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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
真是好听的名字。
不过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
或许昨天他也说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她忘记了吧。
薛子汀望着面店无人处胡思乱想。
说起来他也真是奇怪,好像不是来问案情的,又是带她去宠物医院,又是带她来吃饭,警察叔叔应该很忙的吧?
而且现在欠他很多钱呢,要赶紧还掉才是,不然明天不记得就麻烦了。
虽然时间快一点钟了,还是大热天,不过这家过桥米线是附近出了名的好吃,所以客人还是特别多,薛子汀也特别喜欢吃,经常定这家的外卖。
不过今天来这里吃完全是时年选的,或许他也吃过吧。
“您的面。”
服务员端上两碗热腾腾的米线,并三碟小菜,刚好时年从外面接电话回来。
薛子汀没动,乖巧地坐着等他。
时年冲她笑:“吃吧。”
“谢谢。”她拘谨地道谢。
“谢什么,不是你请客吗?”
“嗯......”她搅着面,“那个......微信,或者QQ支付宝银行卡都行。”
“你这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吗?”他挑起好看的眉。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还钱!”她赶紧解释。
“那个不急,赶紧吃面。”
“......哦。”
她低头扒拉米线,吃到一半想抽张纸巾,男人已经把纸巾盒推到她手边,头也没抬,顾自看手机,这体贴的动作无心又随意,让薛子汀刚褪去的红潮又蔓延回了脸颊。
不过看什么这么入神?跟案子有关吗?
她瞅一眼,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片碎纸片,依稀能瞧出是某种粉色的字体,但存留的太少,将原本的样子完整拼凑出来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
薛子汀的脑部因车祸受了重创,以致于现在记性很差,不过准确来说,是她记忆的遗忘速度加快,与此同时,局部时间的记忆会变得无比深刻!
譬如昨晚,她只是仓促间瞄了一眼死者的车,就能将当时的场景准确无误地画下来。
不过......也完全有可能是她记错了。
时年注意到她的眼神,把手机一关:“小丫头看什么呢?”
薛子汀不高兴他总是哄孩子似地同她说话,但又没胆子开口,只得噘嘴说:“那个是线索吗?”
“目前还没发现有价值的信息。”时年默默嘀咕一句,“要是能弄清楚死者为什么去南云西路......啧。”
薛子汀没法帮他,只能低头吃自己的面。
结账付了钱,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店。
她还在想那片纸,忽然一对情侣与她擦肩而过,女孩手里提着一袋烘焙精致的面包,猛地抓住了薛子汀的眼球。
时年走到车旁刚要给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蓦地一只柔软而滚烫的小手焦急地抓住他的手指,他瞬间冻在了原地。
薛子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慌不择路地松手:“那个......我......我可能知道那个纸片是什么了!”
他死命压抑因女孩而暴乱似的心跳,声音冷静到听不出异样:“说说看。”
“面包啊,是‘小熊家的面包店’!”
......
经营“小熊家的面包店”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在这条街卖了十几年的西点,本地的居民都或多或少知道他们,做生意勤勤恳恳,老实本分。
原本的店名叫“熊氏蛋糕店”,以前蛋糕还是新鲜玩意儿,加上夫妇手艺不错,生意一直很好,但是这几年时代变了,年轻人更喜欢那些装修精致又时尚的蛋糕店,因而店里的生意日益冷清。
夫妻俩有些犯愁,在女儿女婿的建议下,把原本老旧的店面装修了一番,又改了个据说更潮的名字。
潮不潮他们是理解不了,但是看生意稍微好转了一些,夫妻俩还是颇为高兴的。
刚送走了一位来拿蛋糕的客人,丈夫熊乃金还没来得及收拾剩下的蛋糕和奶油,门铃又响,店外走进一对男女。
男人看着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蓝色长裤,瘦而健壮,像电视上的男明星又高又帅;跟着他的女孩只到他胸口过,蓝色裙子加小白鞋,明显是学生打扮,看那张圆润又可爱的小脸,估计都不到十八岁。
妻子陈慧冲他们笑道:“两位想买点什么?”
时年把证件亮出:“我是洪远区分局刑侦支队副队时年,抱歉耽误两位一点时间。”
夫妻俩脸色微变,熊乃金马上说:“警察同志,我们可没犯法!我们都是守法公民!”
“请别紧张,只是最近有一起案件发现一些线索,可能需要二位确认一下。”
闻言,他们才放松一些,但仍旧很紧张地望着时年。
他将照片亮出:“这张纸片你们可以认出来吗?”
夫妇凑上去看来又看,熊乃金不确定地说:“颜色和形状好像是有点像我们家的招牌,但是光看照片我也不是很确定,可能是优惠券或者是宣传单吧?”
他妻子李玉兰话多,马上说:“警察同志,其实我们夫妻俩不大会捯饬这些,店里什么活动都是女儿给想的。可能我女儿更清楚一点,要不把她叫过来?”
“那就麻烦了。我马上叫人把证物送过来。”时年拨了个电话给周放,又把杨博成的照片翻出来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主要负责接待顾客的李玉兰为难地道:“客人太多了,我也记不清了。”
时年将店内环顾一圈,指着监控问:“可以给我看一下监控吗?”
熊乃金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不会弄,平时也不怎么看,有问题都是找我女儿女婿的。”
不擅长网络和科技的夫妇找年轻人帮忙实在太常见了。
“没事,交给我吧。”时年带上手套,在柜台后坐下,在电脑上一番操作,打开了七月八号的监控。
加速浏览过,杨博成并没有在这一天出现。
周放三人十来分钟就赶到了,三名身着蓝色警服的干练刑警一进店门,就把夫妇俩吓得脸色发白,他们活的五十多年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多警察。
一进门,三人便看见坐在沙发上吃蛋糕的薛子汀,眼神瞬间变得多彩起来。
李阳光马上笑说:“嘿,你不是那报案的小丫头吗?”
薛子汀慌张咽下蛋糕起立,像见着学校老师似的,规规矩矩地六十度鞠躬说一句“你们好!”,腿上窝着的小橘子瞬间滑到了地上,于是非常不满地冲冒冒失失的主人叫唤。
“别吓着她,管自己干活!”时年一边说一边抽了张纸巾,帮她揩拭嘴边的奶油,动作丝毫没有隐藏什么的意思。
李阳光与周放眼睛瞬间亮了,脸上表情都是:哎哟时副,原来你好这口!
不过下一刻,他们瞬间又感到一阵凛冽寒风,僵硬地回头,发现白宁脸上像结霜似的冷,他们赶紧选择逃命,争先恐后地扑向柜台。
周放调监控,李阳光则取证物。
时年说:“七月份的已经看过了,杨博成没有出现过。”
周放于是把七月份以前的调出,同时在老板同意下将近半年的监控全部拷贝下来。
不久,熊乃金的女儿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宝宝来到店里,她表现得比父母镇定许多,了解情况后,将那证物袋里的碎纸片看了好一会儿,才笃定地说:“应该是我们重新开业那会儿搞的活动,当时发了很多集点卡。因为我爸妈不会这些,所以卡片的设计和印刷都是我找人做的,比较清楚一些。”
她又对熊乃金说:“爸,那个集点卡在仓库的柜子里,应该还有一些吧。”
熊乃金恍然大悟,马上跑到店后,不久拿出一沓粉色基调的卡片,正面是店面的logo,背面是八个类似奶茶店集点卡的盖章区。
两相对比,几乎一模一样。
时年问:“这个活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月中旬吧,一直延续到四月末。”女儿说,“我们是买一袋吐司之类的面包就盖个章,集满八个会送一个小蛋糕,或者其他价钱差不多的糕点。前半个月还是有效果的,后面一个月就没什么人集了。”
“所以说你们店在三月中旬前一直在装修?”
“是的,从年初开始,断断续续弄了有三个月。”
时年马上转向周放:“重点拷贝三四月份的监控。”
周放道:“是!”
他们又在店里问了些情况,直到再得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才离开了面包店。
一出门李阳光就说:“这家店刚好在启航中学和死者家的之间,他完全可能下班来买面包,剩下的只要找到死者出现的监控!时副你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
“是她发现的。”时年指指正把小橘子放进航空箱的薛子汀。
“哟哟,不愧是时副!真是查案恋爱两不误啊。”李阳光贱兮兮地道。
他这句话最多也就是调侃,但没想到时年非但没否则,还欲盖弥彰地骂道:“闭嘴!”
白宁冷冷地说:“万一是死者路过,被他们硬塞了一张集点卡也不是不可能。”
“嗯不排除这种情况。你跟周放回去,叫所有人去查监控,务必在今晚前翻完。”
“那你呢?”白宁皱眉。
“我先送她回家。”
“喂!你......”
时年没等她说完,已经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