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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平!睡觉!”
那头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随后段宴秋就被佟春夏给抓住了,佟春夏仿佛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双眼睛更是精光闪闪,“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啊?他们为什么在一起啊?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为什么你比我先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诉我?”
段宴秋递过来一杯水打断了她的话,“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好像时间很短,他们在搞地下情,估计还没准备好告诉你。”
“为什么啊?”佟春夏差点心梗而死,如老母亲一般痛哭流涕道,“真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段宴秋觉得炸毛的佟春夏很可爱,他轻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一面安慰道:“陆清欢也不容易,追了陈琛这么多年,总算在一起了,自然要小心谨慎些……”
屋子里就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佟春夏一声大喊。
“陆清欢追了陈琛这么多年???”刚停下的尖叫鸡声音又起来了,佟春夏整个人炸开了,“她什么时候追陈琛了?”
段宴秋抿唇,看着面前震惊无比的佟春夏,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于是,段宴秋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比如陆清欢从高三就开始追陈琛,经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约会陈琛。
比如陆清欢的父母发现她早恋,还找到陈琛与他长谈,陈琛再三保证与陆清欢什么都不会发生。
比如陈琛因为两个人年龄差异较大,一直拒绝陆清欢,陆清欢伤心难过好一阵儿。
当段宴秋将他知道的有关于陆清欢和陈琛的过往讲完之后,佟春夏竟然异样的沉默了。她坐在那里,看不清情绪,可身上隐约有种悲怆之气。
“我从来不知道她这么喜欢陈琛…毕竟他们差了那么多,我还以为她只是…只是把他当长辈……”佟春夏眉尖轻蹙,突然间难过铺天盖地而来,“她明明从来一直都叫陈琛的名字,不肯叫他一声哥。明明她老是提起陈琛的名字,,明明陈琛帮我这么多的忙,我为什么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呢?”
佟春夏十分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我真的…真的…太笨了……”
段宴秋连忙按住她的手,“她不愿意跟你说,肯定有她的顾虑。”
“可是这个人是我啊,不是别人啊……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应该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陪着她的。”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陆清欢和她一样,曾经爱一个人爱到轰轰烈烈,也曾爱到千疮百孔,可她为什么一言不发呢?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我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对你绝口不提——”段宴秋的声音淡淡,像是春风徐徐,安慰了她狂躁不安的心,“但是在爱情里,除了当事人,其他人都算是别人。”
佟春夏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清欢从来都是陪她治疗情伤的那个,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潇洒恣意的陆清欢也会有一天被伤得这般彻底。
佟春夏又掏出手机,想要给陆清欢打一个电话,却被段宴秋按住了,他示意她看时间,“两点了,让她休息吧。”
佟春夏生生吸了一口气,看着段宴秋,“陈琛为什么要不停拒绝清欢?”
段宴秋眉眼低垂,声音温柔,带着怅然,“他们毕竟差了十二岁,陆清欢年纪小,当然敢爱敢恨,什么都敢放下。可陈琛不一样,他有很多需要背负的,有很多需要考虑的东西。春夏,想让一个成年人奋不顾身,很难。”
他那句“很难”语气很轻,却仿佛带了许多她听不懂的沉重。
佟春夏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谁说陈琛,还是在说自己。
佟春夏扯了扯唇,“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喜欢就要,不喜欢就拒绝,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是人自己,前思后想左顾右盼,最后作茧自缚老来流泪。说奋不顾身很难的人,大约是不够爱吧。我不相信,你爱一个人能忍得住。就算你嘴巴不说,可是眼睛也骗不了人。”
佟春夏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段宴秋。
女孩子的眼睛亮得一塌糊涂,犹如烈日灼心,逼得段宴秋所有的情绪都暴晒在太阳底下,无处可逃。
犹如一把利剑,将所有阴霾挥刀斩断。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段宴秋,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但是我想说,人生很短暂,明天和意外从来都不知道哪个更先到来。如果我明天就死了,就像小区门口的那个女孩,遭受了意外。你会不会余生都会后悔你现在的决定?你仔细的想一想,你到底能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段宴秋的呼吸一窒,抬眸。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整个银河星辰。
“段宴秋,我接受你的残疾,就如同你当年接受我的心理残疾一样。这并不是我想回报你或是拯救你,而是因为我爱你。”佟春夏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有一抹绯红,电视的光忽明忽暗,电视里还在回放颁奖典礼,可她却觉得眼下比鲜花、烟花、游艇什么还要浪漫。
“段宴秋,我爱你,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子,我有强大的内心对付那些流言蜚语。我怕的只是…你明明喜欢我却要推开我…”佟春夏凑近了些,她的手轻轻落在段宴秋的眼尾处。
她的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像是在他心上下了蛊。
“段宴秋,你的眼睛在跟我说…你喜欢我喜欢得要死……”她的手缓缓往下,落在他的心口,“如果你愿意,就走出那唯一的一步,只要你走过来,我会走完剩下的所有。”
段宴秋的眼睛很美,佟春夏很少看见像他这般美的眼睛。不仅形美,他的眼睛,仿佛总是充满了神秘感和故事感。如云遮雾,缥缈静谧,清冷干净。
他的声音似压抑着,“佟春夏…别诱惑我……”
佟春夏淡淡一笑,眼尾一弯,温柔如水,“段宴秋,我不会逼你,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思考。如果你想通了,就下周出现在阿依山上。据说上面有云海和日出,我会等你陪我去看。”
段宴秋不语,低垂着眸子,似在思考。
佟春夏只是拍了拍他,“你慢慢想,我去睡觉了,晚安。”
说罢,佟春夏还当真去房间睡觉了。
也许是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心里如释重负。春夏也想明白了,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都强求不来。
她疯狂过,斗争过,她已经走到了这里,剩下的那一步,只能交给命运了。
于是,这一晚竟然异样的好眠。
段宴秋既然说了她来处理lily的事情,佟春夏还当真什么都不管了。期间白主管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可她老忘不了临走时白主管阴阳怪气让她回去的样子。
她佟春夏从来就没有以德报怨的美德。
她从来都相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可碍于段宴秋和陈琛的面子,佟春夏在家里还是一直不忘完成自己的工作,她反正现在直接对接精诚的人,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只是,自那天后,她再也没见过段宴秋。
她这回很有耐心,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躁了。经过了和段宴秋的分分合合,她整个人如打磨过后的玉一般柔和,反而不再大喜大悲。
她说过了,要给段宴秋时间。
段宴秋有自己的心病,她已经把药放在他门口,只需要他跨出那一步,他便能自我救赎。
于是佟春夏开开心心的准备音乐节的事情。
帐篷、雨伞、防晒、高反药,春夏也没参加过什么音乐节,自然什么都准备好了。
到了约定那天,佟春夏坐陆清欢和陈琛一车先行上车,周周因为工作室的事情耽误,晚出发了两小时,
四个人从大清早断断续续的出发,一直到下午时分才到了山上。
音乐节吸引了众多游客,汽车一直堵到了半山腰,走走停停,一路耽搁。
春夏看见无数的汽车蜿蜒如龙盘旋在山上,也有驴友背着旅行背包走得艰难。山上五颜六色的旗帜飘飘,正是春夏交际,路边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格桑花。
佟春夏却一直四处观望,似有些心不在焉。
陆清欢穿得清凉,热裤背心,外面套着一件防晒衫,将头发高高扎成丸子头,头上别着五颜六色的卡子,看上去十分青春动人。
那是刚才在入口处有卖各种东西的临时摊贩那里编的。
为了等迟迟不来的周周,陆清欢便拉着她去编了发。佟春夏做了个脏辫造型,头上还有bling-bling的各种颜色的锡箔碎纸屑,脸上还画了一个周杰伦粉丝后援会的logo。
陆清欢见她从编头发的时候就心不在焉,就问:“你是不是还约了人?怎么一直精神恍惚的?”
佟春夏还在生陆清欢不把她和陈琛的事情告诉自己,心里也暗暗决定自己以后也不把段宴秋的事情告诉她,当下冷冷一笑,“你管不着。”
陆清欢揪她小辫子,“你到底还要阴阳怪气到什么时候?”
佟春夏瞪她,“你不知道我是老阴阳人吗?谁让你不告诉我你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我要也有我自己的秘密。”
“你不就是等段宴秋吗。”陆清欢白她一眼。
佟春夏“咦”了一声。
“除了段宴秋,你还会等谁?我用排除法都知道你现在在干嘛。”陆清欢拿肩怼她,“你约了他来音乐节?”
“你管不着。”佟春夏抱胸而立,“少管别人家的闲事。”
陆清欢也不恼,反而笑嘻嘻道:“OKOK,姑奶奶,您慢慢等。”
陆清欢挽着陈琛往舞台前面走,随着演唱会时间的逼近,草坪上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向舞台靠拢。
卖荧光棒的小贩们来来回回,春夏也买了一个两个发光的猫耳朵戴上。
时间分分秒秒,暮色四合,山里的夜本来就来得早,不过五点多,竟有隐隐天黑的感觉。
来来往往的情侣们,拖家带口的青年夫妻们,全都从她面前走过。
春夏站在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却始终不见段宴秋的身影。
原本这几天都不怎么紧张的佟春夏,此刻却突然紧张的要命。
她很怕,怕段宴秋真的不来。
她仔细回想那一晚,段宴秋的眼睛深处,明明压抑着渴望。
可那样的情绪,也只有几秒。万一段宴秋清醒过来,当真决定从此一刀两断她该怎么办?
佟春夏在演唱会入口处不断徘徊,一颗心,渐渐提高到了嗓子眼里。
她干脆坐在一块石头上,路边随意采了一朵野花,然后一瓣一瓣的掰开花瓣。
“他会来……他不会来……他会来…他不会来……”
春夏大概辣手摧花了十几朵可怜的格桑花,正在她出神之际,却见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春夏的瞳孔微颤,一瞬间仿佛呼吸都被人夺走了一般。
她手里紧紧握着那朵格桑花,抬起眸来,却又瞬间恢复了冷静。
神色竟难以控制的失望。
周天祁敏锐的捕捉到她那一抹失望,不由笑着打趣道:“这么不想看见我?”
佟春夏自觉失礼,连忙道:“也不是,只是我正在等一个重要的人。”
“段宴秋?”
呸,怎么全世界都知道她在等段宴秋?
她明明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我刚才好像看见他的车了。”周天祁又补了一句。
佟春夏站起身来,刚才还暗沉的脸一下子神采飞扬,“真的?”
周天祁耸肩,“当然是假的。”
佟春夏眯着眼睛瞪他。
周天祁很无辜的看着她,“没办法,看你对他这么恋恋不忘,心里吃醋,总觉得不能让你好过。”
佟春夏将那朵被掰得乱七糟八如残花败柳的格桑花扔到他脸上,“你变态啊。”
“有点。”周天祁抓住那朵格桑,又嗅了一下,皱眉道,“这花怎么这么臭?”
“我在厕所旁边摘的。”佟春夏笑得阴测测的。
“你变态啊。”周天祁笑眯眯的盯着她,不怀好意,“要不我给你别上?这样就更像纯情大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