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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您的付出与得到的比例是1:负数。”以防老爸听不懂,万大琴换种通俗的说法:“您所有的付出都喂了狗!”
除了万小龙,其余人跟着点点头,包括章玉。
狗?万大琴骂他是狗!万小龙一头黑线,眼尾睨向章玉,腹诽:娘的,别人点头,你也点头,你到底站哪队?
章玉点头是自然反应,等她醒悟过来,立马站在万小龙这队,支持他的做法。
“姐,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对我明朝暗讽,我觉得你没接受我的道歉,有伺机报复的嫌疑。”万小龙现在不敢得罪万大琴,只能撅着嘴装委屈,撒娇卖萌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你和爸联合起来针对我,说一箩筐的话,把我损得一文不值,我都接受了,我损你一句半句的,你不能接受?”万大琴横眉竖眼,目光转向万大河。
万大河瑟缩一下,说:“能接受能接受,我和小龙都能接受。不要说一句半句了,就是一百句,我们也接受。你实在不解气,扇小龙十巴掌也可以,我和小龙都能接受,爸支持你。”在这危急时刻,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大女儿,否则,她真能撂挑子不管了。现在家里,能挑起重担的,只有大琴。
万小龙眼皮往上翻,腹诽:我不接受!
万大河突然感觉周围气氛过份冷肃,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急忙对万大琴解释:“爸说错了,口误。爸没联合小龙针对你。爸又犯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放在心里,就当爸放了个屁。”
大女婿二女婿二女儿表情冷漠,就这么看着万大河,继续沉默。
刘兰花耷拉着眼皮,仿佛眼前的一切和她无关,你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
章玉和万小龙不约而同腹诽同样的话:老爸怕女儿,没骨气。
万大琴没给老爸比面子:“别动不动把您和万小龙捆绑在一起,弄得好像你俩关系有多亲密似的。”
儿子和他非但不亲密,还对他很不客气,甚至对他动过拳头,现在还不大愿意拿钱给他瞧病......万大河老脸煞白,嘴唇直哆嗦。大丫头明着原谅他了,实际上没有原谅,抓住机会讽刺挖苦他。
“万小龙接受不接受我损他,您能当得起他的主吗?从来只有他做您的主,您什么时候做过他的主?您和万小龙到底谁是儿子,谁是老子?您打过万小龙吗?没有!您舍不得打您的宝贝蛋!自古正道,只有老子打儿子,如果儿子打老子,就是大逆不道!万小龙打过您,打得您鼻青脸肿!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万小龙是您的老子!您当万小龙是老子,他却不把您当儿子来疼,您病重需要花大钱动手术,他只承担他该承担的!他该承担多少?该承担全部!因为万小龙是您老子......”万大琴小嘴巴噼里啪啦,开了挂似的,停不下来,惊呆所有人。
刘兰花蹙着老脸想半天才明白过来,老脸一红,握拳捶万大琴一拳。“死丫头,别说了!当然你爸是老子,小龙是儿子!小龙是老子,和你妈我是什么关系?哎哟,羞臊死老娘了!老娘我捶死你,捶死你......”刘兰花挥起拳头又要捶万大琴,万大琴急忙躲开,刘兰花握着拳头跟在后面追。
母女俩一个追一个躲,除了万小龙,其余人都被逗乐了。
画风转变突然,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好转,不再那么冷肃。
万大琴的话惊醒万小龙。他在心里懊悔不该说那句“该我承担的份,我一分不会少拿”。家里财产都是他的,他该承担老爸所有的治病费用。如果万大琴揪着他这句话,和万小云一起不拿钱给爸瞧病,怎么办?他一下子拿不出二十万。
五分钟后,病房才安静下来。
万大琴对万小龙说:“你要是手头紧,不拿钱也可以,我和二姐负责爸的费用,我拿大头,小云拿小头,我一个人拿也行。你负责照顾爸,全程照顾爸。我和小云是女儿,照顾爸不方便。”万大琴摸摸夹痛的额头,自语:“太不方便了。”她的双眉之间偏上方,有个形状不怎么规则的月牙状,泛深青色,这是淤青。
一不下心成包青天了。
全程照顾爸?万小龙惊愕,看向万大琴的时候,脸全黑了,哭丧着脸腹诽:好你个万大琴,猜到我想让她和二姐承担老爸三分之二的手术费,换着法子收拾我!明知道我白天走不开,非要我全程照顾爸?女儿不方便照顾父亲这个理由找得太好了,让人无可辩驳。如果老爷子同意万大琴提议,他还跑什么快递?老爷子重男轻女思想非常严重,加上现在病重,巴不得他这个儿子时刻在身边照顾,一定会同意万大琴的提议。如果他不同意照顾爸,亲戚和家门口的那些人还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出门没朋友,遭人白眼,被人议论,多没意思?他斗不过万大琴!斗一次,失败一次,次次惨败!妈呀,既生瑜何生亮,这辈子有万大琴在,他别想扬眉吐气,耀武耀威过好日子!
陆达明走到老婆面前,仔细瞧瞧,吃惊道:“额头上怎么有包青天?”关心过度,不会说话了。
昨天,万大琴额头受伤的部分是红色,陆达明看见了,以为是皮肤过敏。一下午加一夜过去了,红色变成了深青色,加上来医院时着急慌忙的,又忙着说服姐俩继续照顾岳父大人,陆达明根本没注意老婆的脸,即使看见了,也想不起来问。
大家都看向万大琴,有人关心,有人笑喷。笑喷的是万小龙。章玉笑在心里。
万大河眯着老眼,仔细瞧瞧,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
刘兰花十分淡定,问:“是不是磕哪去了?”大丫头性格毛躁,小时候就跟野小子一样,爬上爬下,到处乱窜,磕了碰了如家常便饭。遇到陆达明之后,这丫头才有了女人样,并且越来越漂亮,越过越嫩,可见,大女婿非常疼大丫头。刘兰花看看二丫头,摇摇头。二丫头和她一样,精气神不足,说明过得不好。
陆达明脑子转转,想起凌晨来医院之前,老婆趴在床尾的情景。“是不是趴在床尾时,磕床帮上了?”老婆碰到他脚趾头,他记得没给老婆一脚,老婆额头上的伤应该不是他弄的。
陆达明言行举止和眼神都证明,万大琴额头上的月亮是他在床上整出来的。
趴在床尾.....除了万小云,大家眼睛都竖直了。嗨,老夫老妻了,不仅花样多,还这么猛,太不节制了。
“滚一边去!”万大琴老脸窜红,打掉陆达明的手。
万小云解释:“昨天,爸不愿意在尿壶里尿,非要上厕所,还不让我和大姐陪着,没注意到大姐在他身后,用力关门,大姐没及时躲开,额头被门夹了。”
万大河不敢相信万大琴额头上的月牙是他的杰作,嘴唇止不住抽搐两下。他敢对老天爷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现实版脑门被门夹了!”万小龙手足舞蹈,像猴子似的原地蹦跶,开心坏了。当时他怎么不在场?如果在场,一定会拍下来发到朋友圈。唉呀妈呀,笑死宝宝了。
章玉躲在万小龙身后捂住嘴偷笑。大姑子太搞笑了,亲身体验脑门被夹的滋味,活该,太活该了。
除了万大琴,病房里其他人都是控制着自己,努力不笑,毕竟万大琴受伤了,不像万小龙这么狼心狗肺。
万大琴杏眼森森,瞪着笑得几乎快岔气的万小龙,冰冷的目光像用之不竭的箭,嗖嗖嗖,射向他。
商量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