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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恰在此时,吴城岩将新调好的酒水推到两人间:“欢迎品尝新品,求‘品后言’。”
周寻爽快应下:“没问题。”
单妮看着冒冷气的瑰丽酒水,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端起一杯:“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吴老板包涵。”
吴城岩直肠子,没那么多弯绕,倒是豪爽。
“咱们不论那么多,随便说,放开说,我洗耳恭听。”
她举了举杯:“那我先干了这一杯,朋友间掏心窝的话搁后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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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妮离开贰川酒馆,火速开车回家,她一进家门就往卫浴间冲。
后腰和腹部隐隐地疼,但底裤是干净的,姨妈没来。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记录经期的App,上面显示的是预测期第一天。
还是那几杯冷酒喝的不合时宜。
单妮对吴城岩调制的两款中式斗酒都报以极高兴趣,实在难抵挡新式酒水的诱惑,而且确实不虚品尝,皆口感特别,给她很多创作启发。
她在手机备忘录敲了一些灵感点,待去柒吧时一一进行试酒,斟酌百加得的参赛酒水。
虽然百加得传世鸡尾酒大赛,要求以百加得朗姆酒为基酒进行创调,但单妮希望酒水中的东方元素、中式风格多一些,因为中国千年历史中的酒水文化毫不逊色西方,足以独占鳌头。
她揉着肚子,踱步到沙发,抽了一方靠枕塞在身后歪在贵妃榻上。
单妮搜了沂川市的陶艺馆、DIY陶瓷馆,打算亲自设计酒杯样式。
她看了一会儿,犯困,盖着廖东宽大的运动外衫蜷在沙发里睡着了,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快三点,早错过了午饭时间,离晚饭时间还远。
肚子不疼了,开始咕咕叫,她饿得眼晕嘴馋。
正经饭店大多打烊在休息,单妮选了家大型连锁快餐店,下单了汉堡、薯条和炸鸡。
前一秒付了款,下一秒她就切入超市专用页面,下单了几样果蔬和酸奶。
油炸食品香,但是油腻,她需要果蔬、酸奶,以及一定运动量,来消化掉这过高的热量。
年纪到了,就陷入“一熬夜,第二天就要喝红枣枸杞茶养生”的生活怪圈。
单妮感慨,找同龄的乔可抒发心情。
【SN:乔可可,我可能真是老了。吹空调要用衣服裹住膝盖,点份炸鸡还要再买点儿清肠果蔬,找补心理安慰。真是健康生活每一天,早早步入养生之列。】
消息发出去,单妮扫到备注,才发现点错了聊天框,应该是下面吐舌头卖萌的哈士奇,而不是含着勺子、鼓着胖脸的二哈。
乔可养了一条圆滚滚的哈士奇,呆萌。
单妮赶紧撤回消息。
【廖东:……】
【廖东:看到了。】
【廖东:养生的人是不吃垃圾食品的。】
她正要回复,他的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单妮揉了下脸,整理枕乱的头发,才接通。
“刚睡醒?”
她瞪大眼睛,瞅了自己在手机里的样子:“应该没有那么明显吧?”
廖东笑:“刚睡醒就迷糊地乱发消息。”
单妮正要反驳,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角,正色:“口水。”
她条件反射地将手机捂在身上,人为地关闭了摄像头,倾身去抽纸巾。
被骗了!
“你好坏,竟然骗我。”
话脱口而出,带着一股子娇嗔,单妮自己都听出来了,惊得心脏漏跳一拍。
人在爱里,就会变得神经质。
廖东朗声笑起来,眼角眉梢尽是愉悦,她有些不好意思,咽了咽嗓子,关了摄像改通话:“没正经事儿,我就挂了啊,在等外卖电话。”
他敛容:“这个点儿,吃下午茶?”
“中午睡过去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送。”
单妮闻言望了望窗外正烈的太阳,毒辣灼热:“天这么热,你别来回跑了。我已经下过单了,马上就送到。你休息一会儿吧。”
他应下,挂断前交代:“你忙,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买了给你送过去。”
单妮轻轻“嗯”了一声,满心感动。
刚搁下手机,又是“叮咚”一声。
【廖东:你拿我的衣服裹腿,这么不待见?】
她笑,编辑了一句话。
【SN:多谢提醒,下次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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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妮到柒吧就投入到比赛酒水的创调,两天时间试调了二十多种酒,锁定几款酒水,不断精进调制方法。
廖东看着单妮一杯杯灌下酒液,活像一个买醉的女人。他担忧,怕她又像初见时那样难受得出酒,休息时就跑吧台打算偷偷地抢她的酒喝。
单妮似有所感,塞给他的都是鲜榨果汁。
细节决定成败,她要思考的东西还有很多,酒水要严格把关。
是否加冰,冰量多少?
用什么装饰,薄荷叶,果蔬,还是什么?
选用传统鸡尾酒杯,还是定制中式杯盏,该设计什么款式?
廖东看着单妮打开手里的雪克壶,泛着冷光的银质器具内袅袅冒出的冷烟,他舔了一下唇,记起之前那杯冰凉刺激的长岛冰茶。
她面无表情地分酒,抬手就要往唇边送,被他拦住。
“太凉。”
单妮扫了一眼他那横过吧台,紧抓在自己小臂上的手,挑了挑眉。
她示意他收敛些,已经逾矩了,在外面注意距离。
他坚持:“少吃点儿凉,胃受不了,小心肚子痛。”
“不会。”她狂瞟他的爪子,让他收回去。
廖东将手收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倾身趴在吧台上,压低声音:“真不会痛?我如果没记错,你之前可是痛得问我要了一大杯热水。”
她目光微闪,腰腹顿时凉飕飕的。
“听话,少吃点儿凉,身体会不舒服的。”
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将宠溺讲给她一个人听。
单妮持酒杯的手一顿,瞥到走过来的乔可,赶忙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将手里的酒一口闷了。
廖东蹙眉,掀唇欲言,被人抢了先。
乔可:“丹姐,明天生日有什么安排?木兰里那儿新开了一家商场,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单妮抬头,装饰顶灯打下的光投在她脸上,烘托极致精美的容颜。
“木兰里?”她正准备点头,余光里瞥到廖东轻轻摇头,改了话,“最近忙,好多事情,等周末吧。”
她答应了他,生日当天与他一起过,任他安排。
“行,咱们也好久没一起逛过街啦!”乔可喜上眉梢,“先祝丹姐生日快乐啊!”
乔可的嗓门有点儿大,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在班的调酒师、熟客纷纷过来送上祝福。
一时,廖东和乔可反成了人群外凑热闹的旁观者。
乔可笑:“廖东,你最近时不时就往吧台跑,是不是爱上丹姐调的酒了。”
他点头:“是,爱上了。”
他爱上的可不仅是酒,还有她这个人。
“正常正常!喝过丹姐酒的人都众口一词,满嘴夸赞。”
“嗯。”廖东垂眸,嘴角微扬。
乔可记挂工作,踮着脚看了看门口:“今晚客人还挺多,我先去忙了。”
廖东看了看热闹的吧台,默默地去舞池,通过炸场的街舞帮单妮分担一些注意力。
等他结束工作到吧台,才发现她已经走了,又是不告而别。
廖东带些埋怨地给单妮打电话,结果打了两通电话都没人接,他立刻骑着车往学府新苑赶。
一路上,他时不时看手机,她既没发消息,也没回电话。
他担心渐重。
电梯停在16楼,廖东等不及,钻进楼梯间一步三级地跑上五楼。
他敲门,没人应,屋里静悄悄的。
他转而拨通单妮的电话,贴在门上仔细听,隐约听到铃声,揪紧的心才舒展。
廖东撑着门,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真怕她再碰到什么不好的事,上次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是单妮回拨的电话,他赶紧接起。
“怎么了,一连打那么多通电话?我刚才在洗澡,没听到。”
廖东退到楼梯间,慢慢往下走。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多大人啦,腻不腻歪。”
他笑:“不光想你,还想见你。”
“明天就见到了,说好了明天一天都留给你。”一阵窸窣声,她走远又走近,“我要吹头发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到学校就早点儿休息。”
“好。”他点头,“晚安,单妮。”
她笑了:“晚安,廖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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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廖东没睡着,计划着怎么充分利用第二天,给单妮过一次难忘的生日。
吃饭、看电影、逛街、压马路,好像除了这些烂大街的活动,他也想不到能带她做些什么特别的事。
大半夜,廖东见那位唯一有女友的室友没睡,还坐在桌前端着手机,屏幕散出的光照得脸明晃晃的。
他几步跨下梯子,赤着脚走到室友身边,拎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女生都喜欢什么?”
对方起先吓了一跳,听过问题很快反应过来,了悟:“口红。”
单妮的化妆包里塞了好几支口红,应该不缺这个。
“别的呢?”
对方拍了拍廖东的肩:“别不当回事儿,女人永远都差一支口红。”
“嗯。”
“如果你眼光够好,买饰品、摆件、玩偶也行。再剽悍的女生,内心深处也藏着一颗萌萌哒的少女心,喜欢那些可爱的东西。”
“萌萌哒?”他重复,反问。
对方点头,继续说:“送礼物,有条件的话,还是提前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喜欢,免得踩雷。你可以问问她闺蜜,多了解喜好。”
廖东抿唇,单妮私下确实很少女,他也确实挑选了饰品,但似乎不够萌萌哒。
乔可与单妮关系不错,但是他没办法直接去问,那不是主动破了给单妮的承诺,自曝关系吗?
“庆祝生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
“特别活动?”
廖东点头:“最好是有意义,让两人都难忘的。”
对方打了个哈欠,熄了手机屏,踩上梯子:“把自己洗干净,给她第一次。”
“……”
他张口无言,立在黑暗中半晌,默默爬上床躺下。
还是从众来吧,两人第一次约会,不能操之过急。
后半夜,廖东睡着了,可一直梦到单妮。
梦是美好的,但现实却着实有点儿手忙脚乱,他一早全用来洗洗刷刷了,洗了裤子洗床单,根本没顾上倒腾自己。
顶着滴水的湿发,廖东抖开脱水后褶皱的柔软布料,将床单晾在楼间的晾衣区。
他骑车去附近最有名的一家西点烘焙连锁店,预订一个六寸蛋糕,晚上取。
拐去单妮家的路上,他买了两人份的早点,都是她爱吃的餐。
拎着一堆餐袋,廖东刚走进电梯,手机响了,是单妮打来的电话。
她很少主动联系他,他急忙接起来。
“单妮……”
“我今天有点儿事,你如果还没出发,上午就别过来了。”
兴冲冲,满腔期待的他,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廖东深呼吸,抑去情绪,声音如常:“你吃过早饭了吗?”
她没有丝毫迟疑:“还没有,一会儿路上顺便吃点儿就好。”
“……”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就举着电话静立。
叮——!五楼到了!
单妮听出了熟悉的提示音,他都在电梯里了,不对,应该已经到她家门口了!
她张了张口,未吐出一个字,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赶他走。
单妮捂着肚腹,不自觉地挪到了玄关处,透过猫眼往外看——
他头发有些乱,穿简单的黑T、灰色五分裤,手里拎着许多餐袋。
他整个人看起来挺失落的。
她的手握在门把上,犹豫着。
姨妈半夜到访,真的被他说中了,她疼得一宿没睡好。
虽然一早吃了止疼药,但她现在依旧状态奇差,没有心情过生日,而且经期敏感极可能对他乱发脾气。
想到弄脏的床单和衣服急需清洗,单妮觉得赶走他是不二选择,但多少心存愧疚。
“对不起。”单妮放低声音,道歉。
“不用道歉,没事,单妮。我还没出门,刚好少跑一趟。”他宽慰她,“这不怪你,工作更重要,你先去忙吧。我订了蛋糕,你什么时间回来给我说,我去取了送过去。”
他还订了蛋糕……她不知道他费心做了多少安排。
单妮看着已经到门口的人转过身,重新按了电梯的下行按钮,她心里的感动翻涌成海,一下子挤满眼眶,化作热泪。
“别走。”
她扭开门把,赤着脚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