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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宫宴

琴瑟无双 三己 4311 2022-05-10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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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种种迹象推断,在宴会之前,皇上起初并不打算将苍月之事告知他人,可如今为何单单告诉沈骞?

  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

  目的又是什么?

  一切无得而知……

  沈闺宁取过放置一旁的竹签,上面赫然写着:二十一,琴。

  沈闺宁勾了勾唇角,竹签除直接规定了比试顺序外,还规定了比试范围。

  从琴棋书画中直接挑选比试项目,避免众人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既有一定的随机性,又有一点运气成分在里面。

  为了选出一个既不失体面,又才情横溢的女子,皇后可真是煞费苦心。

  “各位手中应该都抽取到了花签,那便按照抽取的顺序进行比试,陈公公开始吧。”

  皇后看着已经退到一旁的宫娥及殿中众人,对着候在一旁的陈公公说道。

  “是,娘娘。”

  陈公公看着殿下雀雀欲试的各位小姐,高声道。

  “第一位,画。请抽到此花签之人,出。”

  “臣女钱雅,在此献丑了。”

  温柔的声音传来,只见一绿衣女子从容地走到殿中,向殿上的帝后福了福身,便坐在一旁的宣纸旁,砚墨、韵染,心无旁骛地作画。

  随着女子身子的后移,一副落日孤舟图呈现在大殿中,殿中突然一阵沉默,并不是震惊女子所作,而是这般看着画作真是有些平淡无奇。

  陈公公看着殿中已经将画笔放置一旁的女子,眉间紧蹙。

  “钱小姐可已作完?”

  “劳烦公公稍等片刻。”

  只见那女子取下所作之画,漫步走到一处烛火下,将画放置身前,微风拂过。

  众人只见那本该平淡无奇的落日孤舟图,瞬间生动了起来,船儿随着摇曳的烛火在水上摆动,落日的余辉将整个河面映得通红,在女子衣服的映衬下,隐约能够看见岸边的芦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与此前可谓是天差地别。

  “小女画作已好,请过目。”

  女子看着手中的画,浅声说道。

  与之前一片沉默不同,大殿上想起了阵阵惊叹的声音,连一直坐在上座一语未发的皇上都不禁点了点头。

  沈闺宁看着殿中从容淡定的女子,一身翠绿纱裙温婉得体,五官虽称不上绝色,可也是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殿中怕是无几人是只空有其表吧。

  “钱爱卿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这幅画作,甚得朕心,赏。”

  “谢皇上。”

  礼部尚书钱华书起身与钱雅一同谢了皇恩,才回到最初的位置坐下,看着他满面的笑容和愉悦,心里定也是为自己女儿如此争气感到自豪吧。

  陈公公示意宫娥取过钱雅所作之画后,又接着道:“第二位,琴……”

  由于钱雅在作画新意上博得头彩,后面的女子便显得有些平庸了。

  倒是将军董轶之女的董淑儿一曲水袖霓裳身姿柔软,惊若翩鸿,幽若缥缈,惊艳四座。

  “第二十一,琴”

  “宁儿,宁儿,该你了。”

  林晚素看着毫无反应的沈闺宁,拉了拉其袖口,低声提醒道。

  感到林晚素拉她的袖口,沈闺宁才恍然大悟已经轮到她了,拿起花签递给宫娥,漫步走到琴旁,落座。

  一直神色散漫的苍月长情看着殿中的沈闺宁,粉色的纱裙勾勒出曼妙身姿,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好似比前几日更加迷人。

  苍月长情抬头看了眼大殿上的康盛帝,只见他双眼闪过精光,貌似在打着什么如玉算盘。

  沈闺宁从小弹得一首好琴,与沈凌尘偷习内功后,便试着将内力注入琴内,多年来早已琴人一体。

  如今比试琴对她而言可谓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可她此刻在想的是,如何做才能恰到好处,即不失了丞相府的颜面,又能让她全身而退。

  沈闺宁皱了皱眉,纤细白皙的双手轻轻拨弄着琴弦。

  低沉轻柔的琴声娓娓传来,时有时无,犹如远方传来的战雷,虚虚实实,虚幻的琴声随着沈闺宁指尖渐渐变得铿锵有力、高亢激昂,听者瞬间犹如置身沙场,身临其境地见识到了沙场上的战鼓雷鸣,感受到了战场上的厮杀,血腥与死亡。

  苍月长情突然直起身子,刚刚似乎感受到一股内力,可突然又消失了。

  环视四周后,发现殿中之人均无任何异样,皆沉醉于曲子的意境中,随即盯着正在抚琴的沈闺宁,若是没有猜错……

  高昂的琴声慢慢变得低沉,最终变得似有似无……

  沈闺宁将双手放在琴弦上,缓缓睁开双眼。

  可能是因为琴的缘故,方才她弹奏到中间时,注入内力后竟然变得有些厚重,好在她及时收住内力,不然怕是会出现差错,如今虽不及预想,也算差强人意。

  “臣女沈闺宁,献丑了。”

  直至沈闺宁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从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中醒过来,皆轻吁了口气。

  康盛帝望着殿中站得笔直的女子,不卑不亢,不窃不喜,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风华气度。

  “方才所奏曲为何名?朕为何闻所未闻。”

  “回皇上,此曲名为《战魂》,是臣女去年所作。”

  “若朕未听错的话,此曲应是描述两军交战的情形,可你一直待字闺中,为何会作出这般绘声绘色的曲子?”

  “诗词有云: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起先并不识得其中深意,请教了父亲和先生后,便作了此曲,让皇上见笑了。”

  “沈家小女果真如传言那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造诣不浅,处处透出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殿中众人皆点头附和,看着沈闺宁的眼神也透出了些许异样。

  看着前方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董玲儿紧紧抓住身下的椅子,阴郁的瞳眸中是毫无掩饰的嫉妒与怨恨,没想到三番五次坏她好事的人,就是沈府嫡女沈闺宁。

  其他事她皆可不了了之,唯独百花宴之事不能忍,她今日……

  余光落在沈闺宁头上的合欢玉簪上,董玲儿眼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唇角缓缓浮过一丝阴险和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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