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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培养一个高手,不论从生活上还是修行上,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是不可能发挥出全部的潜力的。武学修行消耗的是大量的体力,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更是一高再高。即使是一日三餐,也要有专门的营养师来制定。
至于武德,则能充分表现一个人的品德。商人,若是人品不好,有再大的资本别人也不会愿意跟他合作。这样的人,往往资本越多,人越聪明,就越会坑人。
不二家没过多久就下场了。这次的名刀大会,不二家并没有多冒进,而是只守着本有的利益,不贪亦不退。
之后没多久,真田家上场。
真田诚一郎起身欲拿刀,却被真田爷爷制止了。真田爷爷亲自拿起身前的那把童子切安纲走上台来。
“慕容,上来。”真田爷爷站在台上冲我招手,用的是老师命令弟子的口吻。
我依言,拿起天丛云走上台。
真田师傅虽然平时总板着一张黑脸,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但在他手里学了近两个月的剑道,我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而且很关心人。只是不善言辞,不爱说出来罢了。
真田弦一郎应该也是继承了他这一点吧。人称黑面神,但却和幸村一样,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支柱。
待真田师傅拔剑后,我才拔出天丛云来。两刀相对,同时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嗡鸣声。
这是刀与刀之间的战意,是被封存已久的名刀对欲血奋战的渴望。
气沉,意收,刀鸣,风动。
两刀相交,金石之声咋响,引得人心一阵阵紧缩。刀与刀的战意,人与人的战意,在空气中碰撞,让人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
我的日本剑道,本就是真田师傅一手教导的,但在练习之时,却从未与他对战过。而今在分权比式的场地,同样的招式,一老一少,舞出的却是不同的姿态。
真田师傅的刀法稳重却不失霸道,而我这边却是肆意再加几分张扬。
真正交手才知道真田师傅刀法的高深,我的实力只能尽量保持不落下风。但时间一长,便渐渐开始有些支撑不住。
真田师傅像是有意要压制我,见我隐隐露出了败像,攻势便越发的狠利起来。
坐在席位上观战的君佚和鱼诛俱是脸色凝重,虽然分权比式考量的是各家族的实力,用不着分出个胜负。但是对于比式却也没有其他的规定。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关于点到为止,不得伤人的规定。
原本,在此参加大会的都是有头有脸有名望的人,动起手来也自会留些分寸。可如今慕容家在日本树敌不少,且没有后台。若是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想借此机会下杀手,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眼看真田老爷子一招狠似一招,君佚眼底已经隐隐有些怒意。
我在台上被逼得一步步后退,渐渐有些不敌。心下一横,脚跟一定,重心后压,两刀刀刃相贴,一粘一引,将迎面而来的攻势引空,再用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借力打力,总算是把真田师傅暂时逼退了开来。
真田师傅眼里明显闪过一丝疑惑。这并不是他交给我的招数,而是我在情急之下想出的变招。
我知道拼实力,我比不过真田师傅,但是,并不代表我一定会输。
兵法有云,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只要你能攻得对方不得不守。这便是兵法上所说的,攻其所必救。
我打法突然的改变让真田师傅有些措手不及。原来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打法,突然变得有些不合规距,不仅攻击方位刁钻诡异,而且用的竟然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真田老爷子面色有些不善。他不过是想试试慕容的实力和决心,却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时候这么冒进。
虽然现在的确是她要展现实力来立威的时刻,但是为了胜利不惜自己受伤,在这里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毕竟这只是一场比式,而不是生死决斗。
真田老爷子有些失望。他觉得,现在的慕容是被利益给蒙蔽了双眼。是该让她清醒清醒了。
真田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挥刀向慕容劈去。气势汹汹,让人闪避不急。
那果决的气势,甚至让在坐的人都以为他要将慕容诛杀一般。
我转身绕过刀锋,背对着真田师傅向后撤去。一撤一进,我的肩膀便顶到了他的胸口。弯腰转腕,刀剑抵向自己的腹部,便感觉身后的人身体一僵,直击而下的刀刃也停在了半空之中。
我勾出一抹笑意:“真田师傅,结束了哦!”
真田师傅一愣,缓缓收回刀:“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是!”我笑得依旧张扬。
真田师傅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说:“好,很好!竟然连我的想法也算计在内。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我来教你剑道了。”
说罢,转身下台。
“但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对着他的背影,我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
“剑道光有实力还远远不够,还必须有坚定的信念的可行的战术。这些,你已经全部都拥有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接下我的路,希望你还能坚持你自己的道。”
严厉的声音一如在真田道场里授课一般,我不觉郑重答道:“弟子谨记!”
真田成一郎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他竟然看到自家爷爷笑了。他赶紧揉揉眼睛再看,爷爷却又恢复了那张一成不变的死板表情。
刚才是眼花了还是爷爷真的笑了?如果回去告诉弦一郎,他一定不会相信。
真田诚一郎如是想。
之后又是中场休息。回到房间,我被君佚和鱼诛两位爷爷轮番责备了一顿。虽然他们早知道我自有打算,但是用出天地同寿这样的招式时,还是让他们担心了一阵。
那一剑,如果真的刺下去了。真田爷爷必死,而我,也会重伤。这一招是专门用来对付比自已功夫高深的对手。故而叫做天地同寿。
剑道方面的实力,我既然已经得到了真田师傅的认可,那么其他人也没什么好多说得了。毕竟真田家的剑术在整个日本出算是属一属二的,而真田老爷子的实力就更不用说了。
此番对打,虽然真田老爷子只是心存试探而没有用上全力,但其留下了如此之高的评价,也足以让我在这次分权比式中立威了。
于是,第一关君佚爷爷没有出手,而是由我借着真田爷爷的暗中相助险险掠过。
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原本我们便是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让君佚爷爷出手。原因便是君佚爷爷出手时杀气太重,并且用得并非日本剑道。怕是一个不好,不合规矩不说,还有可能激起群愤。可谁曾想到,真田师傅一上台便直接点我的名,这样反倒免去了许多麻烦。
虽然剑道这一关算是勉强过了,可更艰难的还在后头。
今天下午最后的比式,是阴阳师之间的比式。日本阴阳世家虽然没有像剑道世家有那么多家。可是只此三家,却更让人捉摸不定。
单就是麻仓家的一个麻仓灵,就足够让我们警惕了。更别说是深藏不露的安倍家和深浅难测的伊贺家了。
麻仓家我们尚且知道,是用通灵之术。安倍家虽说用的日本正统的阴阳术,可是我们对于日本的阴阳之术了解却并不多。只能猜想大概是属于符咒和一类的。
至于伊贺家,这便是连一点头绪也没有了。
知已而不知彼,胜负参半。今天下午,才是这三天以来最关键的一战。
鱼诛见我担心,但出言安慰道:“小小姐无需太过担心,今天一战,我自有分寸。”
我皱眉道:“麻仓家倒是还好,只一个麻仓灵,便是再天才,也终究只有十几岁。安倍家,既然号称是日本正统阴阳世家,那其法术多少算是正统出身,不用太过担心。只是这伊贺家……”
鱼诛眼珠一转,便猜到了我心下所想。笑道:“小小姐是担心,伊贺家所用的,是邪术?”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觉得有些不安。那个伊贺家主眼神毒辣,一看便非善人。”
鱼诛点点头道:“小小姐有心了。是正是邪会一会便知。我听说东瀛阴阳之术最早是从中国传入的,我倒要看看,这些年他们自己都修习成什么样子了?”
见鱼诛爷爷兴致满满,我也只得道:“无论如何,今天下午不能大意。”
下午的比式开始时,会场地的坐次已有了变化,原来排在一边的三大阴阳世家,此刻都坐在了最前段。而其他家族的坐位则统一退后了两尺有余。这样的排位,倒是十分明确了今天下午的目的了。
今日下午,只是阴阳术之争,与其他无关。所以今天下午的其他家族,只是单纯的看客,连意见都不需要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