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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一沉:“廖东,我没和你闹。”
单妮见他对事儿戏,正要收回手机,他抬手拦住。
他笑,嘴上一本正经:“廖东问单妮一个问题,待单妮答过,廖东保证不再同单妮纠缠。前提是,单妮没有欺瞒,认真如实地回答了廖东的问题。”
单妮满意他规规矩矩的保证,收回手机时不忘再次警告:“如果你出尔反尔的话,我就拿着这条音频去警局告你骚扰。”
廖东笑而不语,他低头垂眸敛目,目光悄然落在她捏着汤匙的手指上,覆在指甲上的裸粉色甲油正泛着温润的光,格外好看。
她的一切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越发醉人迷心。
他半晌不语,单妮抬头看去,他拿凌乱的发顶对着她,微卷的发软绒密实地堆叠在一起,他温顺纯良地像一只善解人意的金毛犬。
单妮蓦地想起昨晚为试探他,她趁他不备成功偷袭到的那一吻,当时他慌张无害的眼神,干净纯粹的像是她亵渎了他。
在感情上,他白如纸,让她忍不住想画上几笔……
到底是谁想招惹谁,又是谁招惹了谁呢?
单妮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烦躁,她等了几秒,耐心尽失,开口没好气地催促:“有话就问,问完就滚,是男人就利索点儿,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廖东被她口里冒出的粗话惊了一下,他抬头,一眼看进她那盈满不耐的眼睛里。
他不知自己哪里惹得她不悦,憋了半天吐出一句:“……别讲粗话。”
闻言,她笑:“喜欢口吐莲花的小女生啊?那就不要在我这儿废话了。你看到的我,不过是我千面里的一面,其实我粗俗得很,抽烟喝酒骂娘我都会,远比你看到的社会。”
单妮双腿交叠,懒懒地靠在墙上,从兜里摸出zippo拨开、合上,手上的动作不断重复,无声宣泄着烦躁。
“如果看不惯,就趁早离我远点儿。”
她垂头,宽大的帽檐彻底挡去她的面容,留一个帽顶给他。
她的心绪,阴晴不定,甚至惴惴不安。
单妮凝在地板的视野里多了一双净白的板鞋,手里的Zippo被人合上夺走,接着廖东屈膝蹲在她面前,仰头望着她。
“不会。你就是你,我不会去预设你的样子。所以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看不厌、看不够。”
他的眼神虔诚、真实,揉进浓情。
她内心翻涌着感动,却还是选择恪守距离,她侧头躲开他的对视。
他轻声问:“你对我是喜欢的,对吗?”
单妮不语,她不习惯撒谎,也不屑于撒谎。这个问题她不愿如实告知,退而选择缄默。
她的反应多少证实了他的猜想,让他有了底气。
廖东笑:“你不回答,那方才的口头承诺就不作数了。”
“……不喜欢。”她扫了一眼他那灼灼发亮的瞳,答得外强中干。
单妮头一次发现,少言寡语的他怎么那么爱笑!
他笑得一脸无害,扰乱了她的分寸,荡漾了她的心湖。
廖东提醒:“我说了,得是认真如实地回答。”
“……”
单妮正不知如何应对,听到谢文倩中气十足地呼唤:“廖东,送餐啦!!!”
“来了!”
廖东站起身,走前不忘正式告知她:“你不用担心,我的纠缠就是追你,追到你正眼瞧我,追到你肯认真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