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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要拜入男人门下做首徒,池浅很快正色询问拜师的流程,借着不通世事的身份,打算问些有关于此世的详情。
结果新师父拎着他的领子站起来,直接打包走人,爽朗笑说:“拜师礼暂且不急,你师父我刚刚从山门出来游历,顺便做个任务,暂时不想回去。正式礼等到回归山门之后再行罢。”
池浅乖乖应了,垂头看看地面,心下感叹他师父帅便罢了,还身高腿长,这高度起码将近一米九,比他在现代时还高出一个头去。
“师父,您能不能别这么拎着我?我自己可以走。”
“你自己走太慢了,”男人迅速开始嫌弃他大弟子,“我先带你去镇上,换过衣服之后吃些药,休息两日再上路。”
池浅撇了撇嘴,心说您可算是原形毕露了,果然之前的亲和有百分之八十是在装,毕竟无亲无故,看见树林子里躺着一个脏小孩,怎么可能同情心那般发散。
他相信对方想收自己做弟子不是瞎说的,不过原因到底如何却是不好说,肯定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看起来像一只“小脏猴子”。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男人一边将背后的长剑抛飞起来,纵身跳上去站稳,一边开口对池浅说道:“忘记同你说,本座名讳唐冽,山门莲清池,那里临靠岚海,坐拥数十座山峰海池,你头上还有几个师伯,回去为师再向你一一介绍。”
“还有,如果徒弟你想出门行事方便,便报师父我的道号,唤一句‘遨云真君’,多数人会卖些面子。除却两宗一寺外,莲清池便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宗门,你要好生修炼,别让师父我下不了台。”
说话中间,池浅被拎着衣领在半空中放了许久风筝,勉勉强强把话囫囵听进耳中,磕磕巴巴回道:“知道了……师父……”
唐冽扭头看看自己迎风凌乱的徒儿,挠挠后脑勺,终于反应过来。池浅还没有修出半点护体灵力,这么吹风怕是会加重病情,他也没养过这么小的娃儿,一时没能周全。
可怜巴拉的大徒弟眼前一花,总算被无良师父拽到了身后站好,穿着破布鞋的两只小脚堪堪挨在剑锋边缘。他不得不伸手抓住唐冽背后的衣服,紧闭着眼睛,生怕这个不靠谱的大人失手把自己丢下去。
他们很快到了镇中一家客栈附近,唐冽光明正大御剑落下,周围不通术法的百姓均是一脸习以为常,只是往旁侧避了避,远远对唐冽二人行了半礼。
看来这个世界的修士与普通人互相间相处还算融洽,并非一味被捧到天上,池浅摸索着常识规律,记在心里。
订好房间,唐冽将池浅丢下,又叫了热水,随后掉头去寻镇中的大夫,顺便操办徒儿的行头。
池浅保持着懵逼脸,一步一个指令,不多时,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在清洗后露出原本的面貌。肤色有些发黄,大概是营养不良所致,五官倒是圆润可爱,与他曾经的模样十分相近。
穿好唐冽随手买回来的衣衫,为了行动方便,袖口衣摆均是短打样式。池浅松了口气,觉得他师父很有远见,若是一般的宽袖长袍,自己怕是不会走路了。
看着徒弟吃过药,唐冽上手揉揉他仍带着些许湿意的发丝,笑说道:“这样一看,我徒弟还是满标致的,知道自己几岁了吗?”
池浅摇摇头,眨巴着眼睛道:“我从来不记年月,也不知道(这具躯体)哪年生人,师父您想当我几岁便是几岁吧。”
唐冽啧了一声,大手一捏,在池浅手臂、肩背几处仔细摸索一番:“我对摸骨不大擅长,也就是个十一二岁吧,姑且当做十二,你无父无母,三年之后我为你取字,日后也好自己当家作主。”
池浅应声好,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道一句:“多谢师父。”
“你我之间莫走那些虚礼,”唐冽摆了摆手,嫌弃道:“我最不喜繁文缛节,反正你也不懂,索性别瞎学,像之前那样跟我相处就好。”
池浅乖乖应是。
唐冽再一次揉揉手感极佳的徒儿脑袋,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硬皮书,漫不经心道:“刚才为师就想问了,这本书的材质似乎极为不凡,徒弟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可是何种法器吗?”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用,”池浅迟疑着坦白道:“但它肯定不是普通的书,自我有意识开始就在我身边了,师父您能看出些什么吗?”
唐冽自动把池浅这话翻译了一下,大概书是他亲长留下的一门法宝,只是没来得及把使用方法教给池浅,所以他徒儿白白捧着这么一个大件儿却不会用,反而使其成了累赘。
“我从这上面感觉不到有任何灵力波动,无从判断。不过为师也有认主的灵器,你可以试试看将自己的血液或者名字赋予它,兴许能够激活。”
池浅闻言一呆,从唐冽手中将书接回来。他是孑然一身,实在没有地方把书藏起来,索性摊清楚底牌,没成想这个男人当真是做正派大侠的料,看见疑似秘宝的东西竟不起贪念,也是他的福气。
不过话说,滴血认主这么通俗的梗,自己怎么一下子没想起来……果然是饿晕了。
书先放到一边不说,新上任的师父非常负责,开始催未成年小朋友睡觉了。唐冽自己可以用打坐打发时间,池浅却是熬不住的。
他睡了这两天以来第一个安稳的好觉,朦胧之中,仿佛有一双大手拍在肩上,如绒羽微拂,温柔助他陷入更加黑甜的梦乡。
第二日大早,池浅难得贪睡,再一睁眼,晌午的阳光已经铺满了半张床铺,晒得他屁股异常暖和。
唐冽不在,枕头边上放着一张字条,他连蒙带猜盯了许久,觉得便宜师父大约是出门办事去了。
至于具体是办什么事,说来惭愧,没看出来。
池浅垮着脸挠头,一朝变回文盲也不过如此,这边的文字系统与看惯的中文不大一样,虽然都是横平竖直,却有些像繁体字衍化成了另一种组合形式。
看来还得重新学习,否则太不方便。
桌子上放着一碟一碗,腾腾冒着热气儿,池浅一边伸懒腰一边走过去,敏感的发现碗碟外围闪过一道灵光。
这术法着实便利,不过用来保温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一点?或者该说不愧是他师父,修为高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不知道其他人对这位遨云真君有什么看法,池浅渐渐对师父起了兴趣,端起豆浆咕咚咚喝个干净,随后捏着油条,披好衣服下了楼。
硬皮书被妥帖放置在一只布织小包中,斜挎在肩上,不必说,也是他那粗中有细的师父买来的。池浅乖巧承情,远远对那不知跑去做甚的老人家道了句谢。
午饭时刻,大堂中人满为患,这家客栈提供原作料极为纯净的灵食,价格十分不菲,落座者多为修士,少有凡人。
不过在八卦这一方面,修士比之普通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堂中央一处方桌上,正坐着位须发皆白,面容却半点不老的修者,一边吃饭,一边讲着修真界近来发生的各种琐碎趣事,捧场者众多。
池浅觉得很有意思,摸了摸唐冽留给他的几块灵石——据说修者之间用这东西做交易——遂上前寻了一处空桌坐好,继续乖乖啃油条。
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听到三言两语有关于自家师父的故事,只听那不断提起话头的人突然用木筷在桌上一咄,换了副神秘兮兮的腔调,故作玄虚,问道:“说到这历劫之事,诸君可知,遨云真君近来下山寻求突破,正要途经此地?”
“不会吧?可是莲清池的那位真君?”有人捧场惊讶道:“据闻遨云君自合丹以来便没有出过山门了,突破元婴更是在门内自行体悟,天分之高令人难以望其项背,连带着莲清池的入门条件也一高再高,否则差点要被不知实情的低阶修者踏破门槛。”
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不论内心如何想,表面各个仙风道骨,一言一语的说着。
“也是那些修者突破心切,误以为莲清池有这般厉害,能够叫人无需历练也能突破。”
“焉知那突破之法全靠己身,哪里有这么容易,除了遨云君以外,莲清池里其他几位真君还不都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真是想左了。”
“不过有这么一位招牌在,莲清池倒是趁机收了许多资质上佳的弟子,看来又可以往大家方向进一步提升。不知会不会有朝一日,与那两宗一寺比肩较量,让我等也看个热闹。”
“谁知道呢,修者事没有绝对,说不定哪日天就变了。”
池浅一个人默默啃完了整只油条,众人早已自行发散思维,胡天海地聊得找不到边儿。他师父还挺受欢迎,管他是不是场面话,至少在场诸位出口的全是夸赞之声,确实如师父所说,给足了面子。
同样听入神的跑堂小哥这才抽空一溜烟跑过来,保持微笑服务,询问池浅的需求,一边问一边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那些谈笑风生的修士,眼神满是欣羡。
池浅知道八卦的力量不分尊卑老幼,好脾气的挥手让对方回神,低声道:“麻烦你给楼上东道第二个屋送些水洗漱,顺便拿些甜味的小食糕点。”
“哎,好嘞,”跑堂小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池浅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昨天同我一起来的那个大个子去哪里了吗?我早上贪睡起得晚,没见着他。”
跑堂小哥对那块头结实的高个儿修士显然也很有印象,马上回道:“那位修者没有特意提起自己去哪儿,不过他给您点了些餐食,让我晚些给您送上去。”
“……那现在就帮我送上去吧,有劳了。”
池浅开始觉得,他这位便宜师父,当真是十分不错的。
吃过午饭以后,池浅脱掉衣服,光溜溜跑进浴桶里泡水。昨天洗漱时他便发现了,这里的浴桶都装置着灵石,桶底似乎有什么阵法,让整桶水可以长时间保持在一种舒适的温度。反正唐冽不在,他就想泡个小温泉享受一下。
这具孩童的身体十分细瘦,可怜见儿的没什么肉,过肩的发丝也略有些干燥分岔,池浅打理着麻烦,干脆从桌上寻了把小刀,一刀削去了发尾,重新长。
等便宜师父回来以后,大概会发现自家徒弟弟变成了个狗啃脑袋,十分嫌弃吧。
池浅自得其乐,玩了会儿水,瞅见硬皮书就放在旁边,便伸长胳膊捞过来打开,心想反正现在没什么事,不如试试昨天师父提醒他的办法,滴个血看看。
男子汉大丈夫,他也不是那么怕疼,咬牙用那刚刚削过头发的小刀在食指上划开一道小口,憋着气儿往书中第一页纸张上涂抹。
这第一张纸页画的正是来到此世之前,他从妹妹手机游戏中抽取出的卡牌之一,牌面与塔罗牌图案十分相似,中央画着一位不知是正太还是萝莉的半大小孩儿,闭着眼睛。耳为鳍,腿似鱼尾,两臂也是鱼鳍的模样,回搂在胸口。
牌面最下方写着“the watery”的字样,意为水牌,大概是操纵水元素的魔法牌吧。
这认主的血他也不知该往哪儿抹,索性一指头摁在小孩儿额头上,那里排列着几片湛蓝鳞状宝石,恍惚间熠熠生辉。
在池浅讶然的目光中,那一点血迹迅速洇入牌面里,像是被吸干了似的,消失无踪。
他心口突地一跳,眼睛瞪大,瞳孔骤然收缩,身体里肉眼无法看见的某种“气”被迅速鲸吞蚕食,随着伤口流入书页中。池浅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胸腔像被开了个口子,刹那间出现空虚孱弱之感。
惊喘了一声,他赶忙收手,不叫这怪异的书再吸取能量,同时不知是否空虚带来了眼花的幻觉,朦胧之间似有一道清冽水流从书页里拔纸而起,涡流一般旋转着落地成形。
池浅勉力扶住浴桶,眼前昏黑一片,四肢仿佛有蚂蚁乱窜,阵阵发麻。指尖上的刀口早已不再流血,他却活似失血过多一样,慢慢软倒,靠在了桶边。
方才那道湛蓝的水流悄然依偎过来,将池浅从桶壁上拨开,搂入怀中,以免他硌着难受。
池浅被微凉的清水包围着打了个激灵,额头刺痛一下,瞬间苍白着脸色,昏然晕倒过去。
新生的水牌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