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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游乐园二

马汀的早晨 时间的流沙 5829 2022-05-10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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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父是初中数学老师,温文尔雅,涵养十足。

  薛母则在当地经营着一家理发店,性格豪爽,手艺出色。

  父母确然对她都很好,但她也有一些无法说出口的苦楚。

  首先,薛子汀并不擅长读书,数学尤其差,从小到大让薛父操,了不少心,常抽空给她补习,有事没事就给她塞数学题,让身为学霸的弟弟薛昼监督,但题做到吐了也只能让她的分数游离在及格边缘,好像学习的唯一的成果,就是让薛父无奈地接受自己的女儿是一个“数学白痴”的事实。

  对此,薛父倒是不曾责骂她,只是一次次表露的失望之色让薛子汀愈发没有自信,做事也畏畏缩缩,当然,也更不喜欢数学了。

  至于薛母,喜欢在外貌上折磨她。薛母作为一个理发师,生怕与小年轻的品味产生差距,为了缩短代沟的距离,她长年累月孜孜不倦地学习新潮的发型和染发色号,为了拉进与年轻顾客的距离,网络热词掌握得极快,简直令身为年轻人的薛子汀自惭形秽。

  但不幸的是,每每get到新技能,薛母都爱在宝贝女儿头上先实验一番,常常赶着假期给女儿一通洗剪吹。

  有那么一两回头发做得夸张,但又没时间改,薛子汀不得不就这么去学校上学,以至于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她胆子小,看见老师的黑脸就吓得哭到说不出话来,然后班主任又只能叫家长。

  高中之后学校管理更严,薛子汀也没闲时间给她捣腾,薛母总算放过了她。

  这一回她难得来一趟,刚好想试试最近流行的羊毛卷,加上闲着也是闲着,一大早起来就想给薛子汀捣鼓发型。

  她拒绝了N次后还是被锲而不舍的薛母抓过来按在了座椅上,开始在时年的客厅里吹吹剪剪。

  明天薛父薛母就要回去了,时年带着薛父出去买了点当地的特产,顺便采购今天的菜,两人回来就看见薛子汀头钻在被子里哭,薛母的表情则是一言难尽。

  时年好不容易把人从被窝里劝出来,虽然薛子汀泪眼汪汪的十分楚楚可怜,但他居然第一次不是先注意她漂亮的眼睛,视线无法控制地被头发吸引。

  因为实在是太冲击了!

  原本薛子汀是留着中长发的,现在不仅被剪得还没到肩膀,致命的是还被烫了个羊毛卷!由于薛母的过度关怀,卷发还卷得尤其多尤其密,乍一眼像极了何润东版步惊云,还是被雷劈过以后导致头发爆炸的那种,实在不堪入目。

  时年没忍住,噗嗤一声当场笑出声,薛子汀刚止住的眼泪猛一下又喷出来,大哭着拼命捶他。

  薛父一脸哀怨地瞪着薛母:“你看你,怎么又手贱了?”

  薛母色厉内荏地维护自己:“这不是有点激动吗,手滑就剪多了一点点。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看的嘛!”

  薛父丢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居然还这样说,你良心不会痛吗?”他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幸好这是你女儿,要是店里客人,非把店砸了不可。”

  薛母也自知理亏,暴脾气难得没发作。

  薛子汀这回是真生气了,头发变成这副丑样子就算了,还被最喜欢的人看见,有一刻简直不想活了!

  她闷在房间不愿见人,饭也不来吃,只顾着哭,薛母软硬皆施都不成,最后还是时年柔声细语地劝说,又拿了个发绳,将那些炸成棉花糖似的卷发绑起来,才稍微好一些。

  饭桌上,双眼肿成红核桃的薛子汀看见薛母就哼地撇开脸,薛母尴尬,找话题:“诶呀汀汀,明天你不是没课吗?刚好小年也没上班,机会难得,要不要出去玩玩?”

  薛父也说:“是啊,虽然说现在人还没抓到,但汀汀要这样躲一辈子也不现实,日子还是要过的。有小年在身边,比我们这俩老头靠谱,我们也放心。”

  “也行。”时年给她夹一根鸡腿,“这么久了也没带你出去玩过。”

  “我都可以的,反正也宅。”薛子汀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也没拒绝,心里还是有点想出去玩的。

  这两天越来越想不起事,尤其是关于时年的。这个总是在身边的男人给她十足的安全感,即使有时候她会有些恍惚错愕,猛地想不起他的名字他的来历,但她依旧很迷恋他。

  像有个调皮的孩子搬了尊鼓在她心头,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那尊鼓就会狠狠被敲响,让她的心口砰砰直跳。

  她真的很怕哪天把他忘了。

  想想就心慌,心慌到想哭。

  没人察觉她的心思,在薛母的带动下,他们正在讨论去哪里玩。

  “不然动物园吧?”薛母说,“来之前就听说洪远区的动物园很好玩。”

  薛父吐槽:“汀汀这头发,进动物园倒是可以跟山羊认亲了。”

  薛子汀羞恼:“爸!”

  薛父笑笑:“老爸开玩笑呢,怎么这么没幽默感?不然去水族馆吧?应该也挺好玩的。”

  时年没什么意见,都快三十的人了,只要带着薛子汀,去哪里不一样。他问身旁扒饭的女孩:“你想去哪?”

  她歪头想了想,随口说:“要不去游乐园吧?我想坐海盗船。”

  三人都是一愣,手上的碗筷好像突然千钧重似的,一个个险些拿不稳。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薛子汀怔神:“怎么了?不可以嘛?”

  时年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过怎么突然想去游乐园?”

  “我一直都挺想去的。”薛子汀眨巴着大眼睛,“就是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没机会。明天是工作日,去的人也少,不用排队。”

  薛母演技不如时年,语气听着还是有点讨好的嫌疑:“游乐园好,年轻人就该去那儿玩!不过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听话,跟紧小年,不要管自己乱跑知道吗?”

  薛父嗐一声:“她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你这样强调?”

  “我担心嘛。”

  时年也说:“明天天气多云,露天玩刚好。不然水族馆有点冷,动物园又怕被认亲戚是不是。”

  “啊啊啊!”薛子汀鼓起腮帮子,掐他手臂,“你怎么也说我?”

  女孩的攻击不痛不痒,时年笑,摆弄她头发:“没事没事,明天我给你打几条小辫子,就不会那么炸了。”

  “你还会打辫子?”她嘁一声,“我才不信。”

  “他还真会。”薛父煞有介事地道,“记得你初二那年生日,你妈给你剪了个刘海,就在眉毛上边。”他比划了一下。

  薛母没好气地提醒:“那叫眉上刘海,一般人还驾驭不了嘞!”

  薛父夹了一筷子包菜,没理她:“你当场气哭,披头散发的就跑出去了,还是小年给找到的,回来的时候打了两条麻花辫,还挺好看的。”

  “还有这事?”薛子汀惊讶地望着身旁的男人。

  时年云淡风轻地耸肩:“小学的时候喜欢恶作剧,常常趁女孩子午睡的时候打辫子,慢慢就会了。”

  “哼,难怪你总喜欢欺负我!”薛子汀不满地控诉,“人民警察不是应该善良大方,乐于助人的吗?”

  “我怎么不乐于助人了?”时年笑,“你辫子不是我打的?”

  “哼!”

  三两句话,话题转移到了完全不相关的地方,薛子汀只顾生闷气,完全没多余的心思再产生怀疑。

  但时年编发却不是说说而已,第二天早起后,薛子汀刚吃完早饭,就见时年拿着梳子在全身镜前等她。

  她莫名有些紧张,撸着几乎快炸成一朵黑云的卷发,扭扭捏捏地走到小板凳前坐下。

  薛母其实才是行家,但她可不愿意打搅了小年轻们的友爱互动,十分善解人意地与薛父各忙各的,再时不时装路过瞄两眼。

  时年就像处理案件似的条分缕析不慌不忙,先将她的卷发梳顺些,再均匀分开两半,每一侧都从前端开始挑发编辫,最后用黑色皮筋儿扎好。

  她的头发本就短,这样一扎就成了两根上粗下细的小翘辫,悬在肩上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十分可爱,额前和鬓角又散落一些卷卷的碎发,又添了许多俏皮和活泼。

  薛母打扮女儿的兴致马上就上来了,给薛子汀配了个白衬衫和小短裙,又扯出薛子汀唯一一顶贝雷帽,踏上小短靴,乖巧又漂亮。

  薛父要赶着回去上课,薛母也要开店,定了早上的车票。时年把他们送去车站,刚好带薛子汀去游乐园。

  路上时年在路边停了一会儿车,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早早等在林荫道上,薛子汀看见他们低声交流了一阵,而后对方交给时年一个文件袋,大白天的两人颇有鬼鬼祟祟的嫌疑。

  她忍不住探出头,那警察还朝她挥了挥手。

  她条件反射地缩回车里,回想那人的脸有些熟悉,好像是姓李,叫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不由颓丧。

  时年很快回来,把文件锁在杂物箱里。

  薛子汀好奇:“那是什么?你现在不是没工作了吗?”

  他摸摸她的头,又在她肉肉的脸上亲一口:“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我不是小孩子了!”摸头杀+美男计马上让薛子汀忘了自己是谁,跟他第N次强调这件事后又羞又恼,已经把刚刚的问题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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