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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展销会以后，小语被李经理调到外面的空调专柜。

　　小语开始起早贪黑地熟悉业务。李经理要求她把空调的所有功能，操作方法，保养方法，故障排除都要了然于心，对客户的提问要对答如流。李经理对小语说，“这些你都学会了，就是半个工程师。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找我。”

　　小语推掉了所有的聚会，娱乐，每天在灯光下认真学习，经常学到深夜。有时候还要去请教李经理。在李经理那熬到半夜，李经理是工作狂，他经常工作到深夜。

　　第二天，她又早早起床。温习一下昨晚所学的，然后去上班。白天，她用最美的微笑迎接八方来客，把昨天学到的知识讲给顾客听。顾客听她讲得入情入理，分析得头头是道，自然愿意买她的家电，一周以后，小语销售业绩大增。

　　周日晚上，小语觉得可以松空气了，再不用看书，她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小语病倒了。脑袋胀痛，发着高烧。店长张悦把她送进了医院，并且向李经理请了假。

　　在医院里输过液之后，她的头像铅块一样重，身体却像棉花一样疲软无力。

　　晚上，张悦和李经理进来了。

　　李经理看着憔悴的小语，帮她掖了掖被子，“我已经给你办理了住院手续，你就在医院休息几天。”又对张悦说，“你早点回去，今晚我来陪护她，明天早八点你来换我，记住了吗？”

　　“好的，经理。”

　　张悦转身走了。

　　“我不需要陪护，你们都回去。”

　　李经理严肃起来，“小语，医生说你身体虚弱，需要人陪护。你家里的人，我也找不到。再不，我帮你找家里人过来。”

　　“不，不行。”

　　“来，那你就好好躺着别说话。”

　　“志远，他在哪里，他知道我病了吗？”

　　“你是说徐董，不用通知他，你安心修养吧。”

　　“我的电话，我要打电话。”小语挣扎着寻找电话。

　　“你的电话没带来。”

　　“哦，我要给志远打电话。”

　　“小语，徐董出远门了，他在飞机上，你生病休假我是可以做主的。”

　　“啊，”小语点点头。她没有什么力气，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又睡着了。朦胧中似乎感觉到志远在她身旁

　　“志远，”她睡梦中惊厥而起。李经理紧紧拥住她颤抖的身子，她的心渐渐平复过来。“志远，是你吗？”

　　“我是李经理，李志！”

　　“哦，李经理，你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医院，你昨天早晨，突然发病。你昏睡一天一夜。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李经理走出门，都后半夜了，所有的饭店都关门了。李经理只好打车回家。给她煮了一碗馄饨送过来。

　　“你在哪里弄的？”

　　“附近的餐馆，天虽然黑了，餐馆还是要营业的！”

　　李经理看她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就自己端着碗喂她。

　　昏暗的灯光，映着李经理清秀俊美的脸。

　　这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此刻离自己这么近，人在咫尺，心却在天涯。小语满心里盼着志远的到来，就是给他打个电话也好。

　　小语正发呆，一个热乎乎的馄饨放到他唇边，食物特有的热气和香气让她有了食欲，她张开嘴，馄饨光溜溜地，躲过了她的咀嚼，溜进了她的肚子里。

　　李经理慈爱的微笑，小语觉得面前的男人正像自己的父亲。小语想起自己的父亲。

　　五岁的时候，自己也是发着高烧。妈妈给她吃了退热药，用厚厚的被子把她裹起来。半夜，她的烧退了。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父亲柔和慈爱的面容。父亲也是这样喂他的。滑溜溜的，软软的，不过当时吃的是豆腐。

　　这个男人眼神里饱满的爱，对她是另外一种感动。是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情，确切地说是亲情。

　　小语现在还是盼望天明。天亮了，她就可以给志远打电话了。

　　窗外，一抹瓦蓝吞没了浓重的黑暗。“李经理，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当然可以。”

　　小语拨通了志远的电话，“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电话里传来令人沮丧的回音。

　　小语想，他可能在飞机上，手机可能静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