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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时的月亮

总裁大人,别贪爱! 地瓜党 2459 2022-05-10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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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月圆之夜,海边明亮的浅浅的月光在薄纱般的夜色中织起酽酽的绸缎,蒸腾上蘼芜的光线,煞是动人。忽然一个奇观的念头随着清朗的月光涌起:如此柔光,不过是太阳赐予的罢了,如此皎月,亦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命是星球,恰好循环出现在你我日夜生长的地球轨道上,却引发了世人无尽的情愫,留下无尽的唏嘘感叹……

  月亮,一个跨越古今的独行者,冷眼旁观这人世间的从国到家数不尽的爱恨情仇,既不为国家兴亡而拭泪亦不为海誓山盟而动容。而滚滚红尘中善感的人们,却爱极了这孤清的侠客,一厢情愿地编织着关于她的神奇故事,唱着关于她的曼妙歌儿,写着关于她的磅礴诗词,这遥远而迷人的月儿恰好符合了国人雾里看花含蓄传统,纵横千古,不曾动摇。

  说到月亮,不得不说嫦娥,我常常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这个触犯了天条的仙女,是真的与玉兔为伴,远离喧嚣的尘世,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抑或仍旧向往着这用复杂情感利益的丝线编织的人世,憧憬着轰轰烈烈的爱恋?李商隐有诗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也许李商隐与我的担心都是无谓的杞人忧天而已。人其实是奇怪而脆弱的动物,对日常的点滴琐事往往熟视无睹,对着遥不可及的月却情有独钟。费解也。

  依次而至的是唐宋辉煌的诗词,而登峰造极的则是苏轼之《水调歌头》,“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实不为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自是长此不衰,而天上之月亮,看尽了多少年来的世事,可谓这红尘中全知全能的观望者,无数人将自身之喜怒哀乐寄意于她,怎不教人感慨?而我在卷帙浩繁的咏月诗词中独爱太白之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在酒精与月光共随之夜,借酒之意随月翩翩,也许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如若诗仙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大概也难以留下诗仙酒仙的美名,世间之事,自古便无十全十美。而此等飘逸豪情,千年后小女子不禁拍案叫绝也。

  月儿的流行,古今亦然,不同的只是古时之才子佳人依附于诗词格律,今日之众多寄情于歌而已。我本是庸俗女子,在此就谈谈流行歌曲中的月亮。早年以偷渡形式进入大陆的邓丽君,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以暗涌之势风靡港台,余威亦横扫大陆,“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邓丽君甜甜的的低吟浅唱,将此曲深筑于华人所到之处,记得《甜蜜蜜》中的黎明道:“只要是大陆来的都喜欢听邓丽君。”此后许多乐坛红星也曾翻唱过此曲,男版的磁性深深,或女星的柔情若水,都借无心之月打动无数爱人的芳心。流行歌曲可达此顶峰,称其十年一遇也不为过。

  出于对王菲的喜爱,我对其后一曲《当时的月亮》也喜爱有佳。此曲歌词明显为《月亮代表我的心》之后续之音。“回头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此曲出自王菲“只爱陌生人”专辑,旧爱太伤神,只爱陌生人。其实有时觉得林夕(作词人)太过冷静地解剖爱情,爱与被爱,谁爱上了谁?谁又伤害了谁?太伤神,所以才有着无数风靡大街小巷的流行曲,缠mian悱恻地述说着如坠烟海的爱恋。爱情与战争,人类永远的主题。从天文学上看,没有水,没有生命,满眼只是陨石坑洞的月亮,本已在渺渺宇宙长河中伤痕累累,又能代表谁的心?独现匠心的词曲,王菲一贯轻拢慢捻的歌喉,衍出凄美月儿歌儿,渐入臻境。

  月儿在林梢,思深情长。月亮的故事本平凡而单纯,是多情的人类赋予她情感,人们爱煞她乳白柔亮的水袖,一勺勺撒下的金粉成就了人类在花好月圆之夜的美梦。忧国忧民者看见了大国兴亡昔日盛世悲壮磅礴,为事业抱负踌躇者望见了荣辱一生金戈铁马,为情所困者窥见了月儿情思凄艳缠mian感伤寂寥,思乡者抬头见的是故土情长往昔难再……其实这不过一汪溺死世间浮沉的深潭,徒为亮月,虚有月光,只是得意时锦上添花,悲哀时火上浇油罢了,何必神伤?

  夜色撩人,月华如练,温润若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天地万物本无垠,吾辈不过世间浮游,再长久也仅此一世,共婵娟只需怜取眼前人,挚性者喜月,咏月,歌月,而月儿永远都不曾改变,难以逾越的仅仅是我们赏月者沉浮难定的心情罢了。

  抬头望望天上的月光爱人吧。如此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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