙碌的墨风,就笑着问“墨风哥哥,我爱罗在哪里?”
然后他就会告诉她,于是她便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随着他说的地方去找我爱罗大人了。
从前的从前,这样的画面总是会遇见,一直觉得很熟悉,很平常,可自从花梗离开了两个月,再也没有过。
突然降临的回忆让他陷入了一片惊愕和哀伤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对方再一次的询问声响起,他才从回忆中抽出思绪,再看她,她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只是很执着的问“告诉我,我爱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