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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海阔天空

你成了我的秘密 丘以为期 8379 2022-05-10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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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期原计划提早两天到泰国做演唱会前的准备,这样还可以有一天时间定定心心地再彩排一次。

  可工作室在订航班的时候,却一个疏忽,订错了时间,等秋期发现也来不及再更改了,再加上航班延误,到泰国已是凌晨一点多了,距离演唱会的开场,仅仅只有15个小时。

  他顾不上休息了,急赶慢赶到了演唱会的场馆,紧锣密鼓开始了彩排。

  下午三点多,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进了休息室。两天不眠不休连着赶飞机和彩排,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可又不敢睡一会儿,只怕这一睡下去,过会儿醒来精神更加不济涣散。

  他一口气灌下去一大杯咖啡,想找丘为予聊天解乏,可电话打了好几通,始终占着线,他忽然有了一些不安。

  打开微博点进丘为予的主页,发现他在清晨发了新博,长长的一段话,秋期一字一句地读着:

  “人生中很多道理,说出来都懂,但是只有经历了才能体会,比如说珍惜每次和家人相聚的时刻。也许你不经意的一个转身,就会成为永别。比如老人最需要的是陪伴,陪伴是花时间不是花钱。比如说工作是做不完的,逝去的时间也是追不回的。忙碌的孩子们,多回家看看吧,别为了工作,失去了生活。”

  秋期知道丘为予肯定有事,联系不上他,秋期就把电话打给了金震。

  金震也不多加隐瞒,说:“大予姥姥病重,老人家在医院里等着他回去见一面,可大予在组里请不了假脱不开身,这事不知怎么传开了,现在舆论偏向于对大予的谴责。”

  什么舆论不舆论谴责不谴责的,那些捕风捉影拜高踩低的混话,秋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去在意,他知道,丘为予更是从来不会在乎。他担心的是丘为予此刻归不得家的焦虑,那是他最爱的姥姥。

  “丘为予现在怎么样?”

  “他急疯了,不停地给家里打电话,老人家年纪大了,耳背,电话里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大予刚录着节目,就哭了。”

  秋期鼻子一酸:“真走不开吗?”

  “走不开,现在组里在准备转场去荷兰,大予要回一趟丹东,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能代他去吗?”秋期沉吟着问。

  “哎哟,大少爷,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现在估计狗仔都守在丹东,看大予回不回去呢。你这一去,不是要炸锅了吗?你还是好好开你的演唱会吧。”

  秋期默默地挂了电话,下了飞机就有些隐隐的头痛,现在更甚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头重脚轻的飘忽感。

  他又给丘为予打了几次电话,还是占着线。看看时间,就要开始化妆做造型了,秋期叹了口气,给丘为予发了条消息:

  “总会有海阔天空的时候,丘为予,我在。”

  这晚的演唱会,秋期唱得很累。身体不适,忽冷忽热,被灯光、音响一震,更是头昏脑胀。唱到后半场,秋期的意识已经稍微的模糊了,只是下意识跟着伴奏,和着伴舞又唱又跳。

  终于唱完了最后一首,秋期的嗓子紧得已经发声困难了。听到台下山呼海啸般的“Encore”,他知道例行要返场加唱一首。

  吕郝看他状态不稳,劝他:“别返场了吧,工作室有这次做演唱会的花絮,我们权当福利发了吧。”

  秋期想了想,还是决定返场:“加唱《海阔天空》。”

  “不行!那歌调太高,你已经唱不上去了。”吕郝反对。

  “你关照音响师,随时把伴唱切进来,可能……我坚持不到最后。”秋期感觉眼前的吕郝有些虚晃。

  “不行!秋期,你不可以冒险,今晚你的嗓子已经到极限了!”

  “没事,我的嗓子我清楚。”秋期拍了拍吕郝的肩,没等他再说话,就转身上了场。

  秋期一来到台中央,台下的呼喊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灯光齐齐暗了,只留一束追光灯射在秋期身上,给他镀出了一个小小的光亮的圈。

  秋期一个深深的鞠躬:“谢谢你们今晚来听我的演唱会,我知道,台下的你们有许多并不是泰国人,而是专程从千里之外赶来的,我真的很感谢你们,那么善良,给我那么多爱,让我有勇气在这条路上继续拼下去。

  我们常常会有很多的不得已,被人误解,受人排遣。我只希望我也好,你也好,往后都能海阔天空,不被世俗忧心。

  最后一首《海阔天空》送给大家。”

  秋期转头,往嘴里塞了一小粒强效薄荷糖,清亮得有些辛辣的味道顿时顺着喉咙蔓延而下。

  他清了清嗓子: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

  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

  才张开了翅膀

  风却变沉默

  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

  庆幸的是我

  一直没回头

  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

  每把汗流了

  生命变得厚重

  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

  冷漠的人

  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凌晨的窗口

  失眠整夜以后

  看着黎明从云里抬起了头

  日落是沉潜

  日出是成熟

  只要是光一定会灿烂的

  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

  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

  最懂我的人

  谢谢一路默默地陪我

  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

  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丘为予,未来已来,我们再无需躲藏,往后都会是海阔天空。

  秋期的心里盘庚着这句话,他昏沉地鞠了躬,致了谢,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休息室,看到吕郝焦急的脸,撕裂着声音,仅能用气声喊了句:“郝哥……”便一头栽了下去,没了知觉。

  吕郝在台侧听秋期唱到一半时,已经知道他的嗓子撑不住了。看着灯光圈中秋期一脑门的汗,脖子里凸起的青筋上都是汗涔涔地泛着水汽的亮光,他焦急地嘱咐音响师:“把伴唱切进来,快!”

  但是秋期似乎并未留意到伴唱已经开了,还是撕扯着嗓子,吼着最高潮的部分。吕郝看他越来越青白的脸色,连粉底也盖不住了,急得在台侧直搓手。

  好不容易盼到这一曲终了,秋期刚站定在他面前,一句话都没出口,就倒了下去。

  吕郝急忙去扶秋期,摸到他的手臂,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灼烫得吓人。他再一探秋期的额头,该死,又发高烧了。

  这是泰国,不比在北京,有相识的医生熟悉秋期的身体状况。吕郝正一筹莫展,犹豫着是马上回国还是在泰国送医院时,却见钶铂竟走了进来。

  钶铂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看了看躺在吕郝臂弯里的秋期,拿了手机就打了个电话,一壁指挥吕郝:“给他最快速地稍微卸掉些妆,然后再加一件外套。”

  吕郝照做,见钶铂电话打完了,才问他:“钶总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演唱会的,听他声音不对,就来后台看看。”钶铂说得简短。看吕郝已经帮秋期卸了妆,没有粉底唇膏的修饰,秋期看起来苍白得吓人,唇上血色都看不出来了。

  钶铂瞅着他:“怎么弄成这样?”

  吕郝也看着秋期:“唉,最近工作太忙太累了,之前这一年多也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对了,钶总,我们现在送他去医院?”

  “对,我刚找人订好了病房,总要让他退了热度才好回去啊。”

  吕郝想想也是,就让高厚把保姆车叫过来,又嘱咐悠悠回酒店帮秋期多拿几身替换的衣服,过会儿送医院去。

  秋期一时云里一时地上,模模糊糊觉得自己飘忽不定,偶尔稍有清醒的时候,耳朵里掉进来什么“撕裂”“毁了”这些零零散散,不明不白的词语,他觉着和自己没有关系,迷迷瞪瞪地又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到底是睡了有多久,他脑子里终于清明了,想起自己还在给粉丝们唱《海阔天空》呢,怎么这会儿躺着了。他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看到悠悠撑着头坐在一旁打着瞌睡。

  秋期唤他,可张了口叫了一声,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又努力地用力叫了一声,终于听到自己咝咝拉拉的声音了,粗嘎的把自己也骇了一跳。

  悠悠听到动静,警觉地醒了过来。看秋期正瞧着她,悠悠高兴地一跃而起,跑出去唤:“郝哥,郝哥……”

  没多久,吕郝就进来了,见秋期望着自己,问他:“醒了?哪里有不舒服吗?”

  秋期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处一阵刺疼,他忍着,使劲地发声问:“郝哥,我的嗓子……”

  吕郝马上接了口:“你的声带有些受损,需要治疗一阵子,你先别说话,我让医生来查查,没大碍了我们就回去。”

  下午,秋期就出了院,从医院直接被接到了机场上去,当天夜里就到了北京。

  吕郝不放心秋期一人独住,就留在了秋期家里照顾他。

  夜里,他躺在沙发上,没有睡意,想着秋期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后续的几场巡演估计实施不了,就联系了工作室,暂时先停了后续演唱会的筹备工作。

  又想了想,给金震发了消息。

  “你们什么时候从荷兰回来?”

  没一会儿,金震回了:“后天回国,直接转场去河南嵩山,要去少林寺拍摄。”

  “哦。”吕郝盘算着日期:“河南结束,了,还有其他场了吗?”

  “最后一期去阿姆斯特丹,然后就结束了。”

  “那还要挺长一段日子的吧?”

  “嗯,差不多还得要小一个月的时间。”金震听吕郝没有回复,问他:“怎么了?看你这意思不像是关心大予的行程那么简单吧。”

  吕郝对着手机“唉”了一声,回了句:“打字麻烦,你等等,过会儿和你语音。”

  走到卧室门口朝里瞧了瞧,见秋期安安稳稳地睡着,吕郝轻轻把门带上了。

  他重又在沙发上躺倒,开了语音压低了声音说着:“秋期这次演唱会上把声带唱坏了,他原本就有小结,这次更严重,声带直接撕裂,泰国那边的医生直接诊断说不能完全修复好,以后能不能唱歌都是个未知数了。”

  “这么严重?”金震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吕郝手忙脚乱赶紧把音量摁了下去。

  “秋期知道了吗?”

  “他还不知道,我想明天带他再看一看,毕竟北京的医生了解他的情况,我也觉得比较靠谱。”

  “嗯,我懂了,大予这儿我暂时也先压着,不让他知道,就说秋期是普通的发热咳嗽。”

  “嗯,好。对了,大予家里那事儿怎么样了?”

  “还好,老人家挺过来了,不过以后只能卧床了,要人一直服侍着。”

  “那就好,如果人真没了,大予要自责死了。”

  “是啊,你那边是夜里吧?”

  “嗯,对,大半夜的,我也要睡了,累的不行。”

  吕郝关了手机,又爬起来开了卧室的门看了看,秋期仍然睡着,和刚才的睡姿一点都没有两样。吕郝放下了心,走出去在沙发上睡下了。

  房门刚关上,秋期的眼睛就睁了开来。

  刚刚吕郝和金震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伸手摸了摸脖子,马上,他就要不能唱歌了,他追求了这么久,热爱了这么久的音乐,终于,他无能为力再继续下去了。

  很奇怪,秋期并不觉得悲哀,只是觉得心里很荒凉。空空的,像是总有风在里面吹过,凉飕飕的让人发冷。

  第二天,吕郝就带了秋期又去查了声带,等结果的时候,吕郝想支走了秋期,就让高厚先带秋期回家休息。秋期难得听话地没有反对,很乖顺的随着高厚走了。

  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嗓子他自己知道,现在说话都拉扯着声带一阵疼,怎么可能再去唱歌?

  没一会儿,吕郝也回来了,带回来大包小包一大堆药,嘱咐秋期每日里一定要定时定量地服用。

  想想还是不放心,就拍了照发给悠悠,并注明了服用的方法。

  秋期看着吕郝婆婆妈妈张罗着,嘎着声音对他说:“郝哥,谢谢你,几次生病都幸亏你在身旁,这一次还病在了泰国,你肯定急坏了。”

  吕郝动了动嘴皮,想告诉秋期钶铂帮忙的事,最终还是看了一眼秋期,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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