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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池浅无意中带偏以后,唐冽似乎诡异的想通了某些事情,对待他更加随意起来,不过眼看着自己无意中拿走不少宝贝,好徒弟却没得到锻炼,他心中颇有些窘然。
池浅早就趁机从他怀里挣出来,一溜烟儿跑远远地,四下张望着看能不能捡个漏,唐冽那水平就不该放他进来,尽撒野了。
他已经可以预见蛩山小宗那位带队长老泪流满面的样子,这秘境也是,大约日后会设置进入权限吧,元婴期以上修者与遨云真君不得入内什么的。
正心里想着好玩,突然,池浅远远听到了轻细的人声,他耳力随着修为增强不少,静下心来勉强可以辨别出内容。
“把他……就地……”
“……快点快点,别……那边……”
伴随着草坪被翻开的窸窣声响,其中一道声音的主人哎哟直叫,像是哪里磕了碰了。
不过是偶遇他人,池浅很快便没兴趣再听墙角,也不欲去见识对方找到的好东西,以防止被误会要夺宝。他仰头去看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边的唐冽,打了个哈欠,“师父,咱们去找其他宝贝吧?这里已经有人了,我不想跟其他人打机锋浪费时间。”
唐冽看了徒弟一眼,心说看来依靠契约强行提升的练气五重的确并不扎实,按理来讲,现在的池浅只要稍微聚气于一处,就应该能听清楚百米以内的声音才对。
他揪揪手边支楞的呆毛,换来池浅一个没什么气势的瞪眼,口中低低说道:“师父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那边正在杀人夺宝,徒儿可要去见识一番,瞧瞧坏人长什么嘴脸?”
池浅闻言,唇齿微张,讶异道:“真有人在这里杀人夺宝?进来的修士大多有前辈带领,他们不怕被人算账吗?”
“可能是散修,又或者是做好了不留痕迹的准备,若是大宗欺负小宗,那就更没处说理去。大道无情,就算同门相护,谁又能保证自己安然无虞?”
唐冽看了池浅一眼,见小徒弟表情一愣一愣的,本来想要让他见识一番人情世故的决心蓦然又软了。
“……算了,别人的闲事莫多管,我们走吧。”
他伸手揽住池浅的肩膀,想要把他扭身带走,别再听那腌渍事。
池浅叫了声停,一边下意识拽住唐冽的衣袖,一边小声迟疑道:“不然,让我去看看……?”
将人心残忍剖白在自己面前,也是唐冽教导的一种方式,池浅虽然不适应,但并非不能理解对方的苦心,他迟早要面对这些。
唐冽沉默片刻,招手让跟宠般悄悄陪伴在侧的水牌上前,把池浅包裹起来,水牌几乎融于自然的气息可以完美藏匿一个人,唐冽自己则擅长敛息,两人一个闪身出现在案发现场不远处。
果不其然,那正是一副杀人越货的光景,繁茂草丛被掀了个底儿朝天,两名筑基期的少年人手执长剑,没头没脑在地上一通乱刨,已经将地面挖出个黝黑凹坑,足够放人了。
那个即将被放的人却还没有完全断气,虽然对方身上被砍得乱七八糟,血流遍地,池浅也能明显看到急促起伏的胸口,以及那人恨怒惊惧的目光,直直瞪着挖坑的二人。
若是自己被这般瞪着,恐怕晚上睡觉都要做恶梦了,池浅瘫着脸心想。
坑很快便挖好了,那名软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少年也越发惊恐不安,努力想要挪动自己被挑断筋络的手脚,离开这片可能成为自己埋骨之处的鬼地方。
可惜他只是在做无用功,挖坑的两名少年迅速走过来,将他抬起,没有片刻犹豫丢进了坑中,颤抖着双手往里不断填土掩埋,把那少年沾染血污的面容盖在泥土之下。
少年修者剧烈咳嗽着却无法成声,只能发出困兽般凄厉尖锐的哀嚎,用浸浴在血恨怒焰中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两人,随着土沙越发充实,胸口已然没有了起伏的力气。
池浅猛地一个激灵,凉气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唐冽,嘴唇蠕动几下,想要说些什么。
唐冽揉揉徒弟的后脑勺,纠结着凝神思考须臾,认输般叹了口气。
虽说大道无情,他却不愿只身成道,平日里为争夺资源强者为王,杀便杀了,可那少年明明尚有一息未灭,却要生受活埋之痛苦,恐怕死后也难解怨憎,世间徒添一抹凶魂。
想过之后,唐冽没有亲自出面,他从道旁树上摘下一枚叶片,低头与池浅对视,问他:“若徒儿有余力插手此事,现下想如何做?”
池浅抿唇沉思,缓慢说道:“若是公平竞争,生死有命,他人不容置喙。但那俩人明显不是这种情况,若是怕被秋后算账,干脆利落下手也可,如今却非要用这般残忍的手段将之逼死,或者有仇怨,或者心理阴暗,乐于此道。徒儿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唐冽点了点头,认可池浅的猜测,补充道:“看那二人表现并无怨怼,或者处理掉仇怨的得意解气,为师认为,应当是第二种情况。相较之下,那两名修者更像是兴奋,一边在为这种杀人方式感到害怕,一边却又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被害者痛苦的表现,若任其生长下去,恐怕必定为祸一方。”
池浅顿时皱起眉心,被这种家伙恶心得不轻。他在现代时就常听说有变态刻意虐待动物,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阴暗黑透的心理,那还是在法制年代,到底有些底限,不敢对人下手。
如今在这种大背景下,显然恶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简直让人反胃。
他果断说:“既然如此,就让那两个人再也无法依仗力量做这恶事好了,我们也算是为民除害,谁叫他们运气不好,偏偏被师父您老人家看到。”
“这会儿就知道我是老人家了,”唐冽笑着摇摇头,灵力灌入叶片之中,随手向前一甩,“让为师我出手可是很贵的,徒儿可有报偿?”
池浅认真的看着那二人相继噗通倒地,捂着腹部仿佛拉肚,哀哀叫唤起来,心下顿时爽快莫名。
“给您做顿灵食可好?我厨艺很棒的。”
唐冽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随手挥出一道袖风,拂去坑中松软的填土,带着池浅慢慢走远。
“那为师可就先抱着期待等候了,记得当年吃过一道烤鸟儿串肉,鲜美非常,不知道徒儿你会不会做。”
“那是当然,想吃什么鸟,只要抓来,我就会做,”池浅说到自己的特长,顿时自信满满,拍胸口保证道:“肯定不比您之前吃得差。”
师徒俩说笑着,很快迅速遁走,没有再为身后事烦心费时。
那坑中的浴血少年却被最后一道袖风拯救,不但从几乎窒息的状态回过神来,胸口阻碍说话的淤血也一并咳了出去,他流着劫后余生的眼泪拼命抠挖喉咙,将泥土全部呕出,狼狈地瘫在原地。
看到坑边仍在翻滚哀叫的两个少年修士,他嘶声仰天长笑,不管不顾渗出鲜血的嘴角,痛快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人看不惯你们,合该你们有这个下场,我若死了,你们也要一起下地狱!”
“那位帮忙的恩人,谢谢您了!在下感激不尽,之后若有幸活下来,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少年说完,像是胸口戾气一呼而出,再也撑不住的昏厥了过去。
还未走远的师徒两个对视一眼,池浅眨巴眨巴眼睛瞅着唐冽,毫不犹豫地赞道:“他在谢谢师父呢,师父果然是个大侠。”
唐冽失笑,戳戳他的额头:“小马屁精,遇到咱们姑且算是他命不该绝,小缘而已,无需太过放在心上。”
“他肯定会放在心上的,说不定之后还会打听您的消息,找来报个恩什么的。”池浅畅想道。
唐冽挠挠脸颊,无奈一笑,由着池浅发散思维去了。
之后再途径几处宝地,磨练的同时,池浅沉默很多,说笑归说笑,刚才眼见的事实到底给他留下了些许阴影。
并非是害怕或者单纯胆怂,而是他清晰意识到了自己如今踏入了一条怎样的道路,如果没有唐冽护持在侧,焉知下次躺在坑底的人不是自己?
他太弱了,于此世的天道来说如同蝼蚁,且身若浮萍,无根可依。
唐冽发现了徒弟的默然,他没说什么,只是偶尔在池浅额发上轻轻一拍,由他自己理清楚思绪。
如是过去数日,终于,到了秘境即将再次关闭的时间,师徒俩早就搜无可搜,后两天都在修炼,得到境外留守修者发来的讯息,立刻便动身聚向进出通道。
重新与境外灵气饱满的空气接触之时,池浅笑眉猛然一抽,捂住灵力翻涌的丹田,看向唐冽。
这座秘境内部暂时隔绝了天道查探,是以师徒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契约了盾牌,再加上历经多日修炼,池浅已经达到足够冲击练气六重的地步。
唐冽马上一把抄起不让人省心的徒儿,跟在外接应的小宗修者道声回见,倏忽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天边。
那修士只来得及干巴巴半举起一只手,笑容僵在半中间,半晌之后,默默哦了一声。
此时,一步数里的唐冽已然出现在一座野山山坳中,一拳轰出个人造山洞,把他再也憋不住的徒弟丢进去,令其盘膝静气,安然接受再一次进阶。
池浅凝神照做,虽说六重乃是一道小坎,有过前几次经验,他倒也怡然不惧,仍旧同之前一样,收纳天地灵气为己所用,等候临界点悄然到来。
在他丹田之中,凭借肉眼无法观察的中心地带,模糊悬浮着一道方正影子,环绕着纯洁透彻的乳白清气,将所有进入丹田内部的灵力鲸吞蚕食入其中,壮大自身。
因为生怕打扰到池浅进阶,唐冽虽然会为他护法,人却距离甚远,只保证徒弟留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由此导致他这做师父的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池浅每一次进阶吸纳的天地灵气都比之常人更多两倍,远远超过他本来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天一夜之后,池浅缓缓睁开双眼,倾吐浊气,召唤水牌现身为自己临时冲了个澡。
他还未筑基,身体内部仍旧残留着些许杂质,每次进阶都要排出,若非现在唐冽每天供给他灵食果腹,怕是这会儿还会更臭。
说曹操曹操到,发现了自家徒弟出关的动静,唐冽飞速回奔,一把捉过池浅的手腕查探根底。六重九重的进阶都十分关键,不可马虎。
须臾,他悄然松了口气,露出疏朗笑容,大手在池浅头上轻拍,“不错,竟比五重时更加扎实许多,看来是在秘境中有所体悟,这些日子切记稳扎稳打,为师再带你去寻些历练之地。”
池浅乖巧点头,抱着水牌挨蹭自己腰侧的鱼尾,一边笑一边问:“师父您的任务呢?不是说这次从山门出来,除了历练之外还有任务要做?”
“……”唐冽诡异的停顿了片刻,清清嗓子,沉稳道:“说的也是,那就先随我去做了任务,然后再陪你去历练。”
“……是。”其实您是忘记了对吗?对吧。
池浅光明正大的笑出了声。
唐冽捏捏小兔崽子的耳朵,将人带在身侧,御剑而行,一路往近处的小镇去了。
刚刚进阶完毕的徒弟弟,肯定肚子饿,要体贴,所以不用池浅招呼,唐冽就牢牢记得师兄弟教诲,开始寻思着该为池浅准备些什么好吃的。
显然池浅也明白过来这个意思,想了想道:“师父啊,之前不是才说要为您做饭吃的嘛,咱们不必去镇上,抓些野味来吃啊。”
小孩儿的眼神无比诚恳,唐冽心想也是,就让他来尝尝看自家徒儿手艺如何,说不定就是一张长期饭票呢。
“稍等。”他说:“为师先去镇上为你买只须弥戒,再准备点炊具。”
“……”准备点炊具的意思是,以后饭食归他包办吗?
瘫着张脸被自家师父掐着腰夹在胳肢窝里,池浅做四肢垂地样,心无波澜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