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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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很可怕的:那就是同一类人,或许只是一小部分的地方和特质可以划分为“同一类”,却有种可怕的、会被看透的感觉。
刀疤脸自己都说了,宫子铭和他们是一类人。虽然是不能完全归类的,可是却已经确定了在某个角度来说,他们的思维几乎是同步的。
这是一种虽然说不出来却莫名的心知肚明。
刀疤脸坐在地上,摊在一旁的手暗自收了收紧,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开,他回答了一堆在很多人看来普通的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耐烦,只是适当不真不假地嘲讽了一句,“你越说我越是相信了——我说,你不会是妖怪吧?”
“说不定呢。”宫子铭也不否认,他嘴角边挂着笑,手中握着的刀刃伸到那个已经昏过去的刀手脸上拍了拍。
眼看着那个刀手一些基本的反射都完全消失,想着就凭这个世界的大环境下能够推测的医疗水平已经救不回来了,他“嘿”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国之君已经被妖怪附体,听上去多像是奇闻异事。”
刀疤脸咳嗽了一声,他接着自己看起来有些费力的虚弱模样,掩盖住确定手脚动作的细小动作,甚至哑声笑过之后斩钉截铁地说:“老子不信什么鬼神。”
“说得好,我也不信命,不过大多数时候,我比较认命——所以,我们说说最后一个问题吧:你觉得这个皇帝,以前怎么样?”
一些细枝末节的话,面前的刀疤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全数回答做出回答。
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宫子铭是不知道的,说的话他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暂且不做判断,意见保留。
宫子铭问话说出后,原本刀刃点着地面的佩刀被他收回刀鞘里,站在三个刀手大约两步开外,“是个好皇帝,还是昏君。”
“你觉得呢?”
“应该是个好皇帝?不然怎么一个儿皇帝怎么还没下台?”宫子铭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有据,简直无法反驳。
刀疤脸嘲讽的脸色越发加深,“老子以为自己是个粗人不懂那些读书人心里想些什么,没想到还有比老子更蠢的。”
“或许吧。”宫子铭模棱两可地应承了一句,他站在三个并排坐着、原本是来刺杀他的刀手面前,这回又拔出了刀。“可是就算我蠢,目前还是有人在护着我的。”
“你以为一个跟你没有血缘的摄政王,宫宁他会真的护你?”
“扑——”又是一声刀刃斩入血肉的声音,宫子铭看着面前刀疤脸目呲欲裂的模样,顺手丢掉了刚刚斩下他旁边刀手头颅的佩刀。
三个前来的杀手被他处理掉了两个,剩下的一个也是伤痕累累。又再次看了一眼满脸愤怒的刀疤脸,宫子铭甩了甩手,转身准备离去,“谁知道呢,可是我命比你好不是?”
一阵刺骨凉风卷起,原本已几近黄昏的天色这一会儿,失去之前还有着的青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层层叠叠的浅灰色云层替代。
略有几丝冷风没有被层层叠叠的衣料挡住,宫子铭瑟缩着抖了一下,脸上贴着冰凉的液体在脸颊的位置散开,他下意识试探的抬手。
这个时候宫子铭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手炉都丢掉了。
和刚刚落在脸颊上的凉意相同,一簇雪花落在他手上,又缓缓化开——下雪了。
“咚——”
越发急凑的寒风搅得衣袍翻动,几乎在猎猎作响。宫子铭翻手握拳收回,看到的是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位置趴在地上的刀疤脸和一个陌生的背影。
那个人半蹲在另外两个刀手的尸体面前,宫子铭打量着他,略微侧了侧身,抄手而立,“那两个是已经死了的。”
“……”
对方没有回答,宫子铭也不着急。他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打量着对方的侧影,冷风一遍遍转过他的眉角发间,方才手中那一簇落雪已经干涸得了无痕迹。
宫子铭看着那人一言不发的检查过三具尸体确实是三具尸体后,才转而站起身转过来。
忽然就记起来,前世他看过的一个古装剧,那里面少年公主灯会上遇见一个人的场景。
如同是遇见天光乍破的瞬间。而那个人是融入天色之中的一副画。
那人深色的衣袍不同于宫子铭自身所穿,而是另一番简洁的干脆利落。他略微抿着嘴角,面色在这样的光线之下略显得有几分苍白。
他的目光落在宫子铭身上。宫子铭目光望过去,正对上那双眼,却仿佛对上深夜之中只有零散星子的夜空。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波动,却生生让人有种对方被折了骄傲的心痛错觉。
只是恍惚地眼神闪动,宫子铭也跟着心中一悸,错觉样听到了方才落在手中雪化的声音,带着细细微响的破冰之声。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
宫子铭捏紧了拢在衣袖之下的手,任凭心中破冰之声流淌而过不绝于耳,任由心里不知名的声音高歌呐喊,却面容之上神色没有丝毫松动变化。
不过是转隙之间,雪下得越发大起来。
宫子铭看着那人三两步走到自己面前两步开完的位置,单膝跪下。踩过地面上没有完全化去的积雪发出擦擦的细响。
“属下来迟,陛下恕罪。”
——宫子铭,你现在这个样子,及时行乐的事情里面,绝对没有谈恋爱这一项。
嘴角弯着的笑容又略微扩大了几分,宫子铭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面前的人,一点点确定刚刚的感觉就是一见钟情。
“难得,在一边听了那么久,最后没有选择袖手旁观……挺有意思的——你叫什么名字?”
衣袖之下的手捏紧了指关节,宫子铭心里否定的话和忽然而至的恶意几乎遮天蔽日。
“……”
“之前在皇宫里,一直待在暗处的人也是你?”说着肯定的话,宫子铭抖了抖身上的落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皇帝的暗卫,还是摄政王放下来的棋子?”
“……”
完全没有设想过直接摊牌的情景被直白的甩在面前,那人一时间闭口不言,同样的也无话可说。
宫子铭连续的问题似乎并没有准备得到回答,他略微扬眉之后就又笑了起来,“算了,你认识回去的了吗?”
——宫子铭,你不是你了。你应该搞清楚状况,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能忍受他最后有可能是对一个“男人”动心?
当然不可能。
——那就……
所以,还是毁掉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