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还在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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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口中的厉鬼其实就是‘厉害的鬼’的简称。”阴差解释道,“一次说上四个字又烦,换成别的简称像是害鬼什么的又拗口,最后变来变去,就统一叫做厉鬼了。”
沈洛无语:“……这么随便的啊?!”
“哪里随便了,都是这么叫的,只是你们人类偏偏什么都不知道,就要编鬼故事玩。”阴差反驳,“还怨气什么的。”
“怨气重,开始的时候把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还不是怕人。”
沈洛想了想他遇到的那些鬼碰上人时的反应,赞同地应了一声,“也是。不过,就算是斐浩他变成了厉鬼,以他的性格,肯定也不会去害人啊。为什么要离他远点?”
“你应该知道的,四和死的读音是差不多的。”阴差说,“鬼滞留人间,随着时间流逝,记忆也会渐渐消亡。而滞留的时间一旦满了四年,他就什么都不会记得,就像是又死了一次。”
“如果说人活在世间,就像是一张白纸渐渐绘成画。那么这四年,就可以看做是那张画渐渐变回白纸的过程。
你要知道,越是纯粹的东西,来得反而更厉害。四年一过,忘记了善恶又有了力量的鬼,那可就危险了。他们无论是善或是恶,没人教导都会因为那份纯粹走向极端。”
道理沈洛是懂了,但是“……你不是说鬼都没力量么?”
“我哪里这么说了?”阴差也是差异。他稍稍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硬是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沈洛说的这句话。
沈洛说,“你之前不是说怨气没用,全靠修炼么?”
“确实要靠修炼。”阴差对着沈洛那张写着“你看么”的脸,说,“鬼活在世间,总是下意识地收集阴气。随着时间流逝,阴气收集的越多,也就越厉害。差不多四年一过,就算是再没用的鬼,都能变个实体出来说句话吓吓人了。”
沈洛问:“这就算修炼?!”
“当然算啊,不然你以为呢?书上那种什么什么气流过什么什么筋脉?”阴差挥了挥手,“死都死了,就一团气一样的东西,哪来的筋脉哦。”
“就建国前,动物成精都是晒晒月亮看看太阳的。也就你们人族修炼,天天揪着个筋脉不放了。”
“……你这么说的话,也确实危险。”沈洛赞同。
纯粹往往会极端。无论是极善还是极恶都不算是好事。
极端的善,可能就会因为看见了一点恶事就义愤填膺取人性命。
极端的恶,可能也就是为了取乐或是其他的什么,轻易做出恶事来。
若是人还好,还能有人阻止。可他们是鬼,没人看得见他们,更别说引导教育了。
“我说吧。”鬼差说,“面前这个小鬼也只剩下十几天了,你还是离得远些好。”
沈洛:“既然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把他带去投胎呢?反正他也没有说要一定留在世间。”
鬼差听着沈洛这么说,颇为沧桑地叹了口气,“我倒是也想给他带下去,但问题是不能啊。”
“我若把他带走了,若是大人模样还好些,可他看着就能让别的鬼知道他死得早。
到时候别的鬼看着他,张嘴就能来一句‘他还这么小,还没完成死时的心愿,你居然就把他带下来了’。现在阴界通了网,到时候说的人多了,我被骂一骂倒也没什么,可是我被骂了之后,他最后还是要被送回来的。”
“你们阴界也有舆论这种东西啊。”沈洛错愕,“不是说有阎王么,这能算作是君主专/制了吧。”
“以前是算的,可是现在换了一任。新上任的大佬看着公文多,按着人间的方法,也立了个阴界宪/法出来。他现在找了好几个判官给他办公,自己天天出去玩。”
“哪怕是在以前专/制的时候,也会有鬼偷偷摸摸说。更别说现在了,时不时来一个爱x人士。”
沈洛听着,感慨万分,“真惨。舆论真可怕。”
“可不是。”阴差说,“一张嘴一张一合,随随便便就能说出点什么出来。好听的难听的,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当事人被逼的无可奈何。”
“你不回应吧,就说你心虚。你要反驳吧,就说你狗急跳墙。每次到这种时候,我才能反应过来,不论最后如何,到底都是人死后的模样。”
沈洛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安慰显得太敷衍,倒不如就不说话当个听众。
阴差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此时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不是一起喝酒抱怨的同事,而是一个人。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发现没有说什么重要不能泄露的东西后,松了一口气。
“不说了,走了走了。”阴差捆好俩只鬼,拽着准备离开。
临走前,阴差斟酌了一遍自己要说的话有没有违规的地方后,开口说,“你还是离他远点好,毕竟最近出了点事。到时候他要真变了厉鬼,等我们赶过来就迟了。”
沈洛也有点担心,但是把斐浩一个人放着他又担心。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不能把斐浩放着不管。
沈洛:“那个,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的。到时候时间到了,我联系你。”
“没有。”阴差拽着两只挣扎着的鬼离开,“虽然都是用手机,可是体系都不一样呢。”
“……你保重。”说完,阴差没了踪影。
阴差走后,斐浩瞅着沈洛,巴巴地问,“哥哥,你收不收留我啊?”
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之前阴差的话一样。没等到沈洛回答,他就说,“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吧。”
“哥哥,再见啦。”
“再见什么啊。”沈洛说,“你当然是要和我待一起的啊,不然一个人没地方去多无聊。”
斐浩说:“可是,我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啊。”沈洛说,“阴差他们肯定也知道啊,所以他们一定会优先处理这些危险因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