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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是老大爷用来驱赶不干净的东西的?”
毛宴柏总算是智商上线了,这会儿也开始一举反三了。
“所以,那老大爷也知道这座小城有问题,才想到这个办法以求自保的。”
弑柒染很不文雅地翻了一个白眼,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自己的推测一得到肯定,毛宴柏像是打赢了一场战役似的,瞬间就变得精疲力尽的。
“我的亲妈啊,这也太吓人了。”
弑柒染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调侃道:“要是真有事情,别说叫亲妈,你就是喊祖宗都没用。
以前就跟你说过,既然迈进了天师这道门,你就应该试着让自己不论在面对任何情况时,都要保持冷静。
不然,到时候真的没人能救你。”
“我知道。”一说到这个话题,毛宴柏的神情立马就黯淡下来,厌厌地说了一句,“我也不想这样的。”
看到这样的毛宴柏,弑柒染的内心也是充满无奈的。可能是人与人太过不同了,所以她理解不了毛宴柏的做法。
“阿毛,没有谁的一生是平平坦坦的,你不能在受到伤害后就回避问题。
如果,你不试着去面对,尝试去破除心里的障碍,那你永远都会是这副不上不下的样子。
你也不甘心的,对不对?
否则,这些年你也不会坚持到世界各地去冒险。
既然,你都有勇气踏出第一步,为什么就不能昂起头对抗自己的心魔呢?”
自从师门出事后,弑柒染几乎没有这般坦诚地与谁交谈过。以往她看不惯毛宴柏自欺欺人的行径,也仅仅是提点那么一两句。
今晚,也许是世界太过安静,她想看到些也不一样的;也或许是她之前受到了往事的刺激,不想看到曾经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所以,她情不自禁地朝着毛宴柏走近了一步,她想将他从过去的阴霾下带出来。
“小柒柒,我都懂。”毛宴柏抬起头时,眼眶通红,“可是你不懂,不懂亲眼看到自己最亲的亲人血肉模糊的死在眼前,看着她灵魂支离破碎,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曾经,我也是师父最引以为傲的徒弟。在最好的年纪,我也活的肆无忌惮。可是,世上总有那么一些可怕的东西,它超出你的掌控,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击碎你自鸣得意的一切。
我忘不了,忘不了我的妈妈是如何惨死在我的面前,也忘不了每每午夜梦回那张鲜血淋漓的脸。
我怕,可是又忍不住去抗拒。”
弑柒染听了这些话,什么都没有再说。她突然觉得很气馁,觉得人就是喜欢为自己的懦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最后,弑柒染在沉默了一阵儿之后,起身说了句,“回去吧,很晚了。”
说完,连头都没回,径自走了。
毛宴柏瞧见她这样,心里很是失落,觉得自己唯一的朋友也开始疏远自己了。
一脸黯然地叹了口气,随后也默默地站起身,跟在了弑柒染身后。
“今日子夜可能不会太平,你如果害怕的话,就来我房里睡。当然,你要睡在地上。所以,记得被褥自己准备好。”
就在毛宴柏以为弑柒染不会再理会他,至少是在这一天内不会再跟他说话时,从前方传来了弑柒染清冷的声音。
这一刻,毛宴柏心里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而他,也这般做了。
只见,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弑柒染的衣袖。之后又垂着头走在后边,偶尔会有一滴水珠落在他的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