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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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声大概是让李巧儿觉得不好意思了,直接跑走了,这人揶揄道:“我说顾青,你不去追人家啊?相公~”此人还捏着嗓子学了一下李巧儿。顾青稍微缓了一下,说道:“胡小三,我到底哪里得罪宁老人家啦?您说出来,我改还不成吗?”
胡小三撇撇嘴,压根儿不搭理他,直接向他叔叔家走去,顾青也只好一起走,途中无论顾青怎么问胡小三原因,对方都不告诉他。胡小三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小的时候,总是因为顾青乖巧好学,而小了几岁的胡小三,却是学堂里反面教材,经常因此被胡大夫揍。
最主要的是,胡大夫每次揍他的时候,说的都是:你看看人家老顾家的小子...你就不能和老顾家的小子学学...总得来说,其实就是关于别人家的孩子和自家熊孩子之间的故事,而很不幸的,胡小三就是那个自家的熊孩子。
很快就到了地方,胡小三敲门,开门的是他的小堂弟,也就是那个哥儿,顾青打量了一眼,真没看出其和普通男子有何区别,要不是耳朵上的耳洞里穿着红绳比较明显,顾青真的分不出来,顶多就是觉得此人有些瘦弱单薄,长相清秀罢了。
但是,当小哥看到他,竟然对他行蹲礼,后急忙向屋里走去避嫌的时候,顾青才切实的认识到,小哥儿和汉子确实不是一个品种,但是,这样的男子,顾青觉得,他也很难和其共同生活,这和大家闺秀有何区别?自己怕是还要单身了。
就在顾青愣神的时候,胡小三踢了他一脚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这会儿顾青也懒得搭理他了,翻个白眼直接进去找胡大夫的弟弟去了,胡大夫的弟弟一听他要草绳,忙给背出来一麻袋,还问够不够,不够他再搓。
顾青要给钱的时候,他是死活不要,最后还是顾青说:“我上谁家买东西不都得给钱?您要是不要,我可就得去县城买了,这白要东西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最后顾青给了二十文,背着草绳回去的。
不知道是方良和孙彦新使坏,还是碰巧,上午顾青更了地契文书,下午官差就到村子里收粮来了,家家正在地里干活,听到钟声,赶紧跑回来去家里搬粮给官差送去,李巧儿的父亲指着李大志两口子破口大骂。
你说你早不折腾晚不折腾,就差这么一天了,要是晚上这一天,家里得省下多少粮食?十五亩地的税收啊,再说,明年开始,家里可就剩下十五亩地的田间出息了,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老二家还有两个丫头片子,昨天寻死腻活的知道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再加上名声都坏了的丧门星,李老头一边搬粮食,一边骂。
顾青回去把肉都吊起来以后,就到收粮食的地方等柴老大,看到柴老大交完粮,就问柴老大今年能不能多种一些萝卜白菜之类的冬储菜,他要买一些,柴老大自然高兴的答应了,往年多的也得卖给县里,胡大夫的弟弟表示,今年家里有了顾青佃租的十五亩地,肯定也会多出不少,顾青道:“那到时候你们多出来的就都卖给我好了,我按市价收。”
旁边那些人听后,都说自家到时候肯定有多,可是顾青表示,自家就一个人,要那么多有什么用?大家都有些讪讪的,顾青撇撇嘴,一边往回走,一边不屑的想,人家有事儿的时候,躲得远远地,生怕沾到自己身上,如果可以,绝对不介意落井下石。这一有好处,马上就跟闻到蜜的蜜蜂似的往上挨。
对于雪中送炭的人家,他自然会想办法报答,对于只会锦上添花的人,他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一定会敬而远之。
第二天一早,官差就过来给顾青测量了,方良和孙彦新也跟着一起过来的,哪里归顾青,哪里是界线,那真的是尽量偏着顾青来,你不得不感叹一声,朝里有人好办事,顾青自然不能打了自己两个哥哥的脸,不仅张罗了一桌上等的酒席,还给了二十两的辛苦费,这些人不住的对孙、方二人夸他们兄弟大方、仗义会办事儿。
酒足饭饱之后,那几个丈量的人就走了,屋里就剩下兄弟三个,顾青看着有些迟疑的二人,虎着脸道:“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吗?那拜把子都是说的好听的?”方良急忙道:“三弟,不是,我跟你二哥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青道:“怎么说?直说就完了呗。”孙彦新接话道:“三弟,我和大哥原本是军队的斥候,后来负伤,将军就给安排回来做巡防,所以才是上等辅兵。”顾青转了一下眼睛道:“你们俩这次也是因为你们原来的将军找我?”
孙彦新道:“也差不多,将军因为打了一场败仗,被皇上调回申斥,回来的时候给安排了一个副将掣肘,这副将上面有人,一直想夺权。”顾青道:“这我能帮上什么忙?”孙彦新道:“将军对待我们这些兵一直都是很好的,但是,这上面的事儿,咱们自然帮不上忙。我们找你也不是说这个。”
方良道:“我们是因为那副将排除异己的时候,抓住了几个兄弟的小辫子,给贬为官奴,马上要拍卖,我们两个因为是衙役,虽为良籍,子孙可科举,却绝对不可买卖官奴,除非能因公脱籍。所以,想让你帮着将几个兄弟买来,我们已经将全部身家都带来了。”说着,拿出了一打银票,约么得有个两千两。
顾青并没有接那些银票,只是说道:“银子我不缺,但是你们得告诉我,这几个人犯得什么罪,如果是奸、淫、掳、掠,我是不会管的。”孙彦新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他们是因为一起给新副将套了麻袋,结果被告发了,等将军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只能赶紧给离得最近的我们送信,让帮忙。”
顾青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出来,然后说道:“哥哥们放心,我这就换衣服,难得真性情的汉子,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将人买下来。”
方良和孙彦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方良骂道:“真性情个JB毛,就他妈、的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莽汉!这回将军为了保下这几个傻、逼,给了那副将多少好处?现在将军都快成空架子了,要不是兄弟们都只听将军的,估计将军现在已经告老还乡了。”
顾青道:“那你们是跟着我去,还是给我这些人的画像?”方良道:“我们已经跟上面告了假,半个月内回来就行,反正这个月的税银已经收完了,下个月的还有时间,我们平时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治安之类的已经拜托别的人帮着了,碰到临时小贩,收上来的本来就是给我们自己的,正好他们自己收了。”
为了不耽误时间,顾青给自己带了两身衣服,拎着一些刚做好的牛肉,剩下的都收进地窖后,就锁门和二人上路了,进了县城,方良确定顾青会骑马后,去县衙借了三匹马,顾青去买了不少干粮。孙彦新快速的跟两家人报备了一下,三人就向平安州行去。
开始还好,顾青上辈子也没少玩马,骑术很是不错,但是,他骑马完全是为了娱乐,这实打实的赶路,路况还多崎岖,顾青很快就尝到了苦头,中途放水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顾青特意看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儿,那一片早就血印了,这一停下来真是火燎燎的疼。
找过来的孙彦新,正好看到顾青龇牙咧嘴的弯腰叉腿的看自己的大腿里子,那猥琐的样子,孙彦新强忍着笑清了一下嗓子道:“咳,咳,三弟,这是金疮药,你们学里教骑射,不过是应付君子六艺罢了,更多的是花架子,你肯定不适应这样骑马赶路,赶紧上了药,等大腿里子起膙子以后就好了。”
顾青红着脸,说了一声:“谢谢二哥。”之后,就给自己上了药,看着红着漂亮小脸的顾青,孙彦新就忍不住调、戏两句,他瞄着顾青因为上药漏出的两条白嫩大腿道:“呦~这小皮肤,三弟啊,你这腿不会上了药,好了之后还这么白嫩吧?那下次可还得遭罪啊,不过你二哥我善解人意,帮你带了不少金疮药那~”
顾青怒,给自己上好药之后说道:“咋地,你羡慕啊?也是,你说你瘦的跟竹竿似的,两条腿上都是毛,打扫卫生都不用鸡毛掸子了。”这边两人互相讥讽,那边方良喊道:“二弟、三弟,好了没有?”两人答应了一声,赶紧赶了过去。
因为着急赶路,大部分时间都是风餐露宿,方良和孙彦新感激他的同时,也不由得佩服他的毅力,原本他们都做好第二天减速的准备了,结果,顾青竟然和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赶路,只是他的皮肤还真的就像孙彦新那个乌鸦嘴说的那样,不上膙子,天天恢复天天血印。对此,二人虽然心疼,也没有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